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只虎和那采微在山上聊了许久,当尤只虎讲到,他在众神之车中体会到,其实所有的人,每个念头都会成相,只是大部分现相,由于当时的观念障碍,没有被意识及时分别出来,可一旦因缘具足,也就是观念转变后,毕竟早晚会体会到那个相的,采微笑道:“这种事,还需要用众神之车那么大的动静,才明白的么?”
见尤只虎不解,他笑道:“我佛门有一本经,叫《佛说海龙王经》,其中有这样一句话,一切诸法,皆从念兴,随其所作,各各悉成。()这话不正是在说,一切念头都有现相与之相应么?哎,你不是也挺博学的么,不知道《宗镜录》上面也引用过这句话?”
尤只虎一楞,转而叹道:“我还以为体会到了啥新进境,原来人家早有说过的……。”
采微笑道:“你小子前生就很自负,啥事都觉得只有自己是最能干的,所以凡事喜欢自己捉摸,而懒得去理会先贤圣人的经典。这难免会走弯路,我记得在地球上的时候,随便到处都能找到种种佛道经典,上面都有详细的修行过程描述,人家早已说得明明白白……。”
尤只虎奇道:“那你现在被四个女人缠着,算不算走了弯路?”
采微脸上一红,左顾右盼,支吾道:“这种事……我也想离开她们,重新走上从前的路子,可她们很依赖我,人嘛,也该有点责任感……。”
尤只虎哈哈大笑,乐道:“你这个借口不错,哈哈哈哈。”
继而尤只虎又说起能量层什么的,描述了他体会到的诸多结构与层次,采微大是摇头,道:“这骗不了我,我虽然定力大失,但经论尚通,哪有啥能量层的结构和层次来的,没看过华严经么?上面说,若人欲了知,三世一切佛,应观法界性,一切唯心造。你所体验到的这些,想来毕竟唯心所现罢了。”
尤只虎奇道:“你说我在众神之车中体会到的那个宇宙底层,不是真的?”
采微摇头道:“哪有什么底层一事?哪有什么真假一事?因心故色,一切法从心想生,这个道理我还是懂一点的。”
尤只虎知其向来诚实,暗道:“难道众神之车只是顺着我的观念为我描述了一个宇宙状态?”
安冬道:“这是有可能的,上次忽悠王不也说过么,你看到的,应该就是你想看到的。”
尤只虎本来以为这些日子以来,自己进境颇高,不自觉中大有高人风范,可没想到采微用几句话就否定了他,又想起上次忽悠王所说的话,似乎两人看法相符,一时有些沮丧起来。
正沉吟处,安冬忽然叫道:“听,远处有人呼救……是个小女孩的声音。”
尤只虎用心去听,果然听到一个微弱的小女生的声音,在喊道:“有没有人听到?!救救我!”
尤只虎转头对采微道:“你听到了么?”
采微奇道:“听到啥了?我只听到你在说话。”
尤只虎道:“那远处有人在呼救!”他一边说话,一边指着远处的群山之间。
采微看了他一眼,道:“你的能力与我不同,我现在只是个凡夫,不可能听得太远。”
尤只虎站起身来,道:“我过去瞧瞧,说不定真有人需要帮助。”采微点头道:“你去忙你的,这天色晚了,我也该回家去了,回去得太晚,她们又要数落我了。”
尤只虎莞尔一笑,将心指向那声音所来处,瞬间移动过去。
安冬记录着一切身体运动的过程细节,笑道:“我发现这所谓的远距离传输,有点怪诶,既像是真得在远距离转移,又像是纯粹的境相转变,并没有真得转移似的……。”
话未说完,尤只虎已落定,眼前不是别人,赫然而立的正是杨曼菲,尤只虎以为对方是个小女生,先入为主,就算有防备,也没有到相当机警的地步,因此他的落点距杨曼菲极近,而那杨曼菲一剑正好刺在他胸口。
那杨曼菲的剑刚刺进尤只虎的身体,其熟悉的能场感应,已让安冬惊叫起来:“这剑背后是众神之车特有的能量结构!她原来是众神之车的代言人!是众神之车在外面执行任务的临时形象!”
