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明头一遭遇上这种事,自然是想不通究竟是怎么回事,想来想去也只能等以后碰见师父了再问问他。不过他心里倒是把这事给记下来了,往后得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绪,要不然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那他罪过可就大了。
楚天明这边皱着眉头想事情,旁边的年轻妇人闲来无事,忍不住多瞧了几眼身旁有点另类的小伙子。
明明是一个大男人,偏留着一头让女人看了都忍不住要嫉妒的长发,而且这皮肤嫩嫩白白的,比刚出生的婴儿的皮肤还要好,脸也长的不是一般的俊,而且隐隐约约之中,她似乎还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上车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自个还差点以为是个大美女,结果没想到是货真价实的男人。
都说男人英雄本色,属于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其实女人也好不到哪去。两者最大的区别无非就是男人把好色表现在外头,女人则把好色藏在心里,一旦瞅准了机会,那就是滚滚长江东逝水,一发不可收拾,要不然这世上也不会有那么多被戴绿帽子的王八男人了。
这不,坐在楚天明边上的女人见了他这幅英俊的相貌,心里不禁打起了小九九,趁机和楚天明聊天打屁起来,不时还故意用手拍拍他的手臂、肩膀,以及大腿,多多少少不着痕迹的揩了不少油,直把她乐得心里扑通扑通狂跳,暗想着要是能和这男人睡一觉,死了都值了。
楚天明一个老实巴交的孩子,心地善良又淳朴,眼见这女人和自己聊得挺愉快,也憨厚的笑了笑,虽然也感觉到这少妇的举动多少有点过了头,却也没有多想,更不会想到这少妇心里居然还藏了这么一点龌龊心思。
“对了,小兄弟,你是哪的啊?怎么听你的口音好像应该是寿宁的吧。”少妇见自己用眼神暗示了好几次,这个男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心里无奈,只得把话题转到其它地方上,兴许能让他明白一点。
“咦,你也是寿宁的吧,难怪一直感觉你口音和我差不多。我正是寿宁的,不过是在一个小山沟里,在南阳边上的楚村里,你呢?”楚天明有些讶异的反问道,没想到在这车上居然还能碰到一个老乡。
“嘿,那咱俩真是缘分不浅呐,我刚好就是南阳镇的。不过,楚村,我怎么感觉听着挺耳熟?”少妇皱了皱眉,努力回想了一下,才猛然记起自己为什么会感觉楚村很眼熟了,当下对楚天明说道,“我想起来了。你们楚村里头是不是有一家子叫做楚……楚云还是什么来着?家里还有一对女儿和一个儿子?”
“你怎么知道的?”楚天明脸色微微一变,神经顿时绷紧,下意识抓住少妇的手急切的问道,“他是我爸,快告诉我他们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楚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山沟,老爸楚云和老妈刘湘又是向来老实安份的小农民,连楚村都很少走出去,如今一个住在南阳镇里头的人居然知道他们的名字,楚天明即使再笨也知道在自己不在的半年时间里肯定发生了一些大事。
“什么?你就是那楚云的儿子?可……可你不是已经死了么?”那少妇眼睛瞪的滚圆,像见鬼了似得看着楚天明,连手被他抓疼了都忘了。
“这些事你先别管,快告诉我他们怎么样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楚天明脸色陡然变得有些恐怖起来,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啊……疼……疼。”那少妇显然被楚天明突然变脸的样子吓了一跳,手上也立刻感觉到好像被金箍紧扣住的钻心疼痛,忍不住龇牙咧嘴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哦,不好意思,我太心急了,对不起。可是你能不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楚天明始觉自己太激动了些,忙连声道歉,同时输了一股真元替她被自己捏淤青了的手疏通了一下淤血。
“好,不过你先别急。我慢慢告诉你。”少妇松了口气,用手拍了拍被吓得心惊胆战的胸脯,这才缓缓说道,“其实这事差不多就发生在三四个月前吧,闹得很大,据说是县长的儿子偷偷带着人跑到楚村,暗地里把你妹妹,嗯,好像是叫楚亦霏吧,记不大清楚了,反正就是那县长儿子色心大起,带人把她给绑了,还想对她施暴。”
“后来呢?她怎么样了?”楚天明的情绪本来已经平静了许多,闻言顿时心里又猛地一沉,有种不详的预感,脑子里不自觉回想起半年前那个自称是县长儿子的张广斌和邝建权,双目猛地一凝,当初好心放他们一马,没想到这两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居然还敢对楚亦霏动坏心思,简直是找死。
一股浓浓杀机在深邃眼眸中一闪而逝,寒气逼人,杀气腾腾,一股嗜血的强烈**在心底不断滋生,犹如在雨后的黑土地里植下了一颗种子,正在努力发芽试图挣破地表,窜出地面长成一棵苍天大树。
楚天明忽然有些后悔起自己的心慈手软来,一直以来他都是本本分分的做人,只要别人不为己甚,他也就得饶人处且饶人,能放一马的就放一马。但现在,楚天明突然发觉,自己这种想法显然是错误的,很多时候即使自己愿意放人家一马,人家还不一定肯领情,甚至还会变本加厉的对自己心生不满。无论是邝建权,还是张广斌,甚至是远在上海的那个公安局副局长的儿子,都属于这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正因为自己的思想太过单纯,才会让楚亦霏遭受这种不堪回首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