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让他来的。”长公主笑着说:“我想让她回她该去的地方。”
云若飞吃惊地看着笑得温柔的长公主,如此诚实的将话说了出来倒让人一点也不生气。明明句句是皇族长公主中本能的魄力,却因为她温柔的声音总让人无法怨起她来。
“让母亲担心了!”苏逸之说。
“担心孩子本就是母亲该做的,只是还请慕容姑娘理解才好!”长公主不漏痕迹的看了一眼慕容秋水,缓缓的朝云若飞走了过来。温柔的牵起她的手笑着说:“倒是个钟灵敏秀的姑娘,不亏是他的孩子!”
“他?”云若飞疑惑,也难怪既然苏逸之是父亲的学生,自然也与长公主有几分熟稔。
“呵呵,既然是救了逸之的人,我也应当感谢,随我进屋吧!”长公主拉着云若飞的手,转身对一旁的苏逸之说:“可以吗?”
不知是否错觉,竟看到他难得的一丝慌张说:“听从母亲安排!”
与慕容秋水擦肩而过,却看到她的双眼重未从苏逸之的脸上移开过。众人离去,慕容秋水缓缓说:“看来,长公主的意思是非常明白了。如今我已经是个不受欢迎的客人。”
苏逸之远远地的说:“让天生送你回去吧!”
“回去?哪里?明王府吗?”慕容秋水骄傲的转身说。
“多年来还未曾对你说过一声感谢!我知道是你通风报信,让我躲过一次次的追杀。”苏逸之走上前来说。
“何来谢字?”慕容秋水说:“身为臣子,你为何不怪我,没有将此事禀告圣上!”
“够了,秋水!出卖他,已经让你足够痛苦!否则你为何一直躲在华阳居,不愿回王府!”
慕容秋水强韧眼中的泪水,转身骄傲的说:“你错了,我住在华阳居,是因为其他原因!与你无关!”
二人相视一眼,苏逸之与她一同转身,他一如既往的决绝与冷漠,而她却早已泪如泉涌!
人前她是骄傲的慕容秋水,但她很明白,苏逸之所言分毫不假。
萧允明于她而言是崇拜、是敬重与绝对的正确,然后她却一次次出卖了他,将消息通风报信给苏逸之。
她总是不停地安慰自己,是因为她才惹起了这些是非,理应想办法却解决去处理!但事实却是她为了一己私欲、儿女情长出卖了自己的恩人,背叛了萧允明。
大街上依旧如往常一样热闹,但她却偏执的不愿承认苏逸之所言是真的。她说:“无怜,我们回家吧!”
一句简单的回家,竟让6年来跟着她身边的无怜红了眼眶。
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那个被她们称之为家的地方,居然是明王府,而不是如今太医首辅的慕容府。
无怜小心翼翼,有些不敢确定的又问:“姑娘,我们是回王爷那吗?”
无怜的试探,堂堂的女状元慕容秋水怎么不懂。但是枉她才华横溢,却独独不懂在她心里,那个被称之为家的地方,不是因为明王府,而是因为萧允明。
她取出锦帕,递给无怜后转身说:“路上哭哭啼啼的,不怕惹人笑话吗?”
无怜欢喜的接过那绣有梅花的锦帕,她知道慕容秋水的高傲与自负,却也明白她外冷内热的心。
至从6年前萧允明让她保护慕容秋水开始,她便明白这个与他们一起长大的女子,对萧允明而言有多重要。正是因为这份重要,才让他们6年来对她毕恭毕敬,也让她奔波于明王府与华阳居之间。
无怜欢喜的跟着慕容秋水,不知是否错觉,她竟觉得慕容秋水的双肩如释重负,而脚步似乎比起以往也轻快许多。
可回到华阳居,慕容秋水却一直抱着那副古琴,无怜知她定然又是想起了那年与苏逸之的琴瑟和鸣,试探的说:“这把琴也有些破旧了,还要带着它吗?”
慕容秋水说:“它也是要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