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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观念转换时的闪影(2 / 2)

那采微摇头道:“我虽然不知道他在什么境界下,但法无定法,应众生各自的所知量而现相,入定与姿势本无直接关系。”杜远山更加奇道:“那你怎么知道他在入定?”采微双手一摊,无奈道:“我的感觉而已。”

古墨余见尤只虎一直那样立着,心中着急,暗道:“本来听那程欢所说,这小子比宁剑冰对古文化的理解强上许多,老道才干冒奇险,做下大逆不道的叛国之事,谁知道这小子的状况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老道到底是让他继续想下去,还是干脆把他交上去,这可真难选择呢。”

正在疑惑,忽感不远处有人过来,他心下大惊,急切中,闪过一念,暗道:“老道先拼命替这小子挡住眼前之困,看他有没有办法生出急智来,他若能行,老道就大赌大赢,他若不行,我就给外面的人说,我是来卧底的,想通过交朋友的办法,套出这尤只虎所知的内容。”

他有了这两个可选项,心中立刻安定下来,对众人道:“诸位,老道已经走上不归之路,还盼大家一起努力,共同御敌。”

杜远山等人也感知到外面有强人逼近,此时没有别的选择,只有和这古墨余联手抗敌,当下没有异议。

古墨余右掌微抖,亮出一柄黑色钝剑,左手掐诀,已连续数步,杜远山脱口道:“这是召八方威神罡法。”但转眼却大为惊叹,这在道术中本来极为常用的罡法,但在古墨余数步之间,却大见功力悬殊之势。

那古墨余每跨出一步,房间内便有微微的颤动,杜远山知那是罡法中的立阵。他自幼学道,对这些法术甚为熟悉,此时见古墨余摆脱罡法中的诸多仪轨,直接立阵,且步步生辉、诀诀不虚,心中大是佩服,当下也拿出长剑,运劲透力,为其扫除布阵时的压力。

那池本理本来正在关注尤只虎的虚拟场景,忽见古墨余布阵,不禁赞叹道:“这人虽然心机甚重,但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当年修到此级别的时候,就没法像他这样把一个阵做得滴水不漏。”

那古墨余所布之阵,乃从道教经典《洞神八帝元变经》中出。当年大禹治水,就曾用过此术。那大禹所在时代,没有强悍的机械工程技术,面对滔滔洪流、山川石脉,人力过于浅陋。因此便以此法疏河决江、倒山翻石,最终成就一代不朽功业。

古墨余以天门、人门、地门为三角,用八卦的位形与其关联起来,厚重沉稳之余,却并不生硬死板。内中以坎水巽风为助功,风生水起处,整个阵法,外显金光环逸,内藏暗流涌动,就像一个大铁桶似的,结结实实地由房间内延伸出去。阵主在屋内,阵中神用鼓荡而出,在门外通道上横列。

那“召八方威神罡法”本是一个大阵,所谓召八方威神,其实是执引天灵地杰为我所用之意。可古墨余不仅将此阵布在一个二十来平米小屋内,而且还利用了门墙相隔,将阵法做出灵动绵延意境,让杜远山看得连连赞叹。

池本理也忍不住多次赞道:“这人的心思机巧,真是难得,此处能利用的空间转换极为有限,但他能如此以巧补拙,了不起。”

杜远山见其顷刻布阵完毕,立刻也跃入阵中,坐在铺位,古墨余对其他人笑道:“乘风、采微、厄里斯,你们几位不来相助么?”

乘风挠挠头,苦笑道:“老大,这玩意儿,我不大明白。”采微也是看得糊涂,道:“我也没学过这东西,入阵会不会变成大家的累赘啊。”

古墨余笑道:“但坐阵中,不管用什么法子,撑住阵位,使其不变形走样即可。”

乘风与采微一听,立时大喜,欣然而入。

古墨余见厄里斯坐着不动,又道:“厄里斯,你不来帮帮忙么?”

