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只虎在野外呆了一会儿,难得见此浩瀚的星空,难得有此静谧的时刻,他一时不想离开,对安冬道:“我想在这里坐一会儿,你能走多远算多远,去看看其他地方吧。()”
安冬一闪消失。安冬的这个行为,代表着他的潜意识的“能知”的能力,开始向外延伸,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用心去探知”某个事、或某个物,只不过尤只虎把这种能力形象化、人格化了而已。
尤只虎自己带着一堆疑问,坐了下来。
他此时观念变化极大,稍坐一会儿,即见身体内各种生物。平时嘛,人就算知道自己体内有种种生物,也不以为意,眼不见为净哩。但此时亲见各种大大小小的生物,什么这个菌、那个虫的,一时间恶心得要死。
他呲牙咧嘴地,连声道:“啧啧啧,哎呀呀,好恶心,我得把肚子里面清理干净才是,不然任何时候想到这里面装了这么多怪物,那可让人烦啊。”
说着话,他忍不住直接把手伸进肚子里面,挠出一堆大小不一的各种生物来,忽听安冬的声音笑道:“你以前不是看过《楞严经》么,上面讲到色蕴境的时候,就说过,有人打坐精进到一定程度时候,就会像你这样看到肚子里面的虫子,还能抓出来,而且肚皮也没坏。”
尤只虎见安冬已然回归,自己经她一提醒,也想起从前研究佛教学术的时候,好像是从《楞严经》上面看到过一段,那原话已经被安冬从潜意识深处提了出来,展现在面前:“阿难,复以此心,精研妙明,其身内彻。是人忽然,于其身内,拾出蛲蛔,身相宛然,亦无伤毁。”
这段的意思,就是一个人在长时间专注的时候,整个身体对自己而言,忽然间觉得透明了,可以从身体里面掏出晓蛲虫或蛔虫啥的,但身体却完全没有损坏。
尤只虎笑道:“看来我不是一个人经历过这种事嘛,咦,我想起来了,从前有个和尚,叫佛图澄,他没事就会去河边,把肠子拿出来洗洗,估计和我一样,被一堆乱七八糟的虫子恶心烦了,总想洗干净。”
安冬道:“我刚才转了一圈,所到地区有限得很,但见有十多个国家,这些不重要……我好像见到了洛美所说的那座山,因为看到有别的国家的人在那里膜拜,我经过的时候,感觉极不舒服,好像那座山和我们的身体有着某种关联似的。”
尤只虎沉默片刻,道:“嗯,易经上面说,近取诸身,远取诸物,能从身体变化诸多细节,推衍外界种种事相,这种知此而及彼的理论,应该是在说,宇宙任何一个环节,都含盖了整个宇宙的信息,因此才能从此身而推及诸物。”
安冬笑道:“从前有个科学家,叫特斯拉,也说过这个理,他说就算是一粒砂子,也含藏了整个宇宙的一切。咦,这名字我也熟啊,不过,大概念是以前在资料中看到过他的原因吧?”
尤只虎点点头,道:“换个话来说,那座山让你感到极不舒服,一定是引发了潜意识中潜藏的某种观念内容,这内容也一定是让我不舒服的部分……你现下没能从潜意识场景直接对应出那部分来,也就是说那部分是隐藏状态,或者是被我们现在的观念所障碍的状态,我们得想办法找出来。”
安冬道:“我可以设计一个自检模式,用是否判断的办法,用101010的机制,通过对比排除,最终把这部分内容找出来,只是这个过程极花时间。”
尤只虎道:“再花时间也要做,我们来到这个地方,现在没法回去,一切都必须靠自己搞定,对我们自己的状况,搞得越明白,越有好处。”
说着话,隐隐感到空气中有股震动从远处传过来,他微微一惊,将震动捕捉,解读成画面,正见一股军队在黑夜中疾行,前面是奔驰如飞的骑兵,有数千人,后面密密麻麻地紧着数万步兵和各种攻城机械。
尤只虎奇道:“这军队是要到哪里去?”安冬道:“这个方向……哎哟,是朝着洛美所在那个城堡去的。”
尤只虎道:“我不喜欢管闲事,但洛美也算对我不错,挺照顾我的,我得还她这个情。”
他试着移动一团积雨云过来,想利用暴雨阻止这群人的前进。但奇怪的是,那团积雨云刚刚到位,立刻便散去了。
他加强振动,将附近好几块大积雨云拉过来,也都很快散去了。
安冬分析着整个过程,道:“这群人的意志就是要进攻,你无法改变他们的意志,所以拉过来的云被他们的意志冲散了。”
尤只虎专注地看过去,果然在另一个层面的世界中,看到这群人身上虽然散发的是普通人、凡夫的光,但集he在一起,形成了巨大的冲天光茫,每每将他拉过来的云所拥有的能量冲散。
尤只虎倒吸一口气,道:“亲眼看了才相信,人的意志可以这么强大。”
他一阵风地回到洛美所在的大谷城,把洛美叫醒,道:“有一股军队,现在正朝着这个方向杀过来,看样子这里马上要开战了,你赶紧收拾一下,逃命去吧。”
洛美正在美梦,忽然被他叫醒,看见尤只虎站着身边,先是一惊,紧跟着想起自己所穿甚少,赶紧将被子拉上来抚住身子,颤声道:“老老老……虎,你这是干什么?”