杨曼菲手中的剑,不是普通的剑,而是众神之车的专有法器,与众神之车有着能量层面的联系,此时一剑刺入,立时引导着众神之车那巨大的能量,跨越空间,倾泄而至。尤只虎面对的根本就不是一柄普通的剑,而是汹涌澎湃地能量巨潮,排山倒海地压过来。
尤只虎当年能战胜杨曼菲,是因为众神之车当时并没有要消灭他的设定,只是在迎合他的观念,把他逼向一条和众神之车相遇的道路上去。此时不同,众神之车这次的系统指令,需要将他送入轮回,进入一个新的轮回体系,以便能让诸多念头的成相要求,达到综合而平衡。
那杨曼菲的剑太快太猛,根本不是尤只虎此时能力可以闪避的,一剑透穿胸膛,能爆瞬间炸开,将其身体化为灰烬。
但今天的尤只虎,与当年被康斯坦丁杀死的那个,已完全不同。他有着从粗身世界刹那进入细身世界的经历,知道要维系自己的身体现相,纯粹是观念的相续。
此身一毁,他已经跟着专注地相续出一个新的身体来,正站在那剑的一侧。
杨曼菲杀人的动作,与尤只虎相续出一个新身体的速,全都是闪念间完成,根本分不清谁先谁后。外人看来,更像是尤只虎被刺中后,整个身体原地平移到一侧,把剑让在了身体之外。
安冬惊叫道:“好侥幸!”
话音一落,杨曼菲剑后的能场已经覆盖过来,尤只虎的身体再次被摧枯拉朽一般地化得灰飞烟灭。可他依然专注于身体的相续上,那身体再次跃然而出。
众神之车这一波能量持续了整整一分多钟,尤只虎的身体被毁掉又再生,再生又毁掉,眨眼间已反复数千次。那速太快,就像有无数个尤只虎在这一处、那一处地不断闪现消失。
此波能场一过,尤只虎想都不想,直接瞬移至杨曼菲所站的位置,使二人的身体完全重叠在一起,即刻引动巽宫的“天雷无妄”之雷用,轰然一声,将自己炸得粉碎。由于他整个身体和杨曼菲完全重合,杨曼菲的身体也跟着炸得碎片乱飞。
尤只虎不知道众神之车重新聚合这个跨界代言人需要多长时间,他不敢过多停留,自己的新身体一现相,闪念移开,已在千万里之遥了。
刚一落脚,安冬便惊喜道:“你刚才反应好快,若是那一刻与杨曼菲争斗,说不定众神之车的第二波能量又要送过来了。你干脆在最短时间将她的形相毁灭,众神之车需要她这样一个代言人以便执行功能,就必须重新聚合她的身体,我们才有点点时间逃命呢。”
尤只虎喘着气,笑道:“我刚才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那柄剑刚刺过来的时候,我就只有一个念头,专注在这个细身世界的意识频率上,相续我的形相……可能是因为当年被犀利哥杀了以后,对临命终时的念头散乱状态,记得犹为清晰,因此这一刻极其专注,嘿嘿。”
安冬笑道:“其实这还要感谢斯坦呢,是他教会了我们在不同的意识频率间转换,以形成不同观念下的身体,否则你就算专注,也可能专注到别的啥地方去了,没准又是一个轮回幻境出来了。”
尤只虎点点头,长出一口气道:“看来那些造众神之车的人,能力也有限,使得众神之车大部分功能都集中在粗身世界,否则它要直接闯入这个世界来,我真是走投无路了。”
安冬道:“也不见得是因为这个呢,众神之车对于改造世界,用的是影响的作法,是通过间接的手段去影响宇宙运转中的一些要素,利用涟漪效应,到达一个结果。如果它动不动就在各种世界中乱跑,干扰的因素太多,估计它的计算能力要大打折扣了。所以既便它支配杨曼菲来杀你,也是先将你勾引至一个偏远地带,再执行任务。这样就不用对其他人造成过多的干扰。”
尤只虎一愣,苦笑道:“可它对于灭掉我这个任务,倒是直接得很。”说着话,沉思片刻,道:“我们不能在一个地方呆得太久,尽可能不断转换地点,否则众神之车很容易通过不间断地计算来定位我们。我可不想一天到晚担心吊胆地总是去猜它下一招会是什么。”
他一边说话,一边四顾张望,却见离自己不远处有一个残旧的破庙,似乎其中有人在高声说话,他便跃过去,直接来到庙外。
正听见一个年轻人的声音里面在问道:“你说说看,得何法名为得道?”
