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江湖女人为什么要改变自己的身份,不是对永信镖行图谋不轨。就是在跟踪云龙镖局的动向,连我都能想到又怎么能瞒过你”秋剑说得十分自信。
“俺说的不是这意思”他坐了起来认真地看着两个人“你们还记得笑笑是怎么死的吗”?
清书的眼睛渐渐地变得明亮“你是说那个女人耳垂下的饰品和笑笑小姐的一样,笑笑死了,可是她的徒弟还活着。”
镖队还没有到西平们,就迎上了李镖头派来的人。一行人马在包公祠附近落了店。
李镖头和张师傅去拜会永信镖行刚回来不久,听到客栈外人马声急忙迎了出来,在院门外分配镖师们住宿。
合肥是个大集镇,客栈多规模大。但是外来的客人也多,任何人都要遵循先来后到的原则。因此没有一个客栈能容下镖局的所有人,他们还要分住在两个客栈。镖局并不想多花冤枉银子刻意去追求。哪家客栈的床上会有朝上的钉子尖,不就是一晚上六个时辰吗。
李云正在洗脸擦身子,听到敲门声问;“谁呀”?
“李云,永信镖行二当家来看望大家啦,你快点。”外边说话的是张师傅。
“好了,这就来”。李云急忙擦干身子穿上衣服,去了父亲和张师傅住的房间。
李云一进门抱拳施礼“真不好意思,又让二当家屈尊来此。”
正在和父亲说话的客人笑着回道;“咱们两家谁和谁,再客气就显得生分了。我和大哥本来希望镖局的人马住在镖局里,老镖头说已经定下了客栈,你们既然远来是客,我这土地怎么也得过来看一看弟兄们。”
李云笑了笑说;“本来我也想省下这笔银子,父亲不同意,说永信镖行只有二十个客人的床位,要是全住进去还得折腾家属,不合适。想了想也是,那么大一笔财都扔了,还抠唆牙缝那点东西有啥意思。”
“你说的也是,早就想扩大客房,怎奈邻居要价太离谱,他是看永信镖行大家大业。”话锋一转“带我去看看弟兄们,方便不方便”?
李云回道;“弟兄们高兴还来不及,哪有不方便,二当家请。”
老镖头推说累了没有跟着,李云和张师傅陪着二当家,挨个房间走了走。
见了镖局的老人二当家都会和蔼可亲的攀谈上几句,到了公子和清书与秋剑住的房间,二当家的眼睛格外亮。
他对三个人抱拳回礼转头问;“李云这个公子是你的朋友”?
看到李云点头接着说;“你这个朋友真不错,那么老远来看你,你们的交情一定很深。”
李云毫不掩饰的说;“我们之间不是简简单单的朋友那两个字,是可以过命的朋友,这个年头铜臭横飞找一个这样的朋友不容易。”
二当家笑的很勉强,连声说;“好,好,好,这句话值得玩味,肯为朋友两肋穴刀的人已不多了。”转过头对客人笑着说;“三弟听说公子要来高兴坏了,他觉得上次输给你那么惨,是公子动了心眼,他这回要和你凭着真本事重新来过,公子要有心理准备。”
客人苦笑着说;“三当家还记得,俺可不敢去了,说实话俺一碗也没比三当家少喝,也不知动心眼从何谈起。俺还觉得冤枉,这么多天不敢在人前打嗝,怕酒气熏倒别人。”
在众人笑声中李云和张师傅陪着二当家去了别的房间,又到了另一个客栈走了一遍。站在客栈外二当家问;“镖局里怎么少了两个弟兄”?
李云心里咯噔一下,张师傅急忙在旁替答;“有个弟兄在六安水土不服病了,派了一个人送回钱塘了。”姜还是老的辣,回答的合情合理又很自然。
“哦!病重不重,合肥有不少名医我都认得,走时怎么不到镖局”?三当家的表情很真诚,谁都能看出来是真的关心。
“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常见的跑肚拉稀,老镖头来前就送回去了,病早好了,当时李云是怕给你们添麻烦。”
“没出大事就好,其实就是找个郎中看一看,谈不上给我们添麻烦。”
李云感叹的说;“二当家记性真好,少了个把人都知道,这么点小事还让您费心,云龙镖局没交错朋友。”
二当家哈哈一笑回道;“其实也不是我记得,是我和大哥研究招待你们的宴席,灶间的人提醒地,上回做了多少人的饭菜他们还记得,加上李镖头两个人不就有准确人数了吗。做多了浪费,做少了会让我这土地难堪,大家大业也得计算着过日子。”
“二当家说的是这么个理,云龙镖局也是这么做的。不过二当家今天晚上把那个宴席取消了吧,合肥这里的事可以告一个段落了,我那个朋友要去京城转一转,明天就要天各一方,再见面又不知哪年哪月,我总该设个场和朋友作个别!”
李云说得很动情,二当家却不高兴“永信镖行酒菜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们一到就下锅,你一句话就取消了?你怎么就不能把永信镖行当做自己的家,把这个宴会当做你设的场,咱们喝酒诉旧两不耽误,这有什么不好!”
二当家这么盛情,有谁能拒绝,云龙镖局是一群重感情的汉子,所以全体赴宴去了。
阳光虽然已经消失,天色依然很亮,大街上的人并不多,大概和镖师们一样都奔了饭桌。
离着永信镖行巷子口不远也有一个人在吃饭,不过他不是在饭桌边,而是靠在街道的墙边。这个人穿了一身又脏又破的衣服,头发散下来盖住了大半个脸,露出的一点点面皮比他的衣服干净不了多少。一只大号的紫檀色的碗,装了好几样饭菜,好像附近饭铺里得来的施舍。
这个人就像几辈子没吃饭了,低着头大口小口的吃饭,整个脸都快贴到碗上,旁边那么一大帮人走过连看都不看。
镖师们走过身边都要绕开一些,生怕碗里的食物崩到自己身上,这样的人有谁愿意多看一眼,就像人们看见一只刚从垃圾堆里拱出来的癞皮狗,连鄙视的眼光都很吝啬。
秋剑趴在清书的耳边说;“先生真能糟践人,他在外边跟两个人说悄悄话,我还以为是安排个小商小贩什么的角色!”
两个人回头望去,走在李镖头身边的罪魁祸首,就像什么都没看着,也许是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未完待续。。)<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