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阁,云若飞不停地想着苏逸之的怀疑,心中不安的作祟竟开始怀疑那木槿花下锦盒的安危。
她不顾身后白铭疑惑的声音,自顾自的跑到了落水阁,却被七星八卦阵阻拦在外。
本就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阵法,她却因为心急不能靠近那木槿树分毫。
初语担心求助的看着白铭,他依旧笑得如沐春风,竟不顾七星阵法,胡乱闯进落水阁。
七星阵法似气恼他刻意的挑衅,周边所有的树仿佛训练有素的士兵,开始整齐的发射出短弩,攻击着白铭。
云若飞心惊的叫唤:“白铭,小心!”
却见他居然笑得游刃有余,躲过短弩不止,竟开始强行闯阵。节制的步伐、准确无误的方向,渐渐地那些大树开始退回到原来的位置,而曲径小道也渐渐明朗。
天生站在落水阁中,严阵以待的拿着匕首,在见到竟是云若飞与白铭后,有些木讷的问:“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白铭抽走了他的匕首,竟对一个孩子自鸣得意,然而那副模样在云若飞看来却着实可恨!
她恼怒的踢了一脚他的右腿,气急败坏的说:“开什么玩笑?你以为这是哪里?疯了吗?”
白铭委屈的笑着说:“玲珑阁呀!”
“知道还乱来?”云若飞气得又是一脚,却被初语和天生拉开。
白铭站在木槿树下,见她生气的富有生机,竟笑得忘人忧伤。
云若飞方才明白,竟是他刻意为之,只为赶走她脑中的思绪。
她尴尬的收敛,却也安静了下来,刻意说:“这个方法一点也不好。”
白铭走了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我倒觉得挺好用的!”
天生有些不明所以,不知他们二人打着什么哑谜,只是庆幸的说:“还好是姐姐和白公子,我还以为是谁要硬闯落水阁呢?”
云若飞内疚的摸了摸他的头,说:“天生,谢谢你一直替我看着这东西。但是这样,你们公子不会起疑吗?”
天生得意的耸了耸鼻子,笑着说:“当然不会,更何况公子这阵子一直忙着,也没有多理会。”
见他从以前的沉稳,如今倒多了几分机灵,云若飞满意的点了点头,但还是有意使唤天生去备些糕点,特意支开了他。
她走进那颗木槿树,慢慢的蹲了下去。想要去抛开土挖出锦盒,手上竟一丝气力也发不出。看着原封不动的泥土,她无奈一笑,竟是心酸的说:“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白铭也蹲了下去,拿起锦帕为她擦去指尖上的泥土与雪水,笑着说:“想起允明了吗?”
云若飞顺势转身靠坐在树上,无奈的将脸深埋入双膝之间,囔囔着说:“明王牺牲了那么多,为得不过是成全他,甚至是他和我!但这个谎言怕是……再也瞒不下去了!”
“既是……谎言,都会有被拆穿的那一天!不过是早晚罢了!”白铭也靠在树上,无奈的笑了笑。
察觉到他话中的失意,云若飞奇怪的看了一眼白铭,却发现他笑得还是那般没心没肺。她为自己的错觉竟失神一笑,说:“我真的快被你气疯了,气到我都不记得自己要做些什么!”
白铭笑了笑,说:“你这是感谢我?还是埋怨我?”
云若飞站了起来,看着那木槿树根,意有所指的说:“你说呢?”
白铭笑得意领神会,原来那一半的钥匙和双生之谜全部都在这!这的确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事。只不过,他还是问:“你刚才是想取出来?”
云若飞犹豫的点了点头,却见初语与天生打打闹闹的端着糕点过来。
想起当初她不打开的原因,以及天生最为简单的回答,笑着说:“没必要了!反正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这样倒也不算是骗他太多!”
“不怕吗?”白铭虽明知道她的忧虑与失意,却还是希望她坚定心念。
云若飞一只手还是习惯性的抓着衣裙,心中思绪混乱。
但问她的是白铭,那个她最信任的人,没有什么说不得,故而颤颤的说:“怕,怎么会不怕?倘若不怕,就不会去怀疑这锦盒秘密的泄露。”
白铭无奈笑着,心想:恐怕能让你害怕到失去理智的,也只有苏逸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