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爷爷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好人,人勤快,又从来不多话。大队里自然知道吴爷爷的为人,很快调查清楚,所以吴爷爷才免了牢狱之灾。
说起来,这人也实在傻。吴爷爷借给他番薯米的时候,当面称了重量。他回去之后,只顾着加砂石,却不知道砂石和番薯米的重量自然不同。他拿去大队告状前,甚至没有重新称一下。这重量不符,自然就成了大队判断的重要依据。
这事发生之后,吴爷爷只是叹了口气,才十岁左右的吴爸一直愤愤不平。
吴爷爷没有与其计较,赵家却因遭到全村人的指指点点而记恨上了吴家。
章家宝写的信,不巧都被在村里负责收发信件的赵作营拿到了。他知道章家宝是城区人,不想吴家和章家宝搭上关系,因此把前几封信都退了回去。最后干脆叫他家的大儿子写了一封信说吴家已经搬家,想杜绝章家宝再次写信来。
吴爸拿着信去大队里调查时,刚好村主任认出这信的笔迹是赵作营大儿子的,因赵家儿子经常帮他父亲做收发登记,因而笔迹很多人都很熟悉。
当时赵作营不在大队办公室,吴爸没有和他碰上面。
“这人,真是太过分了!”吃完饭出来的吴易听到吴爸叙说事情经过,很是生气,“这种人,就不应该让他在吴厝立足。”
“爸,二哥,咱也不用生气。他不就是怕我们家过得好吗?我们啊,就应该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气死他!”
“哼,我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吴爸久病,脾气还是有的。
“爸,我认同。但这事,要从长计议。只是以他写信这件事,我们也无法扳倒他,最多让他在村里难看一点。这人脸皮这么厚,我们要多留心抓些他的把柄,要做就要连根拔起,以绝后患。”吴音前世早就听吴爸说过爷爷的事,只是爷爷人好,爸爸身体又不好,所以也没对赵作营有什么举动。
吴音也是个嫉恶如仇之人,平常是尽量不惹事,但如果麻烦要找上门,自然没有被动挨打之理。
“爸,你的店开了一个月多了,今天刚好是月底,有没有算过盈亏?”吴音想起重要事情,开店之前,可是和章叔叔打过保票的。
“嗯,算完了!成绩很不错啊!”吴爸提到自己的店,马上多云转晴。“我算了一下,去除开学时的高峰期,也就是二月底。三月份整月的纯利润就已经超过一千元,重点是,三月份我们单月进货就超过1万元了。明天还要和家宝去算返利呢!”
哇,有一千元的利润,这在九三年可是相当不错哦!要知道,这时候老师的工资也就三四百元。吴音记得前世初三时看过班主任王老师的工资条,身兼班主任,初三主要科目任课老师,王老师的工资也不过是440元一个月,这还是已经计算了初三晚自修的加班费的结果了。
“爸爸,非常不错。不过啊,你可别太操劳了,身体要紧。”
“呵呵,只是看看店,我的身体能扛得住。何况啊,还能和你们学生一样,周日有休息呢。”吴爸眉开眼笑,“没想到这学生的生意还真是好做,虽然每单生意都很小,但积少成多。而且啊,不仅你们南城中学的学生来买,附近古村中心小学的学生也常来买呢!”
吴爸顿了一下,“不过,阿音啊,很奇怪,我进了一些笔墨纸砚,卖得很少啊!”
哦,卖得很少吗?
也是,现在的学生还基本上满足于完成功课就行,很少会再去练书法作为课外兴趣的。
不过,总有办法让他们对书法感兴趣,不是吗?<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