有一老者高声道:“若法不自生、不他生,亦不从众缘生,从本已来,常无有生,得是法故,说名得道。”
那年轻人又问:“若法不生,为何所得?”
那老者道:“若知法不生即名为得。是故,佛说若见诸有为法不生相,即入正位。”
年轻人继续问:“何等名为正位?”
老者高声道:“我及涅槃等不作二,是名正位。又行平等故,名为正位。以平等出诸苦恼故,名为正位。入了义中故,名为正位。除一切忆念故,名为正位。”
就这短短的片刻中,安冬已经从尤只虎的资料海中,用关键字完成了,笑道:“原来是有人在里面讲佛门的《思益梵天所问经》呢。在咱们中国,这经是罗什译过来的。”
她一边说话,一边已将一段经文展现在尤只虎眼前:“当知佛不令众生,出生死、入涅涅。但为妄想,分别生死、涅槃二相者耳。此中实无生死至涅槃者。所以者何?诸法平等,无有往来,无出生死,无入涅槃。”
尤只虎隐隐觉得此段经文大有深意,但又觉得自己没法明白那深义在何处,一时惘然。
信步走入庙内,却微感吃惊,大堂内只有一个衣衫破旧的老僧,并无他人,不知他在对谁说话。
安冬叫道:“不对劲,你再仔细些!”
尤只虎定睛看去,大吃一惊。
刚才还看似只有一个老僧在这里,细看之际,却见那老僧体内不断分出多个形象来,各种各样的人,有老的,有少的,有和尚,有居士,有男人,有女人,还有各种飞禽走兽。这些形象从老僧体内分出来后,全坐在其对面,听他说法,或者向他提问,那老僧也一一作答。
尤只虎细看之时,整个庙内竟是万人之众,俨然一个超大的道场,一场盛大的法会。
安冬乐道:“他这是……是神通,还是人格分裂啊……。”
尤只虎理上极通,稍想一下,结合自己的经验,道:“这现相在道家叫分神,他专注在说法上,念头非常集中,散乱少了,变现出曾经散乱的念头被分出来了这个现像。估计他太爱说法,这些念头被他利用了,变成听法的对象。他同时扮演着说法者,和听法人。”
安冬疑道:“可他以假为真,便该算是精神分裂了?咱们也分裂过,比他还严重呢。”
尤只虎突然苦笑起来:“我现在就在分裂啊……我能见到你,不是分裂么?”
安冬笑得弯下了腰,道:“你不说,我还忘了呢,我们就是精神病患者啊,难怪大家都说你神经质呢……。”
尤只虎这人,除了在女人一事上比较自卑外,其他诸事都是以自我为中心,自负得很,自我认同感相当强,因此你说他精神病也罢,给他下任何定义也罢,既便是叫他猥琐男,他也无所谓。
因此对安冬这个说法,不仅不当回事,反而觉得好玩,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那僧人说法极为认真,一直没注意到门口有人,此时尤只虎一笑,这才被打断,立时喝道:“大德!为啥发笑?!敢闻大德有何高见?”
尤只虎一惊,立时摇着手,连声笑道:“和尚,我不是笑你呐,我是笑自己呢……我也没啥高见,纯属路过。”
那僧人正色道:“庄严道场,哪能容你如此惫赖人物?!护法何在?!”
话音一落,那和尚看向一旁,好像一旁真有护法在似的。可尤只虎看到的,却是他身内瞬间跃出两个金刚力神,半隐半现地向自己扑面而至。
尤只虎大吃一惊,叫道:“嘿!你讲理不?别以为人格分裂就了不起了,大家都有这毛病!”
一边说话,一边脚踏乾坤卦,掀起纯巽之力,用太极神功的“带”字法,将两个金刚力神旋转至一侧,相互碰撞在一起。
他此时没有了天机剑,也无众神之车相助,但却因体会了众神之车的能量运转法则,而使其巽性发挥得淋漓尽致。虽说巽性以柔为基,但他挥掌之间,却是刚柔相济,强悍深沉,那两个威猛的金刚力神,已被大力相撞倒下,转眼消失。
尤只虎正要高声止战,忽觉得一股大力从四周涌上来,将身体固定住,一时间竟动弹不得,安冬惊道:“这个老僧心量比我们大,我们在他量内,被他控制住了!”