尤只虎急道:“你现在居然还有心思瞎想,那外面来了好大一股军队,正在向你们这里开过来,这里马上就要打仗了,你还不赶紧逃命?!”
洛美惊道:“啊?这这……呀,我得去告诉树哥,还要去告诉国王!”她一边乱抓着一堆衣服穿上,一边跳下床,作势就要冲出去。
尤只虎更加急道:“那军队离这里已经不远了,数量相当庞大,这个小城只怕守不住,你赶紧跑吧,你说好一个地方,我把旷智树救出来,带他来与你汇合。”
洛美摇头道:“不可以,我从小就生活在这里,这个城市要是完了,我也没处去了,我要和大家一起抵抗。”
尤只虎被她的精神所感染,暗道:“她倒是一个与人共患难的人,了不起。”
见劝不走洛美,便道:“你也不用通知国王,就算偶能送你进皇宫,国王也不会相信你的,我想办法去通知城上的守军,军队只要知道了,国王自然也会知道。你既然不愿走,那就好好呆在家里,不要随便出去,这样安全些……咦,这个国家就叫大谷么?”
洛美连连点头,道:“我们国家叫大谷国,这是首都,就叫大谷城。”
说罢他刮起一阵狂风,来到城头,暗道:“我要是给守军说有人快要攻城了,只怕他们不信。”
他见城外有一片不大的树林,干脆一阵风吹过去,将巽性转为“风火家人”的上巽下离,一阵大火立刻熊熊燃起来,把四周照得通明。
城上守军一见外面大火,所有人都朝这边看过来,有人眼尖,立刻看到火光远处,有异样的人影,高声道:“林子那边,好像有很多人啊?!”
又有人在道:“哎哟,是有好多人……不对,是军队!”
一时间,城上鼓噪起来,一级一级向上报,消息很快已传遍整个城堡。
城外的军队本来想突袭,但见城上的人已经发觉,立刻不再隐蔽,其中一位大胡子将军,跃马其中,挥剑高喊道:“攻城!”
一时间阵势拉开,大量的投石车开始发射石块,整排的手开始射出大量火箭,数队强壮的汉子推着大车,用车上的石柱撞击城门,无数勇士将云梯靠向城墙,一手握盾牌,一手拿大刀,向上快速攀登。
尤只虎大惊道:“对方准备得好充分啊,这城守不住!”
他转身跑回洛美住处,但见到处都是逃命的人群,其中有人在叫道:“是宾国的大军到了,听说是来抢太子的!”
安冬奇道:“为什么要抢太子?”
尤只虎冷笑道:“自古以来,攻城掠地、开疆扩土,总得找个理由,很少有人直接说我就是来抢财物、占土地的。关于这太子的预言,估计不少,有人看不惯,以此为借口宣战,倒是正常的事。”
尤只虎在人群中找到正在奔跑的洛美,上去拉住她,急道:“城快破了,你现在准备逃哪儿去?”
洛美背着一个包裹,手上还提着两个,一脸灰尘,急道:“老虎,我听大家说了,敌人好强大,我得去找树哥,要跑也要大家一起跑啊。”
话说间,身后一阵喧嚣,有人在高叫道:“宾国的人杀进来了!”
尤只虎暗惊道:“城破得好快!”
忽见一个身着凯甲、手持长矛的人跑了过来,拉住洛美的手,叫道:“洛美,我可找到你了,国王弃城了,你快跟我走!”
