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彪悍的武士一齐“锵锵”的拔出了利刃,街上的人群顿时一片慌乱,纷纷回避这些凶神恶煞。
为首的武士又登高大声喝道:“大夏国宫廷侍卫头领炎武山在此诛杀恶贼,闲杂人等速速回避!”
旦晨国国人受到摄政王的雨露之恩,又恰逢国家一统,民族自信心正在膨胀之际,此时发现当街杀人者竟然是异国武士,又纷纷站出来,大声斥责不已。
雲宿站在街道的拐角处,背着一个大包裹,末了,还回头向炎武山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又拍拍**,大摇大摆的走了。
炎武山大怒,立刻御风而起,准备带人追杀。不料炎武山才跳上半空中,几十条人影也跟着跳上了半空。
旦晨国信奉三清,许多人都会一手法术,跳上十几丈的半空中并不在话下。
炎武山越发烦闷,喝道:“你们这些蝼蚁,尚不知道自死在即!”
炎武山的几个侍卫部曲早已忍不住,纷纷冲上去刀剑交加。
一阵“啊呀呀”的惨叫之后,这些仅仅会粗劣法术的国人,一个个被砍落地面,地上观战的人群顿时发出一阵惊呼,纷纷上前接住这些落下的国人。
“哼!”炎武山一声冷笑,对地面上激愤的人群喝道:“胆敢阻扰我大夏国勇士,这便就是下场!”
人群顿时更加激愤,许多人将手中的东西狠狠向天空抛去,一时间,锅碗瓢盆、棍子扁担、甚至是钱币,一股脑儿涌向天空。
炎武山自然不会在意这些“袭击”,向部下挥挥手,然后迅速追赶雲宿。
“何妨妖孽竟敢在我国都城撒野?”一声断喝猛然传来。
人群纷纷发出一阵欢呼声,有人大叫道:“少年英雄穆穆大人来了……”
穆穆的脸一红,赶紧带着几个宫廷侍卫拦住炎武山,然后就是不由分说一阵群殴。
如果是单打独斗,穆穆还真不是炎武山的对手,但是,随着时间的延长,越来愈多的禁卫军蜂拥赶到。大夏国的宫廷侍卫们,在空中和地面的联合打击之下,很快就支持不住,只得纷纷跳下地面做困兽犹斗。
一些驱使风云战车的士卒,在半空中拉开了战车上的百石强弩,儿臂般粗的箭头,遥指武艺高强的炎武山及数个幸存的侍卫们……
一炷香后,战斗彻底结束。禁卫军中的医匠开始救治军民伤者,军法官则给伤残的百姓家眷就地发放钱财,以当作爱国补贴。
至于“入侵”的大夏国勇士,几乎全军覆没,就连首领炎武山也身上受创十几处,最后被帝国禁卫军困成了一个粽子,直接送递到殿前。
大殿。安静之极。
本已退朝、却又闻讯赶来的文武们,都愤愤然看着炎武山。
炎武山倒是不惧生死,傲然昂首挺胸,做不屑一顾之姿态。
小皇帝似乎被炎武山浑身的血迹、狰狞的样子吓住了,躲在刘墨的身后,悄悄探出头来打量着这个坏人。
刘墨轻轻摸了摸小皇帝的头,稍稍安慰了一番,然后对炎武山好奇的问道:“你为何在我国之中当街杀人?”
炎武山傲然说道:“大夏国之国势如日中天,自然不惧小国的些许体面。”说完,又看了看刘墨,威胁、恫吓道:“若是你不惧我国大军,尽可窝藏罪犯、一意与我国为敌!”
顿时,满殿的文武一齐被激怒了,许多人卷起袖子就要冲上来殴打炎武山。
刘墨也不阻止,回头对身后的穆穆吩咐道:“你去看着点,别让他们把人打死了。”
半炷香后,人群这才余怒未消的散去。至于炎武山本人,则在穆穆的保护下,勉强留住了一条命。
只不过此时的炎武山眼角开裂、浑身淤青,大夏国皇庭御赐的黄甲竟然被打裂,可见这些文武的下手之狠。
但是,作为一名忠诚的武士,炎武山即便被打得半死,也依旧高昂着头颅,誓死不认输!
见状,刘墨也不挖苦讥讽,笑着赞许道:“果然是勇士!”
炎武山的头颅扬得更高了,神态之间对满殿的文武更加频繁泛起白眼。
“虽是勇士,却是蛮人!”刘墨又摇头惋惜道:“否则,哪有如此不懂礼仪、见面就让人生厌的道理?莫非大夏国尽是一些野蛮人?”
炎武山大怒,跳起脚来就要冲向刘墨,却被一旁的穆穆死死摁住,两个人憋红了脸拼命角力,发出了“呼哧呼哧”的急促呼吸声。
刘墨将头向后一扬,轻声问道:“弹纪何在?”
原本一片平静的空气中,突然出现一阵水纹波动,然后一个人影渐渐凭空出现。
弹纪抱拳行礼道:“殿下有何吩咐?”
“这些你都看到了?”刘墨指着大殿之中角力的两人,“本王对此人口中所说的犯罪很好奇,你帮本王找到他,若是能为帝国所用,本王当赏你举荐之功!”
“遵旨!”弹纪的身体一阵晃荡,然后又开始慢慢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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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乱石疙瘩里。
雲宿几个跳跃飞了过来,刚刚落地,几十双失神的眼睛就看了过来,然后看到雲宿之后,这几十双无神的眼眶就爆发出了光彩。
“我回来了!”雲宿大声喊道。
“大人回来了。”几十个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奴隶纷乱的叫喊着,手足并用爬了出来。
“我可不是什么大人!”雲宿嘻嘻一笑,大声说道:“我去城内看了一圈,发现旦晨国的国书所言不虚,他们的确在大肆招募人手,只要你们劳作一天,便就会有食物果腹,每三十日还会结算一次钱币做酬劳。太阳落山之后,还有工地宿营地可以歇息。而且,就在刚才,执掌旦晨国权柄的摄政王张榜放言,但凡能来旦晨国劳作之人,都是来去自由的‘民工’,不再是奴隶籍贯了。”
一干奴隶们感激得纷纷迸出泪花,有些人更是忍不住“哇哇”大声嚎啕大哭起来,还有些人放下手中的食物,向雲宿和都城磕头不止。
“我们是‘民工’了!”有人大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