尤只虎想都不想,以巽性天雷无妄之用,自爆解离身体,又疾速冲至老僧跟前,重新相续一个新身体出来。
那老僧哪里见过如此自杀又重生的怪招?正在惊诧处,已被尤只虎一指戳中胸前膻中大穴,一口气提不上来,瘫倒在地,但气势却不减,依然骂道:“浑人!居然敢暗算老僧!我……。”他受制于人,一时竟不知如何骂下去。
尤只虎摇头道:“你这老家伙不可爱,动不动就要打*,嗯……你说说看,干嘛一个人在这里自说自问?被寺院抛弃了?嗯?”
那老僧正要再骂,忽然眼神凝聚,仔细地看着尤只虎,怒道:“你这厮是谁?老僧在哪里见过你来?你身边这妖娆女子又是谁?!”
尤只虎摇头道:“少套近乎,我和你绝对没有见过,这四天王天,我就只认识一个采光头。”转头却道安冬道:“咦,我能看见他的其他人格,他也能看见你呐。”
那老僧皱眉良久,忽然又大骂道:“恶贼!老僧肯定在哪儿见过你作恶,否则哪会记得你这张臭脸?!”
尤只虎奇道:“你说你记得我这张脸?这咋可能,我才来这里不久呢。你说说看,我叫啥名字?”
老僧张嘴良久,总是想不起来,好一会儿才恍然道:“哎呀,想起来了,我是在定中看到的你。”
尤只虎更加奇道:“咦,你定中咋看到我的?”
老僧摇手道:“就只一个形象而已,很让人厌恶的一个猥琐形象,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极其讨厌,极其没品,让人一见就起厌离心。”
说着话,似乎越看尤只虎,越觉得不爽,忍不住伸手就给尤只虎头上一巴掌,道:“你个浑人,都干些啥恶事,还不赶紧忏悔!”他此时没法提力,打*用的只是肌肉之力。
尤只虎被他又骂又打,一时也恼起来:“你个死光头,倚老卖老,还没事就想扮大德,你以为就你会打*啊?”说罢,他也是一巴掌拍过对方的光头,因为对方此时无力,他也全然不用神通。
那老僧更加恼怒,一时顾不得自己已无内力,直接扑向尤只虎,两人扭打在一处。
一个骂道:“你个外道,敢打我佛门弟子,你会下地犾的!”
另一个骂道:“地狱门前僧道多,没听过这话么?!你去地狱比我更有前途!”
一个骂道:“你有种便杀了我,杀阿罗汉可是五逆重罪,吓死你!”
另一个骂道:“你不是阿罗汉,你是个精神分裂的怪物,我打你就如打疯子,打疯子不犯法!”
…………。
且不说这两人如何扭打翻滚,另一边,那老僧的分神也和安冬干上了。
而这边战场,均是各自的另外人格,相对而言,观念较少,打的不单纯是修为,打的更是双方的想像力。安冬将潜意识场中大量人格瞬间唤出,什么超人啊,绿灯侠啊,科学怪人啊,传说中神话人物啊,倾巢而出。那僧人的分神念头,也全力而上,一会儿是这个罗汉,一会儿是那个菩萨,一会儿是这个佛祖,外加天龙部一切护法,一个不漏。
尤只虎和老僧在地上扭打,安冬则和众怪力乱神在空中激战。一边是尘土飞扬,口中骂骂咧咧,一边则是电闪雷鸣、风云交错。
所幸,安冬和那老僧的分神,都是潜意识的自主行为,主要目的在于维护自我,因此虽然打得轰轰烈烈,场面炫目提神,但一切能场冲击只限于两人潜意识的交集部分,而没有波及其余。否则如此多的绝世高手开战,且不说这小庙难以幸存,只怕整个四天王天,整个欲界,乃至整个三千世界,早就毁灭又重生,重生又毁灭,轮回无数次了。
尤只虎正和老僧纠缠,瞥眼却见着一位内裤外穿的超人,和一位菩萨模样的人在空中打得难解难分,一时醒悟,对那老僧急道:“喂!停一下,别打了!你自己看!”