尤只虎一看,正是那旷智树。
洛美立刻跳上去,拥住旷智树,开心道:“他们终于把你放出来了!”
旷智树一脸大汗,点头道:“国王带上大家准备从南门跑,我们所有卫士都跟着,有五百多人,我也被放出来了,我惦记着你,趁大家不注意,跑来找你一起走。”
尤只虎上前问道:“你们要往哪儿逃?”
旷智树慌忙中,也不急分辨尤只虎是谁,只当他是逃命的难民,便道:“没想到宾国这次直接偷袭大谷国的首都,其他城市根本来不及派兵增援,国王准备带着大家逃往林城,那是王叔镇守的地方,暂时避开这个风头。我们也赶快跟过去吧。”
尤只虎暗道:“原来这个国家也挺大,并不只是一座城堡而已。”
洛美正要给旷智树介绍尤只虎,但见尤只虎微微摇头,她极为伶俐,立时明白尤只虎不愿泄露身份,便对尤只虎道:“老虎,你跟我们走么?”
尤只虎摇头道:“你们先走,既然树哥跟着国王撤,你让大家跟着树哥走吧。”
他刚才见自己拉过来的积雨云被宾国人的集体意志冲散,大感神奇,想多留一会儿,再深入体会一下人心的作用。
他为啥要在这个时候去体会呢?平常不行么?也行啊。只不过这种时候,处于战争状态,当事人都相对专注得多,其用心越是清清楚楚、荡荡无遗。
他越过几条小巷,正遇上冲过来的大队宾国骑兵,尤只虎立刻专注地看过去,那本来只是普通的骑队,在他眼中,此时已呈现出巨大的能量光茫,正在向此处倾泄而至。
尤只虎振动巽性之力,延伸至骑队面前,那冲在最前面的几个骑兵,立刻人仰马翻。
但尤只虎自己也感受到不爽,那几个倒地的骑兵,所受的伤痛,立刻也被他感受到了,只不过他有了前时的经验,不会把注意力放在那几个骑兵身上,因此这受伤的感触,立刻消失不见。
安冬道:“难怪历史上那些真正的修行高手,少有听说要杀生的,那心量之内,杀别人的感受,同时也被自己体验到,相当于在杀自己了……。”
尤只虎嗯了一声,但见骑兵手起刀落地开始屠杀,他心中难受,掀起一阵狂风,遍地飞沙走石,他卷起几十个正要被杀的平民,转移至郊外。自觉得心中困惑太多,不想在此处多加逗留,闪身离开。
他在空中遥见一条小路上,有许多人在仓皇奔跑,还有许多士兵族拥着一些衣饰华贵的人物,稍一辨识,立刻从洛美身上携带的几根头发现了洛美,也从旷智树绕在手指间的头发找到了旷智树。只是洛美混在难民中,旷智树则和一群卫兵族拥在一个大轿旁,急急向前。
尤只虎见旷智树不仅骑着马,且和其他卫兵穿着不完全相同,而且不断发声指挥着其他人,他得出结论,那旷智树应该是卫兵中的一个头目。
他正看得热闹,忽觉不远处有异动,他扭头一看,一个长着小胡子、尖脸瘦削、高个子、身着灰色长袍的人,已经飞到他身边。
那人一到,立刻叫道:“是什么人?!敢在这里助纣为虐?!”
尤只虎一听这话,立刻火大,皱眉道:“什么叫助纣为虐?你是什么意思?”他才救了几十个人的性命,所以听着这话极为不爽,哪怕是冤枉了他,他也非常不快。
小胡子指着下面逃命的人,气道:“这大谷国的国王,最会利用宗教统治人,常常扶持一些宗教领袖起来,宣称他的权力是由天授的,从而要求别国听命于他,有谁反抗,他便以上天的名义讨伐他国。这次又造谣说,其刚生下来的太子,是什么佛现世,又想以此神权名义统治大家,这次好不容易有宾国敢于反抗,你为什么要在其中作梗?”
尤只虎一愣,这次忍不住想多打听一些消息了,平静下来,问道:“你是谁?为什么知道这些?”
小胡子道:“我是宾国梵教的修行者,宾国人供养我多年,我一直有愿望帮他们摆脱大谷国的统治,这次全靠我算准大谷完全没有防备,才让宾国有了反抗的良机,你千万不要来捣乱!”
