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这灯笼是买给郝局长的?”福根很惊讶,有点儿失态。
“当然啦,不是给郝局长,难道买给你啊?”周姐说话的时候瞥了福根一眼。
“不,周姐,我奇怪的是为什么要给郝局长买灯笼呢?”福根强忍着尴尬。
“这有啥好奇怪的,我打算给郝局长专门腾出一间屋子,方便郝局长来指导工作。屋子里外用这种灯笼,既能显示出郝局长的不同,又能与我们的风格契合。”
“周姐,你这样做绝对不行,怎么能让郝局长住进我们醉心居呢?如果他住进来了,客人会怎么想,很可能很多客人都不敢再来了,再说了,咱们那种地方,住个警察局长,外人怎么看我们?”福根站在周姐面前,挡住周姐的去路,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
“怎么了?这对醉心居有什么不好吗?我们有了警察局的力量和背景,看谁还敢与我们作对?这,既能保障我们经营顺畅,又能保障客人安全,还能带动其他那些拿公款、花公款的人来我们醉心居消费,这是多么好的事情,怎么不行?”
“您是知道的,我绝对忠心耿耿,只是觉得与警察局合作有些不妥。”
“瞎操心,有何不妥?很多像我们这样的,巴不得能跟那个吃皇粮的单位有关系,出点儿什么事,不用你出面,自然会有人在背后替你摆平,这多好的事!而今,天赐良机,让我们和郝局长一拍即合,这事我仔细想过,有百利而无一害,知道吗?”
“就怕客人不接受,这样我们将会损失惨重。”福根低着头,其实真正不想接受这一事实的就是他自己,他知道警察局长若是跟那个恶妇合作,他的复仇机会将很难实施。
“瞎操心!”周姐一脸的严肃。
周姐没有理会福根的情绪变化,结了账,叮嘱灯具店伙计将灯笼运送到醉心居,便转身出了灯具店,福根失落的跟在身后,进了不远处的一家名叫“好再来”的面馆。
这面馆人来人往,生意相当红火。
店伙计招待周姐和福根坐下,倒上了茶水,记下他们点的饭菜进了厨房。
“希望您能三思,我以对您负责的态度劝您还是放弃与郝局长的合作,我们自己好好经营醉心居,为什么到头要将这块大蛋糕分给他一份呢?”福根的态度极其真诚。
“你这是怎么了?你这么热心让醉心居与郝局长分道扬镳,我觉得非常莫名其妙。还有,你在灯具店前后截然不同的态度,更令我十分不解,我觉得你好像在这中间有什么私心。”周姐抿了抿茶杯,湿润了一下嘴唇。
“不不不,您多心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我们和警察局是两个道上的,强行混在一起不大好,这,这可都是为您着想。”福根顿时脸色通红,感觉就像自己精心包藏的丑事被置于众目睽睽之下了一样,说话的时候结结巴巴,神情非常难看。
“我知道你是好心,不过这件事已经定了,你就不用再瞎猜疑了。”
说话之间,两碗热腾腾的刀削面放在各自面前,周姐吃得很享受,福根却没了胃口,他简单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那周姐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再多言。
当福根他们回到醉心居的时候已是下午三点,大伙们正在休息,整个店里没有声响,非常安静。
他们购买的灯笼已经送来,放在大厅里,那周姐并没有招呼其他人,而是让福根负责将灯笼挂在为郝局长腾出来的那间屋子里外,而她却回去休息了。
福根一个人坐在一楼空阔的大厅里,耷拉着脑袋,不停的长吁短叹着。
等周姐一觉睡醒来到大厅的时候,福根还坐在一楼的大厅里,顿时脸色大变。
“你跟他不一样,你是我的人,啥时候我都不会亏待你,而他是我们的保护神,是我们长久立足的根本,你怎么还会为这事生气了呢?”周姐自认为福根极力排斥郝局长是担心他大总管地方受到影响,怕失宠,并没有过于责怪他。
福根这才领着两个仆人,提溜着新灯笼上了二楼。
到了郝局长的房间里,福根简单吩咐了几句,便坐在圆桌旁喝起了闷酒来。
心里有事,醉酒格外快。四个灯笼刚挂完,福根就已经喝得站不直身子了。还是在仆人的搀扶下才回到了自己房间。
“哎吆,”福根在房间里听到那老鸨放浪的声音,“您的房间刚收拾好……”
福根趴在床上,愤怒的挥动拳头砸着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