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男权的时代,女人没有权利要求男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所以女人们还在炒菜,男人们已经在喝酒。(.K6uK.CO,彩虹)
当三个女人洗净手上的油腻坐在桌子的另一半,三个男人已经喝下了半坛酒。
桌子上摆了六盘菜,没有像先生不在的时候男人和女人分享着各自一边的的菜,每样菜装在一个盘子里。
柳燕还未说话先腼腆的笑了笑“原本打算自家做六个菜,加上酒楼送的菜,凑个十全十美……”她看着先生歉意的说;“六个菜好像少点啦!”
“今天俺没出去,也没想起来通知酒楼送菜。俺看挺好,六个人六样菜,六六大顺也是一个好彩头。”他说完话两只眼珠来回看着两个女裁缝,看的两个女人不知所以然,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在身上查看,然后又相互查看。苗条的女人红着脸问;“公子,俺们又做错了什么?”
他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微笑“今天怎么啦?俺不在家的时候,酒你们喝的挺好的,听说连大小姐的酒量都在涨。怎么俺一在家,连酒碗都不敢碰了!你们不要给财主省着,俺喜欢看女人喝酒。”
虽然被说得有点放不开面子,可是以后可以大大方方的喝酒,心里还是很高兴,这么好喝的酒以前何曾喝过。
丰满的女人比身体苗条者动作还要快,抢先去了灶间拿来三只小碗。妯娌早已拎着坛子。先给大小姐倒上酒,然后再倒满两个人的碗。
妯娌俩先是小口喝酒,眼睛还不时的扫一下主人的脸色,后来也学着男人向柳燕敬酒,有时还找个借口自罚一碗,酒下的很快。
小时候常常听到大人们议论,把吃东西狼吞虎咽的或者专朝肉和鱼下筷子的孩子,归类为没出息。这种以点盖全的分类,曾经让许多孩子心里很受伤,有许多后来很有出息的孩子也受过这种不白之冤。
什么叫有出息。什么叫没出息,那是家庭条件制造出来的冤案。把一个没出息的孩子放到肉山鱼海里,他很快就会有出息,一个有出息的孩子你饿上他三天……。
他曾历尽沧桑自然懂得这个道理。他尽量眼睛不往那边看,和清两个人说些天南地北的事,喝着酒。
酒盖住脸后,男人女人都一样,胆大。
苗条的女人已经忘了生辰八字那回事,被酒沁红的脸蛋看上去很生动“公子,讲一个笑话和故事听呗?”
他想了想说;“行,反正也没事,就给你们讲一个女裁缝。”
妯娌急忙接话说;“公子,能不能换一个。那个女裁缝你都讲过了。”
他皱着眉眯着眼问对方;“讲过了,什么时候”?
“公子忘了,大小姐去做衣服的那天,你在俺们家店里讲的。”
拍了拍额头“噢,你们说的是那个女裁缝,俺要讲的是另一个女裁缝,连秋剑和清都不知道,你们保准没听过。”
女人放低了声音“公子能不能换一个别的,张口闭口女裁缝,让人听着心里别扭。”
把酒倒进嘴里。酒碗倒扣着拿着,半天没动,谁也不知道他在玩什么花样。
他问妯娌两个人“你们喝完的酒碗能像在下一样不往下流酒滴吗?你们做不到,这是俺的一技之长,就像你们给别人裁剪衣服一样。想做一个酒徒很容易。被人称之酒鬼很难,俺是名符其实的酒鬼。裁缝怎么啦。裁缝是有手艺的人,怎么到了你们这好像矮人三分似地!俺就会讲女裁缝,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可以不重样,你们不喜欢听,俺还懒得讲了呢。”
两个女人在陪笑,脸上的肉皮有点死。情急忙打圆场“俺最愿意听先生讲故事啦”。
他看着清说;“你愿意听俺还得有心情给你讲,你不够格,俺这是为了讨女人们高兴,等你托生成女人俺再给你这个待遇。”
柳燕好像是为了给清解围,轻声说;“俺也想听”。
他换上笑脸看着柳燕说;“本来俺已经不想讲了,既然你想听,就让他们跟着占个光,俺讲的是个真实的故事。”
把身子往椅子后背靠了靠,觉得舒服了他开始讲了“有一对夫妻育有一女,女儿的出生带给夫妻的是不幸,母亲坐下病,女孩终生不会再有姊妹。一家三口靠给人裁剪做衣度日,生活也还过得去。女孩很聪慧,就是常说的心灵手巧,从小就帮父母拿个针递个线,到了五岁竟能帮母亲缝缝连连。老两口一咬牙送女儿去识字,到这个时候女孩才有了自己的名字,怨女,……”
秋剑穴话说;“怨女,怎么起了这么个名字,父母也够有文化的!”
“老两口连个儿子都没有,不愿她怨你呀?别打岔,听着,多有意思。”清这几句反驳话连秋剑都笑了“叫怨女对,是该怨她。”
“怨女到了十五岁家里接连遭遇不幸,先是母亲的腿因为风寒不能长时间站立,后是父亲为救一个落水的孩子去了世,十五岁的女孩不得不挺起瘦小的脊梁担负起家庭的重担,继承父业。怨女出落得很好看,常有附近的赖皮来裁缝店滋扰,有一次把怨女欺负哭了,母亲无能为力只能陪着哭。街坊邻居不干啦,一条街的人都出动了,男的拿着锹镐斧头,女人拿着扫把树枝,把赖皮们打跑了,从此再也没有赖皮赶来闹事。怨女的父亲本不该死,父亲去给母亲抓药,常去抓药的药铺那天偏偏没有开门,只好去了另一条街的药铺,回来是等于绕了个弯。碰巧看到有孩子落水他忘记了自己不会水。这也不是大错误。因为河水并不深也就刚过腰。不幸的是被谁丢弃在河里的半张破渔网绊倒,人是呛死的!怨女的父亲就死在家门口不远,九曲水汇入金斗河的入河口,街坊邻居都知道。”
“啊!俺们合肥的事呀,怎么没听说过呢?”两个女人几乎是喊出来的。
他苦笑了笑说;“不光你们没有听说,整个庐州城里恐怕也没有人听说过,时光太久远了,那是北宋年间的事,早被你们的先人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