尤只虎恍然,莞尔道:“原来你这厮是因为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软,受了别人的好处,总想着帮人做事,呵呵,说得多好听的话,我险些被你给忽悠了呢。”他心中对那些借用神权巩固自己皇权的事,虽然也是极为看不起,但更加讨厌眼前这个小胡子。
那小胡子见他满不在乎,也没啥耐心,扬手处,一道金光直飞过来。
尤只虎此时反应快极,早见那是一只梭形飞镖,忙用巽性之力,微微震开,安冬道:“我们看见别人受伤害,自己也难受得很,难道说他伤了我们,不怕自己难受么?”
尤只虎也觉得奇怪,暗道:“个中原因肯定在我们自己用心上,或许是不大习惯,或者过于紧张吧?”
那只飞镖刚被他震开,绕了个圈,居然又飞了回来,这次却是一变作二,左右夹攻而至。
尤只虎笑道:“这玩意儿原来是有灵性的。”
他见其力道不沉,便也毫不在意,再次动念将其震开。
谁知此次那两只飞镖没有被震到一边去,反而受了他的力后,中途各自又再次分身,二变作四了。
尤只虎微觉诧异,干脆连震数次。那飞镖将靠近他身子处时,已经翻了数倍,竟是满天镖雨围攻而至。
安冬惊道:“咱们上当了!你每震一次,它就吸收一次你的能量,用新的能量再分一只新镖出来,现在越分越多了!”
尤只虎见事不谐,一招云手,以巽性带动周边整个能量结构,穿透众多飞镖,让其自相冲周,一时间哗啦哗啦,所有飞镖互撞,化为粉末。
安冬叫道:“你刚才用的,好像太极中的云手,这功夫是啥时学会的?我们记忆库中居然没记载这个学习过程!”
那小胡子见他开始的时候手忙脚乱,但没过一会儿,突然来了一个怪招,弄坏了法宝,恼羞成怒,大吼一声,连施印诀。
尤只虎此时不想打架,叫了一声“你赢了!”,又闪开了。
来个一个山谷,落地之后,就连声道:“怪啊怪啊,为什么他就不怕打伤了我,自己也会难受呢?”
安冬也跟着沉默片刻,转眼却又笑道:“我想啊,如果有个东西,可以帮你转移一些负面能量,帮你承担一些负面冲击,你就不会有啥感受了。”
尤只虎想了一下,暗道:“我听说道家喜欢借物转移业力,比如尸解、兵解啥的,都是这个作用……。”说到此处,他恍然道:“咱们该做一个东西,类似于防护功能的具器,这样能承载许多负面能量,不用直接用自己的身体去承担!”
安冬笑道:“就是说要做一个法器嘛,法宝嘛,古人称之为炼器呢。”
但一想做法宝,立刻就会开始想像其功能所对应的结构,不仅要有结构,还需要能使其结构充分发挥作用的质材,一时不知道哪里去找。
但他急于摆脱眼下这种被外境牵来牵去的状态,见着这山谷无人,便安坐下来,仔细探查四周环境。
他这一入静,立刻感受到整个环境的振动。山、石、河流、草叶,昆虫、飞鸟、蝼蚁,各自都有不同频率的振动,似乎都在用不同的意识频率与自身的环境交互着。而且既便只是树,也有不同的树,不同的振动频率,似乎每一棵树,每一棵草,每一块石子,每一粒沙,都在表达着其独特的存在性。本来寂静的世界,此时在他感受中,竟那样的活活泼泼、洋溢生机、充满活力。
在这一切生机盎然之中,他体会不远处有一个振动极其缓慢而深沉,但这笨拙的存在表达过程里,又偶有一丝跳跃的灵性在,心中一动,暗道:“这是什么物质?好奇特!”
他将心的感知延伸过去,即刻移动到位。他此时没有被其他事情所牵绊,所拥有的能力自然也就发挥得顺畅自然。
安冬随时感知着四周的变化状态,稍停片刻,已经在报告道:“这是在一个岩洞深处,大概距地面有十五公里的样子。”
尤只虎见四周并不黑暗,有些奇怪,仔细一看,却见是顶上生就一根巨大的岩柱,在发着自然的蓝色莹光,他奇道:“这不是一般岩柱吧,怎么会发光来的?”
