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诧异的看着北帝,不相信原来真有其事,更加不能够想象一个皇帝居然敢这般无惧,却不知为何居然还有三分敬意,持有武器的手渐渐有些无力,却依旧不敢松懈。
与此同时,就连萧允文自己,也不知为何居然第一次感到无言以对,他不愿意相信北帝真的可以如此不在意身份与出身,说:“纵然是你北国皇后,那也是罪人,也是我南国的犯人!”
“哈哈……如果真是如此!那我就一声令下,南北边境百万雄师挥师南下,南北两国一战,我也在所不惜!”耶律宏将剑刺入厚土,说:“我没有什么是不能做的,你应该要了解到!亡国如何,不当这北国皇帝又如何,我说到做到!记得萧允文,西明国还巴不得祝我一臂之力!”
萧允文语塞,不是因为他怕北国与西明国结合对抗南国,而是如今护城军看着他的眼神是失望与审视。
他看着不可一世的耶律宏,抓着缰绳的手渐渐的越发逼紧。
却在此时,王少林跪在地上,说:“监国大人,这里是天牢,是皇权所在之地!”
“那又如何?他耶律宏蔑视我萧氏皇权在先,如果此番我答应他,天下人该如何看待我南国!”萧允言言辞凿凿,纵然有私心,却也是理正一方。
然杨明却也跟着跪在地上,说:“但,百姓为重,天下为重!一时颜面,不及社稷江山为重啊!”
萧允文不予理睬,却在此时听王少林语重心长的说:“监国大人虽然言之有理,但可曾想过北帝所言去也是情理之中!更何况……就玉凝姑娘而言,您应该知道她想去哪里!”
萧允文看向王少林,神色复杂却难掩失落,犹豫之间耶律宏又说:“萧允文,林家昨日一案,真是精彩!”
言辞之中,意味深长,萧允文看向耶律宏,眼里满是震怒与残忍。他咬牙切齿的说:“早知道,当初就应该杀了你!”
说完调转马头,萧允文说:“今日我便不与你多做口舌之争!念她是你北国皇后,你一时情难自控!带你的人回城外以外,明日我派人送还遗体!倘若再有冒犯,天下亦不会怪我南国先动手!我京师兵力10万,杀你几千人绰绰有余!即使万千白骨,为我萧氏皇权之贵,南北一战我也在所不惜!”
萧允文快马一鞭,不顾那身后的议论纷纷,便回宫而去。因为他知道北帝会信守承诺,也明白王少林定能够懂得如何处置。
马不停蹄回到东宫,地上的人依旧不敢站起,跪得战战兢兢。
第一次,萧允文感到无力,大手一挥,说:“都下去吧,送上体面的红衣!”
所有人兴高采烈,连连谢恩,有些人即便已经跪得双腿发麻,却也欢喜的跌跌倒倒站了起来。
众人退去,难得的安静,萧允文环视了这曾经让他不顾一切想要进来的地方,却发现寂寞的可怕。
推门而入,依旧是满地狼藉,匕首依旧还在地上,却灼人眼目。
泄愤也好,私心也罢,萧允文现在看着床上毫无生机的玉凝,似乎终于平静的接受了事实。那个曾经世上对他最好的人,如今已经香消玉殒,而他唯一拥有的还是手中权利。
他知道自己不会再对谁信守承诺,也不会再听谁的一点劝告,因为没有人值得。但权利却令人畏惧,他们会惧怕他的一举一动。
坐在床边,看着那个为他出生入死的女人,居然莫名的嫉妒耶律宏。
不是因为他得到了她后来的爱,而是因为他居然可以做到不顾一切,将她夺回,即便只是一具尸体。
为她脱去外衣,拧干锦帕,为她一点点的小心擦拭,而那伤口却触目惊心。
他说:“他说你是他的妻子!简直是胆大妄为!可当年如果,你不是为了保他,回这南国来,你会不会活着!”
房门打开,宫女们差异的发现萧允文如今举动,却不敢多言,低着头又退了出去。
萧允文走了过去,拿起那红色的嫁衣,说:“以前你就好这红色,因为你烦透了一身黑衣!但你注定是刺客,你我注定是这些人背后的影子,永远都不能名正言顺活得堂堂正正!”
他自言自语,为玉凝换上新衣,说:“可是你太没用了,就因为陪着一个男人打下天下,就忘记了我们的宏图大志!我们要改变自己的宿命,我们要活得比任何人都尊贵,你忘记了吗?你要天下,如今我只有一步就可以做南国之主!你要改变宿命,我们灭了玲珑阁,抢回神器,逼着云若飞交出七星手环,难道不是改变你我宿命的最好方式吗?为什么要阻止我,为什么就是不能够理解我!”
看着一身红衣的玉凝,萧允文浅笑,说:“也罢,我会继续!只要神器一旦启动,你会活着,他们都会活着!我们比任何人都会尊贵!如今你就跟着北帝去吧,来世我定然会杀了他,然后再让你成为最尊贵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