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洛尔躺了三天,终于悠悠醒转过来。()身边一个侍卫都没有,三天水米未进,阿芙洛尔感觉身体已经虚脱了,强烈的饥饿感让她觉得天旋地转。
有气无力的喊了几声,门外的侍卫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看着阿芙洛尔那老态龙钟的德行,这侍卫情不自禁的浑身颤抖。阿芙洛尔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让他赶紧去准备食物。
全身无力的感觉让她很不适应,前几天发生的一切渐渐的清晰起来,阿芙洛尔心里的恨已经无以复加。心中如同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她的心,让她简直要疯狂。曾经叱咤风云,藐视一切的一代强人,如今落了个废物的下场。以前半年不吃饭也不会感觉出饿来,可是现在却已经前心贴后背了,阿芙洛尔对这实力的巨大反差极不适应。
全身的窍脉空空如也,曾经充斥全身的能量现在消失的一干二净,那种无力的感觉,让这曾经的强者显得无所适从。以前可以轻而易举做到的事,现在却是做起来无比艰难。连起身在房间内走两步,她都觉得气喘不已,胸腔内如风箱一般的拉起了长笛。
很自然的,阿芙洛尔拿起了床边的一根竹棍,当做拐杖。当意识到自己已经需要靠拐杖才能行走时,阿芙洛尔顿时又怒火万丈,发疯般的将那竹棍扔到了墙角处。
侍卫很快拿来了简单的饭菜,阿芙洛尔居然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饿成这样,好像几辈子没吃过饭一般。这食物的滋味真的是太美妙了,为什么以前自己就吃起来味同嚼蜡呢?这么香甜的东西,以前真是浪费了太多了。
席卷了面前的所有食物,阿芙洛尔这才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感觉肚子里有了点底,浑身也有了点力气了。擦了擦嘴巴,阿芙洛尔忽然看见了自己的手背,顿时惊呆了。
那是一只怎样的手啊,像树皮一般干枯皲裂。上面的皮肤松弛无力,干枯蜡黄,整个手像一只风干的鸡爪一般。阿芙洛尔尖叫一声,猛的抚上了自己的脸。她的手在颤抖,靠着她那已经不太灵敏的感觉,却清晰的传递过来脸上的变化。
曾经圆润光滑的姣好面容,现在已经是皱纹堆累,沟壑纵横,如鸡皮一般粗糙褶皱。阿芙洛尔顿时如五雷轰顶一般,浑身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猛的蹿到了不远处的梳妆台边,凑到镜子前面。
那是一张如此恐怖的面容,干枯的没有一点血色,皱纹堆积的如同干涸的河床。双眼无神而浑浊,里面充满了惊恐的神色。两片灰白的嘴唇哆嗦着,看着那张陌生而恐怖的脸,嘴唇中发出一声凄惨至极的惨叫。
“不……”阿芙洛尔猛的喷出了一口鲜血,软软的倒在梳妆台边,晕了过去。
听到那不似人声的惨呼,门外的侍卫们差点吓得尿了裤子。他们战战兢兢的敲了敲门,屋内却是悄无声息。几个侍卫互相看了看,终于鼓足了勇气,几个人一起推门进来。看到地上昏迷的阿芙洛尔,他们七手八脚的把她抬到床上,施展一些简单的急救办法。
醒过来的阿芙洛尔双眼无神,呆滞的看着周围的侍卫们,突然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笑。
侍卫们全吓呆了,下意识的离开她的攻击范围。虽然知道阿芙洛尔已经成了一个废人,但她以往的积威还在,这些侍卫们可是被阿芙洛尔的喜怒无常吓破了胆。她平日里没少杀这些侍卫们,以至于弟子们将这工作视为进了鬼门关。
阿芙洛尔忽的站起来,颤颤巍巍的围着房间转了几圈,指着面前的一群侍卫喊道:“你们这些恶鬼,老娘不会跟你们走的,滚,都滚开!看老娘的杀魔杖!杀了你们,杀!哈哈……”
侍卫们惊恐的嚎叫着,抱头鼠窜,冲出了阿芙洛尔的房间。
阿芙洛尔疯了,这是连圣尊都没有想到的事。强烈的刺激加上身体的虚弱,阿芙洛尔的生命力瞬间走到了尽头,要不是那份强烈的恨意还在,她恐怕会马上就此死去。饶是这样,她的精神也陷入了疯狂之中,把所有的人都视作妖魔鬼怪,不让任何一个人靠近她。
圣尊查看了一次她的情况,她的识海已经是一团乱麻。以自己这圣级巅峰的实力,也对这神经病束手无策。只好命令侍卫们封锁这个消息,将阿芙洛尔关在她自己的房间内。除了每天给点吃的,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侍卫们每天听着阿芙洛尔在自己的房间内又哭又笑的发疯,一个个全都胆战心惊的。守着这么一个疯子,一个正常的人也会被逼疯。
开始的时候,神殿之主还偶尔过问一下阿芙洛尔的情况,时间长了,也就懒得理会这疯婆子了。她已经失去了修为,加上这疯疯癫癫的状态,以她风烛残年的身躯,估计也挺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了。
侍卫们逐渐也习惯了阿芙洛尔的癫狂,至少,她现在没了杀人的能力。大家只要把耳朵堵起来,每天给她送点吃的,任由她自生自灭好了。所有的幽冥帮众,现在也都归到了神殿之主麾下,由他亲自指挥。
一个月的时间匆匆而过,大家甚至已经忘记了阿芙洛尔的存在。只是每天给她送吃的时候,才会偶尔想起这位以前曾经不可一世的教主。阿芙洛尔疯癫了十几天之后,逐渐安静下来,每天念念叨叨的在床上絮叨,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外面的侍卫们也乐得偷懒,开始偷偷的喝酒赌钱,不再理会这已经病入膏肓的前教主。反正以前阿芙洛尔也没积下什么人缘,现在落这么一个下场也是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