那老僧仰头一看,立刻也注意到了这精彩分呈、ji情夺目的场面,一时不解,奇道:“那个……那个和观世音菩萨打得热闹的,是谁?”
尤只虎叹道:“你的分神,和我的不同人格在交战呢,你和我都有神经病!”
那老僧多年修行,也是一点就通,恍然道:“这些全是我们俩想像出来的形象……哎呀,那我这么久以来说法,一直也是对着我想像出来的听众在说?”
说到这里,他以手触额,连声道:“难怪他们每次听法的时候,来去总是很诡异,说来就来,说消失就消失,我开始时有些奇怪,后来想嘛,大概是一些级别较高的天人之类,在我听说法,可现在这么一看,我有些明白了。”
尤只虎奇道:“你咋这么快就相信我的话了?”
那老僧摇头道:“不是相信你的话,是我自己想通了。这很简单,你看,在那边打架的,有菩萨,有佛祖,有罗汉……这些都是圣人,圣人无执,会没事去打架的么?打架是你我干的事,他们只会劝架,没事哪会打架?可我又看见佛菩萨在打架了,摆明了这现相是我自己想像出来的嘛。”
尤只虎呵呵笑道:“原来你是这个意思。”
他见这边僧人对自己已有善意了,便伸手解其膻中禁制,顺便笑道:“我叫尤只虎,你呢?”
那老僧道:“老僧法名法如。”
人嘛,遇上比你厉害的人,人家看不起你,遇上不如你的人,你看不起人家……尤只虎难得见到一个与自己修为相若的人,相互看得起,双方都开始聊起各自的经历来。
原来这法如性情颇似尤只虎,是一个我行我素的人,凡事喜欢认为自己总是对的,就算自己有不对的地方,也不喜欢向人请教,总喜欢自己解决,在僧团中极不合群。他不喜欢寺院种种清规戒律,干脆自己跑到这没人的废庙来独住,这一住已经多年了。他一直以为自己说法境界大进,使得诸天供养,日用不缺,还引来众多求法者,白天黑夜地听他说法。当然,这也使得他信心倍增,修行更加精进努力。
而法如听了尤只虎的经历后,连声赞道:“嘿,你经历真是丰富,不过说起来……。”说着话,他开始沉默起来。
尤只虎见其不语,奇道:“咋了?”
法如道:“我在想嘛,我为什么会一见你的面就讨厌你,刚才没仔细去想原因。后来细了一下,原来我在定中,曾见过你的形相,当时你是以一个非常可恶的形相出现的,自大我慢,喜欢捣蛋,又是个疯子,杀人狂啥的……。”
尤只虎张大着嘴,下巴险些掉了下来,好一会才道:“这这这……这算啥?”
法如摇头道:“我一直不知道这个形象是啥因缘产生的,也没怎么理会,但听你刚才这么一说,我觉得这事可能会和你说的坦斯那伙人有关,他们有运用心识底层的能力,搞不好是他们给心识底层灌输了这样的内容……凡夫被这样的内容影响,是渐进的,需要一定时间,才会把这个内容形成知见,最终反应到意识分别的层面上来,但我不同,我经常都能入定,随时都在体会相对深层的心识内容,所以既便这事没发生多久,我也看到你这个形象了。”
尤只虎愣了好半天,好一会儿才道:“照这么说起来,我们那伙人,在巨石星突然被驱逐,搞不好也是他们用的这个法子。不过……就我个人的遭遇而言,也不见得是他们,众神之车也有这样的能力,只是显相的快慢不同。”
这两人性情相若,修为相似,说起来话,完全不用绕弯子,更不用给对方解释,极直接、极简单地表述,都能明白对方所说的意思。
法如道:“我想啊,有坦斯和众神之车这两个缘在,你逃到哪儿都没用的……他们太强大了。”
尤只虎苦笑道:“这是不是在说,我不如自己了断算了,这样大家都省心?”
法如摇头道:“别瞎说,我是这么想的,哎,你看我这里。”说着话,他掀起衣袖,露出右臂,尤只虎见到其前臂上有一个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