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燕以前坐过马拉的篷车,也坐过人抬的轿子,就是没有骑过马。(.k6UK.Co,彩虹)[..cm]看到从身边驰骋而过的骑马人心里很羡慕,好想有机会试一试,体验一下女人骑在马上的飒爽英姿。
可是真的骑在了马身上才发现并不是她想像那么好玩,那是上辈子做了孽阎王爷罚你这辈子来吃苦,连坐在床上都不敢坐正了,只能歪着。
屁股和两腿的内侧可能已经磨破了,下肢不敢挪动,稍稍一动内裤就像一把刀刃刮得肉皮疼。心里紧张时感觉不到,神经一松懈下来,疼痛就找上门来,她这细皮嫩肉的哪能吃得了这个苦!
离开六安时由于害怕和仓促,她没想起带几件衣服,孙大人给她买了不少漂亮的衣服,可惜她再也没有机会穿它们了!
孙大人是她第一个男人,她虽然在青楼却很少接客,即使接客也没有皮肉生意。一是她本人不愿意想找一个自己喜欢的意中人,主要是老鸨子也不允许,把她看得很紧,人家是要把她卖个好价钱。
柳燕梦想中的意中人绝不是孙大人,除了权和钱她还想要人品和相貌,孙大人都给不了。作为一个青楼女子她没有选择的权利,留给她的选择只有一个‘认命’。孙大人对她很体贴,想着法的讨她喜欢。本来以为跟了孙大人会享受荣华富贵,没成想竟然是水中月镜中花她抓不住,露水夫妻一场!柳燕暗自叹了一口气!
她现在不得不面对现实,她已经不是高官达贵争相奉承的姐。而是那个年轻人手中的一张牌。
年轻人姓什么她不知道,听过另两个年轻人叫他先生,柳燕不清楚是人们常的先生一词,还是年轻人就姓先?
三个年轻人年龄差不多。先生好像是头。先生很少话,即使话也并不严厉,哪怕是和他的对手孙大人话时脸上依然带着笑,可是不知为什么柳燕心里对他还是心有畏惧。
畏惧不是天生的,柳燕对孙大人就没有畏惧,在老鸨子的*教下她已学会了对付各种男人的手法。孙大人好色,这是‘哥哥’告诉柳燕的,她会治这种人的病保准手到病除。所以她不怕孙大人。按理好色是男人的通病,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并不像洪水猛兽让女人害怕。
女人也好色,只是表现的含蓄。装作矜持。三个年轻人让她空怀绝技,特别是姓先的连看她都懒得看,让她狗咬刺猬。
想一想孙大人那么大的官,在他手里就像一个泥球,怎么捏怎么是。明知道孙大人受辱会心存怨恨,他居然还敢让孙大人活着!这样的人能让她不害怕吗?
柳燕不是没有过逃跑的念头,可是想起孙大人她强迫自己放弃,孙大人都乖乖的俯首称臣。自己一个弱女子还敢心存幻想,那不是找死吗?
孙大人罪过是直接帮着劫匪逃跑。而自己只是按着别人的意思接近孙大人,比孙大人过错多了。她为什么不能活着?
翻来覆去想的头都疼。柳燕却又控制不了自己不去想。夜里柳燕和年轻人同乘一骑,对方不时的提醒让自己搂住他的腰,怕她掉下马去。年轻人的关心不是装出来的,她能感觉到,柳燕只是想不明白年轻人对她的关心有什么企图?
应该很困柳燕却睡不着,一夜旅途蓬头垢面,她忍着痛下地抱了烧柴到灶间烧水,陶罐里注满了清水,原来年轻人离开前为她提了水。
先生走出住处直接去了城隍庙,把一张寻人启事贴在大门旁边的墙上,在旁边的集市买了米面,鱼和肉还有青菜回家。走出十几丈远回过头看,刚贴上的寻人启事前已聚集了六七个人,他只是淡淡地一笑。
所有的东西都没有离开嘴,自然也该送到灶间。炉膛里还有星星点点的火星,陶罐里的清水也少了一半,他知道男人累了会不管不顾,只有女人才会做傻事。
他在灶间站了一会,觉得时间还早,连他自己都没有食欲,清书和秋剑也不会有胃口,有这功夫不如去睡觉。
路过客厅听到对面屋里有响声,他没有心情关心女人的事,回到房间里倒头便睡。
连续数天没有睡过囫囵觉,他也确实困了,头一挨枕头房间里就响起低而均匀的鼾声。
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潜意识里突然感觉到有人靠近,虽然鼾声没断,全身的肌肉已绷紧随时都会做出反击,心里凝神聚气后突然问;“你要干什么”?
脚步停住,睁开眼看见五尺外柳燕惊恐的眼,两手张开一个锦被,柳燕嘴里急忙分辨着“吾没想做什么,真的。”
自己的外罩扔在一边,上身只穿了一件无袖的汗褟睡觉,柳燕拿着锦被还能做什么?
一个鲤鱼打挺他站在了地上,柳燕吓得噔噔噔连退数步,他面无表情的;“以后记住,进屋要先敲门,俺做梦也会杀人的。”完从柳燕身边走过,去了院子。
他抱了一些烧柴走进了灶间,陶盆里放入清水开始刮鱼鳞,听到停在门口的轻轻脚步,不用看也知道是谁。[.715k.cm无限升级]
“你要做什么”?诺诺的问话声。
“在这里还能做什么,你不都看到了吗”?
