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在铁质拉手上,春山清梦在努力爬上列车顶上。上面蹲着广田雅子,她舔着冰棒看他吃力的样子,似乎冰水更好喝。事情是这样的,广田雅子教春山清梦近战格斗术,结果发现他缺少基本的体力。连一个引体向上也做不到,像是废物吊在那里晾干衣服。
下面铺满石子,列车在行驶中,春山清梦以为掉下去会死。摔下去,会很痛不会死。用脚勾住车厢的边缘,双手撑在上面,圆润的漆面没有提供可靠的摩擦力。春山清梦像是失去双腿的人,吊在火车后面,无论他怎么努力也爬不上去。
换个想法,广田雅子在心里想,也许就是我在这里,他总想着我会拉他一把才不用力。扔下冰棍,广田雅子从二层玻璃瞭望台走下去。春山清梦能看见她留下的冰棍就在自己前面。想来那黏糊糊的牛奶味有点沾手,春山清梦想要在冰棍融化前爬上去,并离开车顶。
好累啊,春山清梦像是脱水的鱼在案板上扑腾着,他怎么也爬不上去。旁边的绿色蜥蜴爬了上去,瞧瞧它精神抖擞滴溜溜地转动的黑眼珠。蜻蜓也跟随着行进,结果蜥蜴快速爬行,伸出舌头吃掉了它。在春山清梦瞧见新奇的一幕时,广田的口水和冰水都已经流了过来。
原本是冰凉的,融化后的温热感让春山清梦十分排斥。
怎么办,我好像上不去了,要不要向她求助。
身后出现一大群吃人的怪物,他后面是棕褐色身上千疮百孔的吃人怪物。他们发出吓人的叫声,以惊人的速度奔跑,要是能有这样的速度大概可以不用搭地铁上班了。
慌张起来,春山清梦不得不使出力气,他原本慵懒未被从肌肉中爆发出的力量,终于用上了。人肌肉中懒惰的能量得到释放,春山清梦爬上来,做到了本做不到的事。
“不是能上来吗,跟吊死鬼一样趴在那里啊?”带着嘻哈眼镜,手臂上有个空洞里面有着时尚的现代科技能够做许多事,他就像个混混。旁边站在他的同党,春山清梦听到声音的同时被毫不留情踢了一脚。
落到和之前同样的位置上,春山清梦有点想哭。他好不容易爬上来,身上冒了一身汗,要是再来一次自己可能就上不去了。
拍拍春山清梦的脸,被广田雅子召唤出的人物形象,开口说话了。
“能爬上来一次,就能爬上来第二次。我给你讲个故事,有只小猴子它想要像其它猴子一样爬上树吃果子。只因自己太小,爬不上去,它只能是吃剩下的。当然在不断的尝试中,它发现爬树原来是件最容易的事,躲避敌人才是最难的。死在了慢悠悠,发出讪笑的毒蛇嘴里,那猴子这样想。”
唉,他这是在鼓励我吗?春山清梦不明白,他后面的奔跑的丧尸已经追上,拉住他的腿。
“快,快把腿弄掉。”阿金说,他作为小混混这么轻松的说着话。
“那怎么可能,我还没有被咬。”春山清梦是个跟谁都要搭句话的人。
“算了,你没救了。”阿金带着一群高矮胖瘦的穿着上衣兜里放着音乐和手雷的人走开。
离开前,他们头也没有回,集体向后每人一颗手雷。一共五十三颗手雷,一个也没有伤害到春山清梦,后面的丧尸倒是都粉身碎骨了。他在爆炸中爬上了,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又被人推下去。
蹲在上面,广田雅子下巴放在手臂上。
“怎么爬上来,你作弊吗?那样可得不到锻炼。”
“费力上来的。”
“那你再费力爬上来,我看看。连一次引体向上都不行,你到底怎么了。不是说猴子是人的老前辈吗?”
“我好热。”
“那又怎么样?”
“我累了。”
“所以呢?”
“让我放弃今天的训练吧。”
拉他上来,广田雅子觉得春山清梦真没有用。春山清梦也认为是毫无收获,他和之前一样弱。变强是为了今后的人生,春山清梦得做出改变。
走下玻璃瞭望台前,春山清梦被广田雅子一个转身踢,踢飞出去。春山清梦以为又会落到之前那个位置上,未曾想到,他掉落到遥远的过去。在一个棕黄色木地板的训练室中,一名体育老师正在指导一名学生。
“为什么别人都可以做到,你连一个也拉不起来?”带着哨子的体育老师大声问。
呜呜咽咽,她低着头就像她什么也做不好,什么也没说。
“我给了每个同学几个星期的时间,多少都能做一两个。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我就是做不到。”
“算了吧,你就是懒,给你时间是为了训练想办法总能做到。”
走到他旁边,体育老师看着她,“抓着杆子,你总能做到吧。”
跳了跳,她抓不到,直接放弃说:“摸不到。”
“用助跑的方式跳,给我抓着杆子。”
利用助跑,本来不高的单杠被她抓住。
“在上面吊着我开始计时。”春山清梦从老师后面伸出头,看他手上的计时器。
很快学生就下来了,她真是不努力。
“不到三分钟,给我再来一次,今天你能在单杠上吊三分钟就下课。”结果懒惰,想要逃避训练辛苦的女孩,她就做到了抓着单杠三分钟。之前,她连跳起来抓单杠都做不到。
接下来,几天的训练是,抓着单杠身体离地更长时间。从单杠一侧移动到另一侧,用脚挂着单杠吊着,以头超过单杠的姿势撑着,……经过一系列做起来不困难的训练,女孩能做到一个引体向上了。
看到这里,春山清梦又飞速从某个时代的下午训练场移动会列车箱顶上。广田雅子抓着他的领子,不然得掉下去。
“要我陪你做那种训练吗?”
“好啊,不然我也做不到。”
经过广田雅子用心良苦的教育下,春山清梦在单杠上的技术已经可以算得上会爬了。
“呼,真是不容易啊。”
“是,我也没有想到,今天我抓到杆子了。”
“看来你今天,算是够努力,跨过时速40千米每时撞来的100个单杠,去抓三米的单杠。那个单杠再以120赫兹的频率上下颠动,要是没有点力量就会从三十千米的高空掉落。”像是这样的训练,都是在广田雅子置换空间的魔法下完成的。这训练够爽。
翻着白眼的春山清梦只是抓着单杠,已经算是剧烈运动了。
“向我撞来的,应该叫做跨栏,而且跨栏下面都是转动地链锯切割机组。”
“什么嘛,不要在意这种小细节嘛。今天你还是有进步的。”笑起来,显得有点可爱的广田雅子,拍了一下春山。
怪力女流氓,春山清梦在心里这样想她,她看透也默不作声反而对他做出友好的笑。笑容灿烂像金色的童年时光见过的最美好的笑容,她背着手向前走着。一路上她蹦蹦跳跳,不时转过身来,便能见到她笑容可掬眯缝着眼睛的笑脸。
“我们快点走吧。幽黛宿浬和厅昰的对决要开始了。”广田雅子说着,脚步轻快起来,背着手跳呀跳地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