厄里斯一脸傲气,不屑道:“一群小杂毛在一起,能成什么气候?我没兴趣。”

那池本理虽然没法和这群人交流,但一见厄里斯这态度,也摇头叹道:“我讨厌这个女人,说不出的讨厌。”

却见古墨余并不生气,只是嘿嘿笑道:“厄里斯,老道对你的来历和身份,其实并没多大兴趣,你看不惯咱们这些凡夫俗子,也是你个人的事,和别人无关。不过,老道江湖经验丰富,有一句倒可以相赠:你看不惯的人越多,说明你自己的毛病越深沉。”

厄里斯刚才和古墨余过了一招,虽然吃了点小亏,但她心高气傲,还真看不起这些人。可古墨余的话正打在她心结上,一时无语。

她当年在神界和人间,做尽挑拨离间之事,屡掀jiu纷,在她自己看来,从来都是有正常理由的,比如这女人太讨厌,那个男人太傻瓜,这人境界差,那人修为低……她从来没想过这可能都是因为自己的问题,总之是这些人素质不行,是这些人毛病多,是这些人都不对劲。

此时身陷危境,她要么被人捉住,要么与这些她看不起的人相互扶住。那对自由的选择,使她很快便将暂时的情绪看得淡了,反而认为古墨余刚才那句话,并不十分讨厌。她毕竟是天赋极高之人,于取舍之际并不像凡人那样拿不起、放不下,当即甩开心中杂乱思绪,站起身来,一扬眉,对古墨余道:“小鱼有点见识,比起小猫,你赢了半畴。”

她拉起杜小仙,轻声道:“你坐在我身后就好,安全得很。你不是在练辟谷吗,我教你一个法吸取能量的法子,能从阵中吸些能量,对你身子有极大好处呢。”

杜小仙虽处困境,但被这厄里斯哄得开心,居然一点都感受不到危险就在眼前,反而乐在其中,连连点头,笑意盈盈,对厄里斯道:“我就知道你是真对我好。”厄里斯心中更是大乐,又贴近杜小仙耳边,悄声道:“今后我再教你一个采补法,采得男人直剩一张皮。”

杜小仙以为她在开玩笑,嘻嘻直乐。

厄里斯刚拉着杜小仙坐下,那整个阵法已然被外来的冲击一震。厄里斯帮杜小仙承受了冲击,因此杜小仙全无感觉。

但乘风修为不够,立刻有些头晕目眩起来。但他似乎又很乐意这种感受,那头晕目眩的刹那,让他在迷糊中看到体内有光茫涌现,似乎再用点劲,就能像当初那样,不受这个身子骨约束,化作一道光茫飞去。他暗道:“我要不要吃点,说不定更加有效?”

第一个微震以后,古墨余转头看了看尤只虎,见他仍在原地呆立不动,心中暗叹:“老道平生好赌,这一赌可是把身家性命押上去了。”

他对众人道:“各位,刚才那一波,是对方在试阵,下一波可能会很强……。”

话音刚落,忽然惊天动地一声巨响,众人耳际轰鸣大作,一股滔天巨浪曲折而入,古墨余坐在主阵乾位,不慌不忙,掐诀以守势。那巨浪扑面而至,刚到他跟前,已然被分作数条支流,大部分被阵法转入坎位,流出房间。另有两部,被采微和杜远山硬扛了下来。

杜远山所受之力,已不足十成中的一成,但能场刹那逼压时,竟觉呼吸为之停滞,整个身子有僵硬感。待得能消潮退,方才大喘一口气。

那采微却不同,能场邀击处,他一脸轻松,以拈花之势化解,待得那冲击退去,古墨余赞道:“哎,和尚,看不出来,你还真有一手。”

采微“呃”了一声,深吸一口气,叹道:“拈花微笑,虽然举重若轻,但毕竟有所举,毕竟有轻重难易之别,我有一大堆知见尚在起用,没办法来者不拒、去者不留呢。”

古墨余稍一细辨,方知他已尽力施为,勉强过关而已。采微所谓的“没办法来者不拒,去者不留”,便是受到攻击处,还不能完全坦然,那攻击虽然退了,可外物外境的影响还留在老衲这里,不舒服着呐。

忽听身后杜小仙轻声道:“嗯,**……。”

