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月灏的婚礼定在了十日之后,冷逍借故好几日都不曾上朝,皇上问起来的时候也说是病的下不了床榻,柳孺那一日是真的受寒了,当天晚上就发热,大夫看了一晚上也不见有好转的意思,到了次日清晨就来皇城请御医了,这几日御医都在他家看着,也没敢松懈。
苏陌的手被茶盏的碎片划开了一个大口子,整个手掌都被包裹了起来,看着着实有些吓人,身边的奴才一个个都是战战兢兢的伺候着,唯独苏陌倒是一点都不觉得是什么严重的事情,还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十日,一晃而过,琉月灏也被皇上从皇城送到了那个废旧的王府,还好里面的房子都还算坚固,几个下人打扫了一遍,也就能住人了。
王府外面张灯结彩,处处都是看王爷办喜事的人。
门口还有几个人在吹奏者乐器,滴滴答答的看着格外的喜庆。
婚礼是在下午举行,晚上开酒席。
皇上和皇后娘娘是证婚人,自然去的就要早一些,门口滴滴答答的唢呐声,让苏陌听起来格外的刺耳。
王府从里到外都是喜庆的大红色,院子还是那个院子,可里面的人却早已经不是当初的人。
苏陌还记得,从门口进去,走过回廊,穿过小花苑,在转一个弯,就能到当初她所住的地方。
她也记得,只要从她的小院落里面往后面走十步,就能到王府的后院,哪里有他和琉月灏的回忆,第一次接触,第一次互诉衷肠,第一次……
苏陌的脸微微有些红,许是想到那些事情,亦或是被寒风吹的。
琉月沧将她身上的披风拉的更紧致一些,低声交代:“天寒,小心着点。”
苏陌回眸笑着点了点头,她还朕看不透琉月沧这个人,若是喜欢自己,定然是该好好护着,若是不喜欢,那就自然不用如此这般呵护。
他到底是为何呢?
亦或是,这温柔,就只是做出来给她看的,他的心里还是恨着自己?
苏陌苦笑,琉月灏到底是想要如何,她是真的半点兴致都没有。
“进去吧,莫让大家久等了。”
苏陌一开口,身后的奴才就如获特赦,他们一个个穿的肯不是什么厚衣服,皇上和皇后娘娘都是穿着裘皮,裹着厚实的棉衣,他们这些人穿着单薄的衣衫却要跟在后面一起挨冻,着实不是什么好事儿,即便他们这下坐下人的不说,心里也是对皇后娘娘如此体桖民意而高兴的。
皇上一进门,所有人就都跪在地上请安,琉月沧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局面,摆摆手示意大家都坐下,随后就开口道:“吉时差不多也到了,灏儿人呢?”
“启禀皇上,那边说是郡王有意拖延,如今人才从那边过来,想来也快到了,皇上无须担心。”
礼部侍郎展雄余赶紧开口回话,展雄余这个名字听起来霸道,可实际上这个礼部侍郎却是皇上那几个亲近的人为数不多的书生,身材瘦弱欣长,站在一群膀大腰圆的老臣之中,是半点都不起眼。
苏陌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他也释然的笑了笑,弯腰的弧度都不曾改变一分。
琉月沧听见冷逍对此时颇多不满,倒是也放心下来了。
若是冷逍开口就答应要冷家的姑娘送过来,只怕皇上还是要思量一番的,如今冷逍不如意,那冷逍和琉月灏就永远都不可能和睦,十几岁的小姑娘和琉月灏三十来岁的人共处,日子怎么会过的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