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翊抱着晓蓉滚烫娇躯,看着如带雨梨花般的粉颊,心神一荡,突又想起章台柳,暗骂自己。急忙道:“师妹不可这样,恩师大仇未报,怎可谈论这些。况且韩翊已有家室,不可再如此贪心。”
晓蓉双颊带泪,颤声问道:“师兄,我不美吗?”
韩翊道:“不是。”
晓蓉道:“那就好,等刺杀安禄山,家父大仇得报,小妹就是为奴为婢也跟定你了。”
韩翊刚想再说什么,忽听房外玉狐狸媚笑道:“哎呀,原来是严大人,你可有几天没有来了。可把连云楼的姑娘们想坏了。”
然后便又听到楼下大厅有人说话:“啊,哈哈,是吗?玉姑娘,好像也想我兜里白花花的银子吧。”韩翊听这人声音,正是严庄。
严庄说话慢条斯理,可说话间已上了楼梯。韩翊暗道,此人身法倒是不慢,武功也是不弱。
玉狐狸尴尬地娇笑道:“严大人说话真是风趣。”
严庄哈哈笑道:“玉姑娘,老夫说笑。晓蓉姑娘可有闲暇?”
“哎呀,严大人,真不好意思,晓蓉姑娘刚刚有客包下。不如让雪妍姑娘陪大人吧。”
严庄已经上了楼,快要走到晓蓉门前。听玉狐狸这话,停下脚步,脸色沉了下来,阴鸷的目光盯着玉狐狸冷冷道:“哦,那人给了玉姑娘多少钱?”
玉狐狸看到严庄脸色,一股冷气从心底窜起,诺诺道:“一,一百两。”
严庄对手下道:“给玉姑娘二百两银子,让那个小子滚蛋。”四个手下答应一声,将二百两银子塞到玉狐狸怀里。玉狐狸还假惺惺道:“这,这,怎么……”
四个手下哪里管她,早已一拥而进,闯进了晓蓉房间。
进门之后,只见一个一身白衣的俊秀年轻人正坐在桌边,一边品茗,一边和晓蓉姑娘下棋。四个手下闯进门来,齐声喝道:“喂,那小子,严大人要和晓蓉姑娘谈话,你赶快滚出去。”
哪知话音未落也不见这年轻人如何动作,那桌上的棋子突地飞起四颗,奇准无比,正好塞在四人口中,牙齿也被打落,“哇哇”乱叫。
正好这时严庄迈步进了房间,负手而立,阴沉沉道:“想不到年轻人好俊的身手。你到底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
韩翊下了一子,晓蓉凝神思考,韩翊抬头对严庄笑道:“哦,严大人来找晓蓉姑娘,在下也是来找晓蓉姑娘。难道严大人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严庄见韩翊从容不迫,似乎有恃无恐,心中对这年轻人越发狐疑。心道:知道自己身份还能如此镇定,这年轻人恐怕来者不善,别有用心。
心中虽如此想,可是面上居然挤出一丝笑容,踱到桌边,慢慢道:“哦,年轻人,好厉害的嘴啊。”
声音虽是柔和,双手在背后却是暗运功力,准备突然一击。低头一看桌上,突地心中一惊,只见那张檀木桌上,赫然印着一只三分深的掌印,齐齐整整,宛若刀割。
严庄虽然心惊,可是也未害怕,自忖自己“翻云覆雨手”也可做到,年轻人掌力虽然厉害,也未必胜得了自己。
韩翊对晓蓉说道:“晓蓉姑娘,你且回避一下,我和严大人有话说。”韩翊从严庄上楼、进门,便已知道严庄也是武学高手,这一仗只怕也要费些手脚。所以他要先让晓蓉躲出去,以免伤到她。严庄也朝她点点头,晓蓉告退。
晓蓉退出房间,严庄立时面色一变,双掌忽地击出,一招“颠倒乾坤”,左手在上为阴掌,右手在下却为阳掌,掌力一柔一刚,向韩翊罩来。
韩翊隔桌仍是端坐不动,左手一抬,将一张百十斤重的檀木桌子端起向严庄推来。那桌子沉重,又被韩翊灌了真力,严庄不敢怠慢,双掌往下一按,按到桌沿,那一阴一阳两股真力与韩翊“紫微仙气”一撞,立时便听“砰”的一声巨响,像响了一个炸雷一般。
屋外的玉狐狸和其他姑娘们被这一阵巨响吓了一跳,都“哇”的一声尖叫,向楼下大厅跑去。
韩翊对了一掌,仍是坐在椅子上不动,身子箭一般急向后退,严庄虽是站着,可是倒退了三步,气凝双足,“嘿”的一声如钉子般立住,那张桌子被二人三股真力带动,在空中像陀螺一般飞速旋转,那桌子刚一落地,严庄土地飞起,朝韩翊攻来,来到空中借力往桌子上一点,然后再要飞起。
哪知那桌子突地散了,成了一堆木屑,一张百十斤的檀木桌子居然被二人掌力震得粉碎。严庄不虞有此一变,脚下踏空,一个趔趄向前仆倒。<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