城门打开,萨果素带着部下冲出城门,四处追杀那些溃逃的罗刹兵。
李彪远远看见,又派出一支骑兵上前帮忙围捕罗刹溃兵。
这些罗刹溃兵士兵眼看无路可逃,一个个跪在地上举起火枪,嘴里屋里哇啦地叫着,摆出了投降的姿势。
打不过就投降,在他们的认知中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不多时,两千余名罗刹兵除了慌不择路跳入江中不知死活的家伙之外,剩下的全部被俘虏。
萨果素很有经验,抽出他们的裤腰带和鞋带反绑着他们的双手,并且两两一组互相背靠背绑在一起,让他们想跑都没办法跑。
呼玛城之围遂解。
李彪在呼玛城设下临时行辕,大军在城外扎营,并且派人回黑龙江城给萨不素和索尔图报信,并请萨不素前来商议下一步的行动。
另一边,带人追击拜顿的孙德胜一直紧紧地跟在拜顿的后面,拜顿虽然不断变换方向,但是始终没有甩脱追兵,最终在追出五十里之后,拜顿胯下的战马体力不支,马失前蹄,将拜顿甩下了马,最终被孙德胜所擒获。
拜顿的几名亲兵死了两个,剩下的三个也被一同擒获。
至此,这支气势汹汹而来的罗刹军队宣告全军覆没。
萨不素和索额图得到消息后也是大喜,两人一起赶到了呼玛城,见到了李彪。
李彪用兵的特点就是快,抓住机会猛打猛冲,不给敌人反应的机会,所以他提出让萨不素从部下之中挑选出五百名骑兵跟自己带来的骑兵一起组成一支一千人的骑兵队,然后连夜前进,切断雅克萨城和尼布楚城之间的联系,同时切断雅克萨城罗刹兵的退路,否则雅克萨城中的罗刹兵有可能会闻风而逃。
然后自己再带大军随后赶往雅克萨城,用绝对优势兵力将雅克萨城包围,逼迫罗刹人投降。
若是他们不答应,那就用火炮轰击。
等到拿下了雅克萨城之后,再继续进军尼布楚城。
李彪看着两人笑道:“这次陛下派我前来,就是要一举将盘踞在我华夏领土上数十年的这些罗刹鬼一举扫清,让他们彻底丧失继续在黑龙江为祸的空间。希望两位能够鼎力相助。如果能够做做成此事,两位必然是功不可没,陛下一定会论功行赏的。”
萨不素今天已经是被楚军的表现折服了,又看李彪调度从容,计谋得当,用兵果断,心胸又如此坦率,心中对他也是很有好感。
虽然从年龄上来说,他比李彪年长了一倍,但是心中对这个年轻的将军却很有些佩服,闻言拱手道:“李将军是陛下派来平定辽东的大帅,我一定全力相助。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办到。”
索额图想说点什么,但是好像话都被萨不素说完了,自己又没有实际的军权,最后憋了半天来了一句:“我也一样!”
对于李彪的计策,两人都没有异议。
萨不素做事也是雷厉风行,立刻又骑马赶回黑龙江城,亲自挑选了五百名精锐骑兵,自己亲自带领跟孙德胜带领的五百骑兵合兵一处,由他指挥连夜北上,直插雅克萨城和尼布楚城之间。
李彪让索额图继续回去镇守黑龙江城,自己带着大军在呼玛城休整一夜后第二天立刻拔营,向着雅克萨城而去。
雅克萨城中的罗刹督军托尔不津一直在等待拜顿攻克黑龙江城的消息传来,但是左等右等却等不到,心中渐渐焦急起来,让人找来梅里尼克商议。
“拜顿一直没有消息,难道是遇到了危险?”