“你也会做饭”?问话显得很惊奇。
抬起头看着门边的柳燕,他淡淡地回道;“只要有手就应该会做饭,俺不敢保证饭菜会可口,但是做熟应该不是问题,无非多加点水费点烧柴。”
他把洗鱼的水倒进了脏桶,从井里往上汲水。
柳燕走到身后怯怯的;“吾来做吧,你去歇一会。”
他手里拎着装满清水的瓦罐。回过头来两只眼愣愣的看着对方。
柳燕急忙分辨;“吾不会往饭菜里下毒,也不知道什么是毒药,只听人过卤水能药死人,灶间里没有卤水。况且吾也得吃饭。”话的有点急,脸色也不好看。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的身份尊贵,做这种事俺心里不落忍。”
“吾只是觉得厨房里的活计男人是做不来的,这本是女人生来就应该做的。”柳燕顿了顿叹了一口气“吾已不是孙大人的女人,连生死都得由着你们,还谈什么尊贵!”柳燕又换了口气“在家里就帮母亲做饭,在姑苏又跟人学过。那两位公子也吃过吾做的菜,放心吧,以后这事交给吾。”
站在旁边看着柳燕洗菜切肉干得很娴熟,他有点纳罕。柳燕怎么不像青楼出来的女人。想了想他走了出去,在院子里没有停留直奔了巷子口。
柳燕在切肉,能感觉到后背男人看她的目光,也不知心里为什么会紧张,差一点菜刀切到手指。以前也经常有男人在后面看她。可是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切好肉,她转过身去刷锅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眼,原来站在那里的人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在了。
柳燕先做鱼,鱼需要闷一会比炒菜费时。站在炉膛前她的脑子开了差。
她的家在偏僻的乡下,一个只有二十多户人家的村子。家里除了父母有一个姐姐两个哥哥。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姐姐出嫁了,找了一个县城里有钱的人家。彩礼为弟弟娶了一个婆娘。姐姐出嫁后再也没回来过,是婆家不让姐姐回娘家,父母走了两天的路,也被亲家拒之门外只是在人家大门口见了姐姐一面,姐姐塞给父母二两银子就被婆婆喊回了院子。
二哥比柳燕大三岁,也到了安家立业的年龄,虽然长相十里八乡都得数一数,可是因为家里穷,没有姑娘肯进家门。
柳燕刚进十五岁就有媒人上门,听了对方家庭的情况父母不同意,父母要给柳燕找一个和姐姐家一样的有钱人,为二哥换一个媳妇。
离着她们家三十里地有个于家坞,有一个人不知在外边做什么挣了钱,把家安在了苏州城。这个人每年都会回到乡里,周边有好几个姑娘都被他带到城里找了婆家。
也不知这个人听谁的,竟然跑了三十多里地找到了柳燕家。见过柳燕后和父母起苏州怎么怎么好,他要带柳燕去苏州找一个有钱人家,这么好的姑娘窝在乡下太委屈啦,他已经为乡邻好几个姑娘在苏州找了婆家等等。
父母动了心,谈到彩礼姓于的使了一个大劲给出了十五两银子,父亲不同意要彩礼三十两,两下没谈拢。姓于的在父亲的坚持下,第四次来同意出二十五两银子,才把柳燕带走,那年她才十六岁。
父亲本想跟着来苏州看着女儿成亲,姓于的告诉父亲他跟着去苏州就会坏事,对方若是知道你们家这么穷,人家根本不能同意,姓于的还得对人家柳燕是他乡下的亲戚才行,若是人家不同意柳燕家就得退回彩礼。
父亲想起大女儿觉得姓于的得有道理,况且姓于的又是乡里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所以父母也就放心的把柳燕交给了姓于的。
柳燕到了苏州住了一夜客栈,第二天姓于的带来一套半新不旧的外衣让她换上,也不知姓于的从哪找来的穿在身上很合身,这是柳燕第一次穿用蚕丝织成的衣料。
姓于的领着柳燕走进了一户人家,院子很大,花草树木山石都那么好看,她不知道这里是不是她未来的婆家。
一个穿着光鲜亮丽的中年女人跟着姓于的走到她跟前,看了看柳燕把她领进了一个房间,让柳燕脱光了衣服,还让柳燕难为情的劈开了双腿看了一下她尿尿的地方,女人什么也没走了出去。
柳燕在屋子里穿衣服,听到院子里两个人在讨价还价。女人出五十两,男人比上次领来的强多了这个数他不能接受,否则他就要带柳燕去别的家,女人最后同意出七十两。
柳燕在这个家住了下来,在一起的还有另外两个漂亮女孩。后来她才知道她们住的地方是妓院的后院,以后她要靠卖笑来讨生计,那个时候她已身不由己。
那一年多的时间三个女孩跟人学弹琴歌赋,学画画女红。也学着下厨房。柳燕画画女红和调制菜学得很快,对诗词歌赋弹琴一类不感兴趣,老鸨子也并不难为她。
其实好多人不知道,老鸨子也是个人才,她会因人而异因人施教,最大化的为自己赚取财富。
老鸨子并不想让柳燕真的去接客,她只是让柳燕隔三差五的露一下面,为客人沏沏茶。画个画,做个甜点调制个菜,用清纯亮丽的女孩吊客人的胃口。
还在遐想中的柳燕突然闻到糊味,急忙掀开锅盖。还好,醒来的正及时。她急忙把鱼放到带盖的陶器里,开始炒菜。
先生走出巷子停在旁边的杂货店门口,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在门口玩耍,里面夫妻在斗嘴。女人想让孩子跟姐姐家孩子去私塾那学字,男人不同意,觉得有那银子不如扩大店铺。人们常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其实也并不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