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帝默许,东宫决议,就此苏逸之择日带着不过区区数人前往了北国,只为协议停战再则带回“判臣”林星宿。
此举,百姓一片叫好,萧允文的声望几乎达到空前,朝臣一片歌功颂德,无论何种立场,毕竟谁又愿意再见杀戮,更何况于民而言,要求的不过是太平与安乐。
然此行之悄然无声,直至护城军都不知苏逸之究竟是何时启程,唯有一日朝堂传出蜚短流长,坊间方才得知人人敬重的苏亲王早已为了南国出发。
可城外的五里亭中,虽然荒芜却因公子绝世身姿又风光极致,苏逸之白衣裘袄,看着山下徐徐走来的几个身影,心知是改离开南国,因为北帝耶律宏与无情正朝着顶山走来。
山下一头,前去北国的随从不过区区数人,身为北国之主的耶律宏,本以为自己已是不按俗理处事,却也不禁感叹苏逸之的魄力与运筹帷幄。毕竟是两国大事,更何况事关百万雄师与千万黎民的安危,他居然敢一人带着寥寥数人前往,更全然敢不顾南国朝堂与萧允文施加的压力。
耶律宏坦然一笑,说:“你还是真是敢做啊,两国议事,你居然敢只身一人!”
苏逸之淡然一笑,收回自己的视线,说:“本就并非我一人,有北帝与我一同前往,胜过千军万马!”
“啊废话!都是我的人呢!”耶律宏耸了耸肩说:“只不过,南朝如今局面,你离开,当真无所谓吗?”
苏逸之看着无情,说:“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做点事情!无情,我与秋水已商议过,太傅只怕在这几日会被送去荒芜!”
无情点了点头,却心事重重、欲言又止。
耶律宏不禁多问,说:“你既然知道萧允文想趁你不在的时候送走云季尧,定然是猜到他的下一步举动了吧!”
苏逸之冷冷的说:“他一定会杀了太傅,而我们却要故作不知情且见死不救!”
“还真是攻心!”耶律宏犹豫片刻,回想那晚的计策,便说:“秋水……你是打算让她继续留在玲珑阁吗?”
无情的眼神霎那间变得不太一样,可苏逸之纵然看出端倪却也不愿多说,只是说:“秋水自会安排……另外无情,派人保护老尚书与童尚书!他们此前被秋水与我说服,愿意辅助于我,毕竟会被萧允文怀疑,所以要格外小心!”
无情沉默领命,而耶律宏却说:“童尚书?岂不是望儿的外公?”
苏逸之看着无情,说:“童尚书掌管官吏,允言之死几乎让他没有了斗志,这些年也正因为如此才会活了下来!可秋水终究不愿意让望儿过早加入这场战事,但……若可以……适当时机就告诉童尚书吧!毕竟……他和皇上已经是望儿唯一的亲人了!”
见无情点头,苏逸之又交代了一些京师的人员的调动,强调了华阳居此点何时利用玲珑哨和无哀之力,适当撒布一些攻心的消息后,便与耶律宏准备离开。
无情试图抓住最后的时间追问那一点心里的疑惑,却听苏逸之说:“无情,这些年来,你隐藏的非常好,是时候召集那些旧部了,有些事我已交代过秋水,她会很好的安排一切!”
苏逸之随机便转身就走,未曾再留半点时间给无情。
而耶律宏则看着依旧不动半分的无情,转身对身边的苏逸之说:“你明知他有事想问你?”
“我知道!但,此事由秋水亲口说……只怕更好!”苏逸之淡淡的说。
“为什么?”
“因为……她才是如今明王府的主子!”苏逸之漠然的上了马车,而耶律宏依旧还是他的车夫,即使只是麻布粗衣却难掩他王者之气,几人马不停蹄便赶往南北边境。
无情回到明王府,无哀的沉默与无名的追问让他唯有沉默的摇头,岂止无哀却心寒的嘲讽,让他更是难受。
他斥退二人,心中依旧坚信苏逸之与慕容秋水绝不是那种忘记大仇之人,因为他们是萧允明最相信且最在乎的人,所以便也是他最为信任的人。
紧锣密鼓按照苏逸之的计划安排好一切,岂止却见无怜匆匆赶来,传来消息,原来是无心竟然冲动的找无哀一同去玲珑阁质问慕容秋水真心与否。
无情心中震惊,苏逸之方才刚刚离开不久,明王府便出现这等意料之外的事。且不说无哀本就是被萧允文视为眼中钉的人,就连玲珑阁都已经被人监视。
他生怕暴露了行踪,因为苏逸之领走之前也曾再三交代不要再让明王府重入世人之眼,故而匆匆让双儿为其易容,经华阳居混入坊间,迂回曲折的去了玲珑阁。
但不曾想沈冰恭候已久,带着他去了慕容秋水的遗欢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