他用手去摸了一下,感受到其温润而坚韧。
安冬道:“不知道这是什么,我们资料库里面没有对应的东西,但你刚才试探那一下,这应该就是刚才我们感受到的东西。”
尤只虎试着用力扭了一下,他此时之力,由心量而出,非同小可,这一掰的动作,若用在人身上,对方感受到的必是万斤巨力之震撼。然则用在这柱石上,却毫不建功。
他想起刚才的体会,道:“这玩意儿像生根似的,和这片山结合在一起,是个整体,我想动它,就是在动方圆五百公里的群山了。”
安冬忽然惊道:“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土精?”尤只虎奇道:“啊?啥叫土精?”
安冬吞吞吐吐道:“这个嘛……这个……我的意思就是说,这东西应该是这山脉的精华。”
尤只虎乐道:“如果是这座山的精华,应该叫山精吧?哪能叫土精?”
安冬噘着嘴,哼了一声,道:“我说错话,就是你说错话,你得意个啥?不过,叫土精,好像要好听些,就依你罢。”
尤只虎一怔,一时苦笑不己。安冬本是他的潜意识人格化表达,就是他自己的一部分,另一个他自己而已。因为自己长时间和她对话聊天,习惯了把她当作是另外一个人了。他忘了这一层,竟然和自己较劲起来。
其实这有点像chgor做梦哦,他在梦中,与梦中其他人对话,生气,烦恼,较劲,甚至还和梦中其他人打架、砍杀、争斗……他却忘了整个梦就是他自己生出来的,梦里面的一切角色,虽然看起来个个人都不一样,有男男女女,有老老少少,有外星人和怪物,有神仙和魔鬼,有朋友和敌人,有爱人和情敌,有同事和上司,讨厌的,喜欢的,个个都是他这个做梦的人一心变现出来的。但他太投入整个梦境,认假作真,活生生地将梦中的他自己和其他人截然对立,硬生生地分出你我不同,所以常常在梦中笑,在梦中哭,自己玩自己,已经是习惯了。他若稍有点小学生的智慧,知道梦中一切全是他自己的心变出来的,就算梦不醒,也必然是善待梦里一切人一切事,尽可能往美好处、阳光处、和谐处、健康处、开朗处去想,这样变出来的梦境岂不是大家都欢快无限?哪有用愉快的心,却变现恶梦的道理?偶们的大脑运转和计算机一样,输入什么定义,就输出与定义相关的内容。哪有输入“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这个程序,屏幕上却输出“香辣鸡腿汉堡”来的?输出的必然也是“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这个现相哩。
chgor那厮顽劣难教,不提他也罢,咱们继续。
尤只虎也不管那岩柱到底是土精还是山精,只是捉摸起来,看如何能利用这奇怪的事物。
他虽然此时记忆中,没炼过器,但他现在的心量所至,知道只要自己的心量能彻底含盖某个物,某个物即能为我所用。
他专注地看着那岩柱,元婴振动极为强烈,四周环境,凡他心量所延处,其振动也被他体会到。但岩柱的振动却让他体会了相当时间,才渐渐清晰起来。
安冬道:“他代表着这方圆五百公里的山脉,属性极其不活跃,这是正常的,如果它太活跃了,意味着这片山的变化,非常之快,要么是山崩,要么根本不可能是一座山,而是一片尘沙了,风一吹就在动。他的振动属惰性,所以从外表看起来,一座山的变化是很慢的,其形相很稳固,往往是人都过了好多代,一座山看起来好像还是老样子。”
尤只虎极其专注,外在一切振动,都被他忽视了,只有这岩柱的振动在。他明显地体会到自己元婴的振动和岩柱的振动,有着鲜明的差异,二者极不协调。
安冬笑道:“嘿嘿,要想协调的话,就要两者振动一致,要么你变成它,要么它变成你。”
尤只虎暗道:“当然是把它变成我!”
他正在专注中,忽觉那岩柱的振动惯性,有一丝极其细微的不同了,或者说,有一丝极其细微的改变在其中。这变化太微弱,很难被感觉到,就像在众多尘沙中,去发现一粒与众不同的沙一样难。因为他过于专注,才被他体会到了。
这就像你想推动一块巨石,你推了许多日子,他纹丝不动。可由于你毕竟坚持用了力,它多少有亿万分之一纳米的移动,虽然小到不可计量,更说不上感受到、体会到,但毕竟作用了,这个作用就在,只是我们的感官没法判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