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翰再回到明王府之时,纵然是行走江湖多年的他,却因为方才的剑拔弩张,为如今更显得有些破落衰败的王府感到唏嘘。
他看着这座曾经鼎盛一时、人人望而生畏的王府,短短几月之内竟然变成这般境地,不禁感叹瞬息万变的朝堂,也为如今的苏逸之感到担忧。
他不是真的蠢钝,只是不喜欢让那些复杂阴诡的心思停留在脑海之中,活得纯粹、敢爱敢恨反倒更加潇洒自如。
但毕竟物以类聚,曾经沈君翰以为云若飞与苏逸之都与他是同一种人,但世事无常,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渐行渐远,或心系天下、或爱恨纠缠,如今的心思早已变得复杂。
而最让沈君翰担心牵挂的却是他的兄弟苏逸之,曾经他是那样的心无旁骛,即便吴南是他所护,但他依旧可以游刃有余、淡而处之。可如今的他,不仅卷入朝堂与四国天下,更是心中俗事纷争,学会了人这一生最难的在乎与放不下。
暗黑之中,暗影涌动,沈君翰眉头微皱,有些不高兴有人居然打扰了他难得的沉思,嘴角扬起之时,人已经站在黑衣人的面前,而剑更是刺进了他的胸膛。
而那个蒙面黑衣人根本还来不及还手,便倒地死去。
猖狂的红衣,剑上的鲜血,一切都是那么的协调,沈君翰站在京城曾经最热闹的大街上,只身一人,面对从暗处涌出的数十名黑衣人的围攻。
然而那些黑衣人却因为眼前这个漂亮的男子,有些迟迟不敢动手,沈君翰显然有些无趣的说:“怎么,这么多人害怕我一个吗?”
然而一众黑衣人让开,他们之中一个最淡定自若的女子走了出来。她虽身着黑衣却不屑蒙面,月光之中的她肤若凝脂,眼中有着男子独有的英气,但五官却柔和秀美,如果不是黑衣紧身凸显出她玲珑有致的身形,定然分不出男女。
她倒是极具豪气,聪明的行了礼,由衷敬重的说:“沈少阁主,不愧是这武林第一高手!”
“哼,我的武功轮不到你这丫头评头论足!你们是谁?”沈君翰心里牵挂着琳琅,也有些不愿意与他们多做周旋。
可那女子极为聪明,似乎猜中了他的心思,说:“少阁主是担心琳琅姑娘吗?这也难怪,那样的美人,我这一辈子见过的人或许就属她最美!所以,我可以告诉少阁主,这姑娘她还活着!”
沈君翰听着女子提到琳琅,看到表情之中的自信,感觉到手中的剑有些想饮血,说:“你是鬼修的人?”
看着她不置可否的样子,沈君翰嗤之以鼻的说:“真没想到经过药王谷一役以及明王府的清算,他居然还有手下!”
身旁的黑衣人似乎不满沈君翰对此女子的态度,打算要维护她而起动手来,却被那女子一巴掌打了过去,严厉的说:“不知道好歹的东西,你以为你是玲珑阁少阁主的对手吗?他只要一声令下,不到5招的功夫,周边的玲珑哨便会出现,你们几个够他们杀得!”
一众黑衣人纷纷低了头,心甘情愿的被那年轻女子责骂。
多年的江湖经验告诉沈君翰,这个女子并不简单,他说:“不用试探了,玲珑哨不再附近,都去查鬼修的踪迹了!说吧,你又是什么人?”
那女子巧然一笑,似乎又有了一些女子的媚态,她说:“不用管我是谁,少阁主只需要知道,琳琅在我们手里,而你很清楚我们之间的交易只剩明日一天!”
沈君翰因为琳琅而受制于人,但如今既然苏逸之知道了她的去留,也就不愿再被人束缚。他忽然反手勾剑,一剑杀了离他不远的黑衣人,视作一种警告。
此人倒下后,伤口才渐渐的流出了血,沈君翰不屑的说:“你们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以为谁都可以要挟我,都可以和我谈条件吗?”
那女子毫无所觉,仿佛死得其所一样,笑得鼓掌,赞许之色更加毫不掩饰,说:“少阁主真像我的一位朋友,如果可以真不想这么对您,但……那东西本来就属于我们!”
突然那女子眼神一变,所有黑衣人簇拥而上,围剿沈君翰。
但沈君翰根本不屑,不过几招就又有些黑人倒地不起,但偏偏那女子一直冷静的站在那看着,似乎事不关己而实际则为观察局势。
就在沈君翰以为就快要清理干净之时,那女子忽然从人群中以极快的速度袭击而来。其对局势的精准判断居然可以避开所有人,找到沈君翰如今的破功之处。
在这个武林高手的面前,这名女子居然可以将手中不过三寸长的刀,以近身之势刺进他的胸膛。
然就在她得意一笑之时,沈君翰的剑也飞快的杀死了最后一名黑衣人,顺势一掌将那女子打飞,继而以剑为杖,单膝跪地,口吐鲜血。
那女子飞了几米远,却又慢慢的站了起来,说:“给我玲珑玉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