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提是这个情报必须是真的,你认为那福根之言可靠性有多大?”阿紫说道。
“是啊,”翠玉说道,“这个问题我也想到了,我们曾对福根进行了恐吓,可那家伙坚持说这个情报准确无误,我就算划开他的肚子,掏出他的心肝,也无法证明他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啊!大志昨天晚上侦查了宪兵司令部和城门守军,得出的结论是一切正常,跟过去一样,什么异常情况都没有,更看不到有两卡车武器装备即将运到县城的迹象。”
“鬼子是很狡猾,”阿紫说道,“他们吃了不少走漏风声,刚愎自用的暗亏,心眼也就越来越多了,也开始跟我们玩虚虚实实的把戏在事情未发生之前,我们是很难确定福根所言的真假,鬼子更不可能留下蛛丝马迹,让我们从中做出正确的判断。可若是等到证明了那个瘾君子福根的话是对的,并没有欺骗咱们,可时机也就贻误了。”
“忘了一件事,”翠玉突然话锋一转,将话题又扯到乔晓静和乔双喜身上,她说道,“乔双喜回乔家村救晓静,不管结果如何,他肯定有机会单独跟晓静交谈的,如果我们将这件事托付给双喜,让他再将这件事告知晓静,让晓静好好分析分析,最终拿出主意,乔双喜毕竟有自由,他可以凭借他便利的关系,将乔晓静主意传出来,传到我们这里来。”
“的确,这是个好办法。”
“只可惜,当时只忙着关心你们的情况了,更不知道晓静是死是活,心里一着急,便将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那乔双喜定然已经回到了乔家村。”
“你也不必自责,心静才能有办法,心乱如麻,又怎么能想到这些呢?”阿紫说道,“那我们还是回到起初的话题上来,那就是福根提供的这个情报的真假问题。依我看来,既然鬼子是为了弥补兵力不足才新增武器装备的,那沿途必有重兵保护,我们要从那些畜生手中夺走他们的命根子,付出的代价可能是不可估量的。若是这个情报是假的,那说明鬼子就是为了通过瘾君子福根之口将假消息传播出来,让我们上当,当我们部署兵力准备劫杀鬼子的时候,鬼子根据事先布好的重兵,张网以待,以逸待劳,将我们一网打尽。”
“那你的意思是……”翠玉没有完全明白阿紫的意思。
“简单点说,”阿紫解释道,“不管福根这个情报到底是不是真的,我们都得三思而后行,都得慎之又慎。若果真如那福根所言,鬼子近日真的会有两卡车装着武器装备运送而来,押运力量自然强大,而我们总共才十来个人,即便倾巢而出,也没有全胜把握。”
“接着说。”
“若是福根所传递的消息是假的,而我们的人在铁路和公路两侧设伏,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必然会被鬼子反包围,打我等一个措手不及,到头来含冤去见马克思了。”
“那就放弃?”从翠玉的言语中不难听出来,她还是很不甘心的。
“对,”阿紫说道,“不管此情报是真是假,我们都必须保持冷静和克制,说一千道一万,鬼子这一次有备而来,自然是来者不善。告诉咱们的人,千万不能上演以卵击石的荒唐剧,更不能上演被鬼子团团围困而后被鬼子枪杀的悲剧。”
“你,你这么肯定?”翠玉的决心动摇了。
“是的。”阿紫说道,“我敢肯定福根的情报是假的,这只是鬼子为了抢粮而特意使的障眼法而已。我们都知道,这儿的鬼子当前的首要任务就是从老百姓手中抢粮。在这个特殊阶段,鬼子不急着做抢粮的准备,反而搞出了这样的一个事情,所为何故?无非就是想引起我们注意,引诱我们动心思,而后动起来,好让他们有所作为,为下一步抢粮减少阻挠。”
翠玉点着头,并未再说什么。
“如是在抢粮之前将我们杀了,或者使我们死伤一片,失去了战斗力,是不是对鬼子抢粮有百益而无一害啊?无疑是搬掉了一块挡在他们前进道路的绊脚石。”
“我明白了,你的分析很缜密,是我将问题看得太简单。”翠玉抓住了阿紫的手。
“其实,这并非我的分析和观点。”阿紫笑着。
“谁?”翠玉侧目看着阿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