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长安多年,与王公贵族打交道,需要一个长袖善舞之人为他打点。一次偶然机会,发现吴义擅长此道,便提他做总管深得信任和重用,以为臂膀。不料此人却是狼子野心,觊觎他这铁匣子,在他危难之时,落井下石。
三年之前,他在长安街头,发现一位卖艺的西域舞姬遭人欺凌,便救下了她,那西域舞姬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犹如一支带雨梨花,自他来到中土大唐,便孤身一人,他虽不乏**之欢,却一直没有中意之人。便娶了她。
初时二人甚是恩爱,吴中唐为她专门买了这所府邸。只是渐渐发现,这西域女子并不简单,时常向他探听一些有关大唐的情况。特别是知他有这样一个铁匣子,内装有关大唐的资料手札,更是特别感兴趣,经常打听。初时他以为好奇不以为然,后来便觉不妥。这手札是大唐违禁之物,若要传出,便是杀头之罪。便不再让她观看。
哪知这女子催得更紧。便知这女子不是简单人物,便加留心提防。特制了钥匙,机关。
半年多前,那夫人带了一个大食商人来见他,说是她的远亲表哥求他提携。那时西域大食之间通婚人数不在少数,他也不以为意。加之又是大食人,亲不亲故乡人,便留他做了内总管,专门服侍夫人。
一个月前他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对,在运气时总是经脉不畅,有时丹田隐隐作痛。一查之下,竟是中了慢性毒药“百日离魂散”。这是一种来自西域之毒,暗暗留心调查,发现夫人和那表哥吴青暗中勾搭。
开始他想教训二人,把那吴青赶走算了。但渐渐发现二人身后还有一个神秘而庞大组织。那吴青竟是倭马亚王朝派来大唐卧底。
二人变本加厉,加紧迫害吴中唐,迫问那手札下落。吴中唐想出一个诈死之计,叫吴义散布狐仙流言,造了一个假死现场。哪知最后竟遭了吴义毒手,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吴中唐说完,闭上了眼,已经气息奄奄。
众人听他叙述,只觉这屋子,沉闷压抑。走出屋子,红日初升,霞光万道。心中一片畅快。
早饭时,小玉回来,神情沮丧。
李琬问他,他摇摇头道:“昨夜我去找那墨非长老,问那青月纹身之事,他只是不答,非和我要两只烧鸡,一坛好酒。我没办法,只好从我爹那里偷来给他,他大吃大喝一通,抹抹嘴才答我问话,你猜他怎样回答。哼哼。”
众人谁也不接他话,知他自己就会回答。果然,小玉冷哼两声,道:“只有三个字,不知道。”
众人也都被这墨非长老气乐了。
现在几乎所有线索都断了。吴义死了,杀死他的神秘组织神秘消失;吴中唐已是死人;而那妖娆夫人和吴青就如蒸发一般,无影无踪。
众人一时沉默。
一晃半月有余,那妖妇和吴青音讯杳无,城门也不能总是戒严,渐渐行人开始走动。
这天,韩翊做完功课,又拿出那幅章台柳画像,仔细端详,越看心中越是思念。有心想到“柳月水榭”去看看,想起上次情景,又怕吃了闭门羹,矛盾之极,心中烦乱。便走出京兆府大门。
天上下起了毛毛细雨,宽阔的大街上仍是行人如织。那些淑女都打着各式雨伞,花花绿绿,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韩翊在街上百无聊赖,漫无目的地游逛,目光在那些花伞和美女间逡巡,心中幻想突然间能遇到章台柳。街上行人,特别是那些女子们见他神态,以为是浮浪公子,纷纷躲避。
忽然间,前面一朵细花雨伞,伞下女子身著荷绿衣衫,体态婀娜,清新怡人正是那章姑娘。心中心跳不已,疾步上前,向那姑娘一揖,道:
“好久不见,章姑……”
话未说完,抬头一看不觉脸色窘得通红,眼前女子却是一位三十左右的妇人,连连道歉。
所幸那妇人并未责怪,嫣然一笑,翩然而去。
韩翊望着她背影,怔怔出神。
韩翊失落伤神,只觉索然无味。不知是回京兆府好还是继续游逛。抬起脚来走也不是,在也不是。
正尴尬间,忽听身后一个童子声音:“公子,有人给你一件东西。”
韩翊扭头,见那童子七八岁,稚气可爱,蹲下身来问道:“啊,是什么东西。”<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