众人转头一看,却见杜小仙盘坐在地,双掌朝上搁在膝盖,微闭双眼,就像迎着阳光、迎着轻风一般,煞是享受。古墨余暗笑道:“这厄里斯真是个怪物,不去泡男人,却尽心尽力护着这个凡人女子。”

正是厄里斯替杜小仙消解身前的所有冲击,以至于杜小仙根本不知争斗已在生死之间,反而安心地体会着身体内外的能场脉动,极是享受。

众人又看了看尤只虎,见他依然没有动静,无奈之下,只好振作精神,全力以赴,准备迎接下一波冲击。

却说尤只虎一专注起来,立刻进入自己潜意识设定的虚拟场景。

安冬不断重复着当时他完成瞬移的整个过程。可这个过程被虚拟场景像放电影般重现后,整个细节异常繁琐,元婴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把这个过程中的每一步都功能化。

池本理也看得有些不耐烦起来,道:“兄弟,我记得当年我完成瞬移的过程,好像没这么复杂呢,只是一念既起,那元婴立刻响应……在感觉上,就是知道你自己能了,你能完成这个动作了。”

尤只虎在潜意识中的那个形象,非常困扰,实在想不通当时为什么会突然间就完成瞬移了,此时却无能如何都没办法把元婴调动起相同的功能来。

安冬在一旁道:“一个思路没有了出口,往往说明这个思路本身就是不对的呢。我们一直想的是,当初那样瞬移,是完成了一个空间折叠的过程,可如果实际情况并不是这样的呢?我们这样的设定,不仅没法找回当初的经验,可能会在错误中越陷越深了。”

尤只虎被她一提醒,立时有所领悟,自言自语道:“是了,因为有你说的这个思路在,我们一直在空间问题上做文章,想要元婴来完成一个空间转换过程。可如果当初这个过程,并不单纯地是在身外做文章,而是在先改变自己后,引发的内外相应而产生的过程呢?”

他有此一念,刚才的局限立刻有了新的突破。

他不断地来回走动,说道:“如果是改变自己,这反而说得通了。我当初没有死下去,后来修出元婴,又整合池大哥的月影,其实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一个根本作法,就是在我自己的观念上做文章。人是有惯性思维的,我那么多事都在同样的思考模式下完成,不可能单单一件事脱离了这个惯性思维……也就是说,我要找回当初的体验,还得在自身的观念上下手才行。”

他这个形象和元婴联系极为紧密,心有所想,元婴似乎也得到了鼓励,立刻开始活泼起来,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安冬守在元婴一旁,像看护婴儿似的,笑道:“这个新观念是什么呢?我们需要树立起什么样的观念来呢?是树立起一个‘我们能跨越障碍’的观念呢,还是树立起一个‘障碍根本就不存在’的观念来呢?”

她此话一出,那元婴不断向外放射出闪电,噼噼啪啪,极是冲动。

尤只虎又提起杜远山刚才的话,默道:“用若在双腿,则神行万里。能行,才是根本的,是不是用腿,反而不重要。继续向下推演,所谓‘用若在双腿’这句话,只是先贤们在描述自己体验时的一个权宜说法,因为人的观念,双腿才是行的工具,若要实现这种能行,把功能的作用关注在双腿上,就是变相地把功能调用到‘能行’这个观念上。因为能行的反面,是不能行,目的要改变那个不能……。”

推演到此处,他心中猛地开朗起来,叫道:“是了,障碍我的,是‘不能’的观念,由此观念,我的‘能’便被限制了!”

