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馨月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觉得可悲。
这个人活着,大概没有一日是做他自己的,日日这样伪装着,他还当真不嫌累。
这样的人,吃的苦中苦,日后,定然是要跟皇上对抗的,如今,她还当真能理解琉月沧非要杀了琉月灏的心情了,若是之后在商场上遇见这样的人,平日里面看似无害,可到了关键时候,就要捅刀子的,她也必然是除之而后快。
这叫防患于未然。
皇权之争,远比商场来的更加残酷。
两个人被福德全请到了庆阳宫,他们到的时候,琉月沧已经在哪里等着了。
琉月沧的眼光从玉馨月进门开始就一定盯着她,琉月灏带着玉馨月行礼,落座,琉月沧的目光都没有分给琉月灏一下。
“脚上还没好?”
琉月沧看见她走路那一只脚基本都不敢落地,心里也有些内疚,那一日,是气糊涂了。
玉馨月淡笑,道:“是呀,伤筋动骨,总是要养些时候的。”
玉馨月的语气很平和,脸上的笑容看起来也不僵硬,自然的让琉月沧有些惊喜。
“福德全,你去将前些日子苏安进贡的药拿来,命人准备闲王爱吃的酒菜,去吧!”
玉馨月的态度好,琉月沧的心情也是好的,两个人自从关系闹僵之后,玉馨月似乎就不曾对他笑过了,如今不管是真的,还是虚无的,只要玉馨月肯对着他笑,那琉月沧就愿意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予她应该有的宽容。
玉馨月道谢,琉月沧也不顾及琉月灏还在场,就命人将玉馨月的鞋袜脱了,亲自看了看她的脚伤。她想要拒绝,想把脚丫子缩回来,可还未曾动一下,他的大手就握住了她的脚。
玉馨月的骨架很小,手脚都精致的像是设计过了一般,他的手,就正好能包裹着她的脚。
他俯身仔仔细细的看着,丝毫都没注意到周围人的尴尬。
伤口还是有些红肿,他轻轻的按了一下,玉馨月就疼的倒吸了一口气,但是好在是没伤到骨头,琉月沧无比庆幸,那一日自己没下狠手。
有时候,琉月沧自己都怀疑,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明明不是暴虐的人,可到了玉馨月的面前,就总是忍不住会生气,若是她胆敢说什么与琉月灏相关的,那就是气的不知所措,唯独看见她难受,才能让自己稍稍好受一点。
琉月沧有些时候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要疯魔了,舍不得她,却又将她送走了,到了现在,又心心念念的想要将她要回来。
如此大费周章,他当真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想的了。
“这都好几日了,怎么也不见好?王府不是有专属的御医吗?怎么不见他们去瞧?”
这话,就是质问琉月灏了,琉月灏看着他握着她的脚,眸子都开始发红了,恨不得将他的手斩断,自己取而代之。
伤她的时候,从来都是不留情面,等到现在了,又开始装好人了,笑死了。
“灏儿,问你话呢!”
琉月沧抬眸扫了琉月灏一眼,琉月灏立马回神,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自己心里的怒火,说道:“我没有请他们过去啊,我们这一段好忙的,你问姐姐,是不是?没空看先生的。”
琉月灏说话词不达意,听起来也是颠三倒四的,琉月沧想发货,不断的提醒这个人是个傻子,这才勉勉强强能压制住自己心里的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