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顺利赶到第一墩，讨赖河水静静流淌，没有在附近发现任何敌军踪迹。卫华拿着腰牌登上了山顶的第一墩。</p>
第一墩百户杨军，以前和卫华同在肃州卫当兵。军制改革后，杨军武艺突出、卫华策论写得好，两人都被提拔为百户成了守军，就在前后关隘，两人关系不错。</p>
杨军不见外地指着前方的狼烟道：“我们这地势高，视野广。第一时间看到前方起狼烟。我派夜不收去了，让他们去了后发了信号弹。可是规定的时间过了还没看到信号弹，估计前方真有情况。于是点了狼烟，就知道你会带人来。我不敢离开，拜托兄弟你了。”</p>
第一墩是西北长城的第一站。遇到敌袭才能点燃信号弹，现在没有发现敌袭，守军不敢点信号弹。可前方出现可疑信号，派了一部分人过去没个回音，自然不敢再轻易派人了。</p>
卫华眉头紧皱：“那是威虏卫的方向吧？威虏卫不是早就废弃了吗？”</p>
明初明军打到元朝的亦集乃路。在肃州与亦集乃之间见了威虏卫、白城子守御千户所、威远守御千户所。在嘉峪关建起长城后，一卫二千户所都被废弃。</p>
“亦集乃城建成后，有不少商队会去那里。商队有时来不及赶路，会在废弃的卫所休息。开始我也以为是不是哪个商队恶作剧点燃了狼烟。直到夜不归迟迟不发信号才发现或许有问题。”第一墩杨百户道。</p>
卫华当机立断，派一人回嘉峪关传消息，带上其余人往废弃的威虏卫赶。</p>
“兄弟，多带些火器。”杨军想把第一墩的火器分出一半给卫华。</p>
卫华拍拍腰间鼓鼓囊囊的单肩包：“手雷、子弹，满满的。”</p>
又指指后面的夜不归军：“一窝蜂也带上了。”嘉峪关地理位置很重要，守军配备的火器种类繁多、数量充裕。</p>
“兄弟准备工作做的充分！难怪能在陕西都司里考策论第一。”杨军笑道。杨军相信，不管威虏卫发生什么，以卫华的应变能力一定能发弄清楚。</p>
经过急行军，卫华到达威虏卫附近的时候天已然全黑。一行20人把马匹留在一处小沙丘后。靠着月光，慢慢摸向威虏卫。能被选入夜不归的都是军中的好手，卫华喘着粗气停下休息的时候，夜不归军各个气息平稳。</p>
卫华用望远镜观察前方。漆黑的夜色下，已经看不到破败的烽火台上的狼烟。夜晚的戈壁气温较低，周围也没见到火堆等升火的痕迹。</p>
卫华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加快速度进入废弃的卫所中。前前后后检查了一遍，没看到第一墩夜不归留下的痕迹。里面有几件没有被风沙侵蚀的房间被打扫的很干净。因为过往商队偶尔会在此落脚，很难说明什么。</p>
卫华来到西南角的泉眼。他看过史料，当初威虏卫因这口泉眼在此选址。如果有人在此居住，必然会在泉眼此处留下痕迹。</p>
用火折子点燃煤油马灯，在泉眼四周一寸寸检查。泉眼四周土质湿润，显然今日还有人暂住。可是周围太干净了！寻常的商队不可能把所有的痕迹抹去。至少也会留下抽完的烟草。上个月突然出现了一个卖烟草的商行。烟草瞬间在北地蔓延。卫华多次在通往亦集乃、哈密、土鲁番商队里看到烟草。商队的人腰间人手一个烟斗，只要一停下就拿出来抽。</p>
卫华沿着未干的水渍寻找，发现了未被冲刷干净的血迹。大拇指、食指沾了些血渍闻了闻：“人血！”</p>
卫华立刻召集人手：“两个两个一组，在周围寻找刚被翻过的地。”</p>
一个多时辰以后手下来报，在西北一里之外找到了埋尸地。除了第一墩的夜不归外，还有东厂的人。</p>
“东厂的人？”卫华看着手中的东厂腰牌陷入沉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