他这段时间以来,一直认为元婴替他完成的事,都是将模糊的功能具体化,比如元婴外化出月影等。渐渐忘了,他当初能化出元婴,却正是将身体器官代表的功能模糊化产生的结果。当他在不知觉中,开始认同元婴的能力的时候,其实又在重新定义这个本身已模糊化的功能。

他越想越专注,越想思路越清晰。

那元婴反应极其灵敏,随着他每一个念头的转换,旧的观念不断被消灭,新的观念一个个被树立起来。而这些新的观念往往还不到几秒钟,又被更新的观念所代替。元婴大放异彩,就像灰暗的天空中,无数的闪电打破黑幕,让人耳目一新;又像一个被困在房间的愁人,突然间推开窗户,竟觉天地原来如此大,惊喜不已。

池本理也被其感染,觉得大量的能量充斥着自己,心中莫名涌出阵阵欢喜,不由得大笑起来:“观念,观念,兄弟,你这观念一词,内涵实在是太丰富了,哈哈哈。”

随着那观念的急速转变,尤只虎只觉得大脑神经高度崩紧,那元婴将新的观念重新置入。这个过程瞬间引发大脑内的微电荷海洋开始组成新的运转结构。这个过程,首先将他对世界的看法、对世界的认知方式摧毁,将他对物理世界的感触觉知抹杀,不让他去确认四周墙壁的物理特性,不让他去确认山川河流的形貌质构。

这个过程极快,刚一开始,安冬已叫道:“四周的墙壁不见了!”

尤只虎正在激动,那墙壁刹那又恢复原状,清清楚楚地立在原处。尤只虎此时在专注中,立刻知道原因,脱口骂道:“他妈的,我原来的观念太顽固了,刚刚灭下去,不到一秒,又树立起来了!”

观念反反复复,这种事在咱们凡夫中很常见。就像chgor吧,对自我认知的观念时时刻刻都在变。情绪高昂时,觉得自己就像一只猛兽,打个喷嚏也能把电脑吓死机。可情绪低落时,就觉得自己像一只猥琐的小猫,躲在墙角画圈圈,诅咒那些看书不回贴的老大们半夜尿床。虽然我们的观念起起落落、反反复复,但总得来说,偶们总是顺着惯性的观念在生活、取舍、选择朋友、选择事业、选择爱人,构成惯性的人生轨迹,因此我们总是难摆脱自己设定的命运。

可尤只虎不同,他有元婴相助,这代表“我”的整体功能极其强大,一旦体验到一个境界,哪怕是体验的时间只有万分之一秒,他也会将这种体验极度放大,而能放大到什么程度,又完全取决于人的愿望。因为愿望越强烈,越带来专注,而越是无心杂念的专注,越能将元婴之能充分调动起来。

随着尤只虎体内翻天覆地自我改造,那四周的墙壁也是一会儿有,一会儿没,一会只有一半,一会儿又好像是透明的。种种闪影相续不断,种种变化此起彼落。

尤只虎被弄得眼花缭乱,分不清真假。就在这时,忽然间一切安静下来,他清楚地看到宁剑冰和另外几个人就在身前作法,心中一凛,知道这个境界已经暂时稳定下来,立刻高声叫道:“墨余!往哪个方向去?”

古墨余前时尚能勉强支撑,但对方都是和他同样量级的人,多撑得一会儿,已然不堪,渐渐开始乏力,心中已准备投降,打算干脆把这几个人交上去得了。

那乘风早已被逼得来摇摇晃晃,胡言乱语,比吃的反应还大。采微和杜远山已倾尽全力,几乎处在等死状态。

厄里斯开始还能帮助杜小仙化解冲击,此时自己已经开始手忙脚乱,好几次都险些脱阵,但所幸她心中尚有杜小仙,因此仍咬牙苦撑……这份感情固然难得,可杜小仙却完全失去了刚才的享受,只觉得四周空气都变成了大山,这些大山全在向自己挤压,连骨节都在吱吱作响。

那古墨余正准备放弃,忽听见身后尤只虎的吼叫,就像沙漠中快死的人猛地喝了一杯泉水似的,一股透心清凉油然而起,立刻高声应道:“不管往哪个方向都行,你要有本事,直接跨出半个星球的距离吧!”

尤只虎保持着那境界,扔出月影,将众人铲地而起,用力回拉,直接扔了出去。自己随之一步跨出,消失不见。

那阵法没人支撑,顷刻被击破,外面的巨浪铺地盖地而至,撞在四周的墙上,又弹回来,在空无一人的房间内,相互回旋冲击,渐渐消耗殆尽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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