梅里尼克还是比较冷静的,而且显然也早都分析过其中的原因,说道:“按照正常的行军速度,两天前拜顿应该抵达了黑龙江城下。而且他带着三千士兵,还有五十门火炮,按照常理拿下黑龙江城这种城池不会太难。但是到现在却依然没有消息,那必然是出现了我们预期中没有想到的意外。”
“什么意外?”托尔布津疑惑地追问道。
“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们遭遇了华夏那位新皇帝派来的援军。”梅里尼克面带担忧地说道。
虽然他不喜欢拜顿那個傲慢自大的家伙,但是毕竟大家都是为沙皇陛下效忠的。
即使心中想着让那个家伙吃点亏长点教训,但是绝对不希望他陷入危机之中。
“这怎么可能?就算真是遭遇了华夏援军,那也不可能连派人传讯的机会都没有啊?要知道,他手中可是有两百名哥萨克骑兵的啊,这个世界上难道还有能挡住哥萨克骑兵的军队吗?”
托儿布津却不相信这个推断,摇头否认道。
“督军阁下,虽然我也不原因相信这是真的,但是却并非没有可能。要知道,我们根本没有跟楚军交过手,我们对他们所有的了解都是来自于传闻。华夏有句话说的很好,既要了解自己,也要了解敌人,这样才能打胜仗。可是我们显然是不了解自己的对手的,甚至从一开始就搞错了我们真正的敌人是谁。”
梅里尼克对自己的判断却很笃定,忧心忡忡地说道。
托尔布津对自己这个助手的才能是知道的,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
他皱着眉头问道:“如果拜顿真的失败的话,那我们该做些什么?”
“立刻派人去尼布楚城求援,让他们派来更多的军队帮助我们守城。我猜我们的敌人应该很快就会来进攻我们了。”
梅里尼克的忧心忡忡地说道。
托尔布津虽然才能上不如自己的助手,但是却是一个善于听取意见的人,他立刻派出人出城赶往尼布楚城,给尼布楚城的督军送信求援。同时又下令城中所有士兵做好战斗准备。
可是他的命令刚下达,就传来了一个可怕的消息。
“督军大人,城外出现了一支庞大的军队,他们有无数的士兵,全部穿着黑色的衣服,打着一面血红色的大旗,正在向着我们的城池而来。”
报信的士兵慌慌张张,看起来简直吓坏了。
托尔布津匆匆来到城头上往下一看,雅克萨城果然已经被一片黑色的洪流所包围,洪流中央一面血红色的大旗高高飘扬。
他学过一些汉字,勉强认出来那面大旗上写着的字是一个“楚”字,顿时面色一白,脚下一个踉跄,喃喃道:“我亲爱的梅里尼克,你猜的简直太准了!”
被夸赞的梅里尼克也面色大变,他宁愿自己猜错了。
敌人比他想象中来的还要快,人数还要多。
沙皇陛下,我该怎么办啊?
不光是他们两个,城头上所有的罗刹兵此刻都面色不安,双腿哆嗦,神情紧张。
城下的那支黑色洪流一般的军队除了战马的嘶鸣和偶尔响起的发令声之外,一直都很安静。
但是这种安静给他们带来的那种压抑震慑的感觉却更加明显,人人都从彼此脸上看出了胆怯和恐惧。
城下,一名骑兵从队列中策马走出来,手中举着一个铁皮大喇叭,对着城头用一口蹩脚的罗刹语高声说道:
“大楚皇帝陛下麾下征东大将军传令尔等,尔等身为罗刹人,却悍然入侵我华夏疆土,杀我百姓,掳我姐妹,占我土地,而且建城以为据点,妄图永久侵占我华夏疆土。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家大将军心怀仁慈,给尔等一个活命的机会。若是在太阳落山之前开城投降,或可免尔等一死。若是届时负隅顽抗,那就鸡犬不留!希望尔等好自为之!”
说完之后又连续说了几遍,确保城上的罗刹人都听清楚后退回了阵列之中。
虽然喊话的人罗刹语比较蹩脚,但是只要的意思还是表达清楚了。
城头上顿时陷入了一片嗡嗡嗡的议论之中,然后忽然在某一个瞬间开始安静下来,最终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托尔布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