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慢慢的被关上,琳琅绝色的脸以及身后的美景也慢慢的消失不见。却在她以为,此事难道就此完结之时,双儿又去而复返。
双儿疑惑的看着云若飞,如同看一个怪物一样,那眼里的害怕与质问如此显著,明显到云若飞都可以猜得出她回来的原因。
果然,她开始疯狂的寻找房内,窗幔、被褥、衣物,却毫无踪影。
云若飞自然明白她在找什么,但却由着她,毕竟这周边的一切足以说明她如今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
最为奇怪的怕是初语,她居然毫不避讳的从衣袖之中跑了出来,飞上屋粱看着双儿。
双儿显然被吓得不清,结结巴巴的说:“你……你居然没有影子。”
靠近烛台的云若飞,地上空无一物。这世上恐怕只有一种人没有影子,那便是没有灵魂的鬼,也难怪双儿吓得面色铁青。
“我如果说我与常人无异,独独只是没有影子,你信我吗?”
双儿跌坐在地,因为此时初语开口质问她,说:“你怕什么。”
不可思议来回看着初语和云若飞,双儿早已惊呆。她过了许久,缓缓的说:“我以为,你只是……可以使唤这些飞鸟。那天到处都是飞鸟,都是,我这辈子都没见……你到底是谁?”
“云季尧的女儿,云若飞!双儿,你别怕!”云若飞试图扶起她,可她却害怕四处躲闪,甚至不惜拿起地上掉落的杯子扔向云若飞。
云若飞躲避不及,抬头被擦伤,流出鲜血。
双儿见她这般,内疚与恐慌之下,一直说:“你别过来,你到底是什么人?正常人不是这样的,不是。”
她太过清楚,双儿的反应是在正常不过,但不知为何竟如此令人难过。此时七星手环发出微光,云若飞心中起疑,但接下去,双儿的错愕却连她自己想都没有想到。
双儿指着云若飞的额头,几乎已经不能成句说话。云若飞摸了摸被伤过的额头,竟发现血迹已干,找不到一丝的伤口。
她不可思议的照着铜镜,伤口居然神奇的愈合,云若飞慌张的说:“双儿,你听我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真的,你相信我!”
但说完后,她看向了已经没有光芒的七星手环,云若飞也终于想起,原来每当她受到伤害之时,这七星手环似乎都极为灼热以及发出微光,她庆幸的说:“双儿,是它,是因为它。你相信我,我真的和你们没有区别。”
兴许这是云若飞最怕的秘密,而自小也被家里人保护的周密。素来聪明冷静的她,从来没想过如何去和别人解释发生在她身上的不可思议,如今倒有些手足无措。
此时,琳琅从外而进,双儿跑了过去躲在她的身后,亦如看到鬼怪一样看着云若飞。到了此时,她也总算明白,琳琅出门之后留下的那句话是何用意。作为大夫,她定然是发现了云若飞与常人有异的体质,她借双儿试探,只为证明她的推论。
云若飞自嘲一笑,说:“琳琅,这就是你问我的方式吗?”
可她却行礼赔罪,说:“云姑娘女中诸葛,琳琅却班门弄斧了!”
此话一出,云若飞无力地坐在床边,沉默后,看着黑幕和屋外的空荡,说:“是我自欺欺人,你们幕帘遮日、人迹罕至,都是为了保我秘密不外泄。单我家人与星宿能独留我一人再此处,显然也是因为知道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琳琅见她眼眶红润,拉着一直推推拖拖的双儿过来,说:“少主和苏亲王知道,想来是你大哥他们愿意将你托付玲珑阁的原因。而我不过是因为发现蛛丝马迹,想要一探究竟罢了。”
见她居然抓着云若飞的手,亲昵宽慰,丝毫不害怕。双儿也胆大了几分,不在战战兢兢。
云若飞感受到手里的温度,仿佛一切如此熟悉,听琳琅又说:“我是个大夫,是人是鬼我分得清。你是血肉之躯,我知道。自古以来,素来有些不可思议的事情,这无口厚非!双儿虽然与你我一般大,却是孩子心气,你别难过。”
见她眼中感激,琳琅又说:“我提醒你,是不愿少主和公子苦心为你保密之事被外人所知。玲珑阁一直隐蔽于江湖,布阵陷阱自然也是它的手段之一。除了自己养的信鸽,其他飞鸟一般都进不来。更何况,这只唤名为初语的血雀如此特别。”
原来她竟是这般筹谋,只为了不辜负沈君翰与苏逸之,岂知琳琅却忽然一笑,说:“当然,太过离奇也引起了我的兴趣,我也试图一探究竟。”
见她如此坦诚,云若飞倒是破涕为笑。
琳琅看出双儿依旧扭捏,说:“你为公子性命,不惜将自己的秘密暴露天下,难道不怕引来麻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