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白铭看到如今的她这般,定然会痛心难过吧。
想到此处,云若飞点了点头,说:“恩,是该好好打扮打扮,免得他们不喜欢我!”
见她又笑了笑,耶律宏的心也放了下来,问出了自己来这里的真正原因,说:“我一直很担心浮生忘给你影响,你可曾记起什么?”
云若飞摇了摇头,说:“记得本就记得的,但是……却又不同!”
耶律宏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惨白的厉害,这让素来了解他的玉凝与云若飞心里渐渐不安。
为解开此疑惑,云若飞倒也一句不差的道出了自己梦中的灵异与与众不同,却在说到因阴差阳错之下,两次救了自己后,耶律宏的脸色更是难看!
“宏,怎么了?”玉凝关心的追问,而耶律宏则起身来回走动,极为焦虑却苦恼非常。
凭着他身为北冥山人的所学所闻,看着云若飞,说:“你是说,你在梦里,几乎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那些属于你自己的记忆,甚至还可以与人对话乃至救人!”
云若飞点了点头,又听他说:“可曾知道,你在梦中自己的样子?”
“白发白衣……就像……一个亡灵!”云若飞无奈的说:“那些到底是什么?”
耶律宏看着窗外,繁星满天,说:“我是个棺材子,玉凝,还记得我曾说过有个与她容貌一模一样的白发女子救了我,还满山的找人,甚至和白灵风对话!如今看来我们都已经几乎可以断定,这个女人就是你!”
玉凝恍然顿悟,却终究难以理解,又看了一眼云若飞,说:“可按照她方才所言,你不是七星子,如何可以见到她,而她如今的头发……那时候的她尚且才刚刚出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正是我疑惑的地方!今日她又说了她的梦境,我更是不知到底怎么回事!你可曾知道,那日你头痛欲裂,在恍惚之间和我说了什么?”耶律宏将那一日的话又重复了一遍,震惊的说:“可这句话,和我小时候听到的一模一样!”
“这一世为自己活,这一世不要下山!”云若飞反复重复着这句话,不安的抓着七星手环,说:“这一世,何谓这一世……难道说梦境之中的我,与如今的我,根本不是同一世的我吗?”
玉凝似乎终于听明白了什么,诧异的看着云若飞,说:“怎么可能,可明明……”
“可明明除了有无影子外,我这两世至少至今为止,都过得一模一样,没有丝毫的区别!”云若飞苦涩的说:“如果是两世之差,我理应力求改命才是,为何……这一世却还落得如此下场!”
耶律宏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那悬空的北冥山,说:“而且我也不懂白铭为何如此安排,他理应猜到了这些……为什么还是由着你服下浮生忘!”
“不对,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吗?如果真的是两世之隔,为何如今的云若飞却可以去救上一世的自己,这太过匪夷所思了……”玉凝素来冷静,可现在却再也不能自持,说:“白衣女子出现在上一世是因为今日的若飞服下了浮生忘,回忆起了那些梦!可……为何出现在这一世,为何救了宏!这统统都不对!”
云若飞说:“现在想来,那日在天牢之中,文将军看到我犹如见到恶灵一般恐惧,他似乎也曾见过我,而你也见过我,只怕星宿……”
“不,就这一段记忆而言,我却从未记起过!”林星宿推门而入,说:“当年你迷路,动用了两府的人都找不到你。我也不知为何会去若谷找你,更加不懂为何会想带你去那年的三月春猎,似乎一切是由天安排却又似乎只是偶然之意!至于你们说的那个白发女子,我从未有过印象!”
“怎么会这样?”玉凝诧异的说:“如果说文将军对你有记忆……为何……”
“等等,如果两世之间有所重叠……若飞你不是说,你小时候见到过白发的自己!你不是也不曾记得吗?”耶律宏似乎明白了什么,看着那七星手环,说:“或许这根本并不是单纯的两世之隔……或许并不是!”
云若飞渐渐不安,她极为认同耶律宏的观点,或许重叠的命运并不是单纯的两世,而是萧允文此生最大的追求,是谁都不敢断言而出的四个字——一生两世!
众人不敢再多做推断,林星宿见云若飞的脸色也愈发难看,故而说:“罢了,既然已经在北国,过几日去北冥山一问便知!毕竟这并不是什么天机,想必他们也会告知!”
“怕只怕……五老星都不懂这其中的事……唯有老头子才知道!”耶律宏想起了白灵风那一日对白发女子说的话,想必这一切的一切,他早就知情!
云若飞点了点头,不知为何越发的开始担心白铭,想起那一日他再三问自己是否一定要进宫之时,天雷阵阵,触怒上苍。
究竟是已知天命,却执意如此,还是天命本就如此,无畏天机,再与天斗,云若飞想到此处就开始渐渐不安。
眼看耶律宏领着玉凝离开,林星宿也似在一番欲言又止后,合门离去。
云若飞躺在床上,想着那混乱不堪的记忆与那有迹可寻的推测,转过身看着陷入梦想的初语,说:“初语,其实你到底是谁呢?为什么你是我的影子,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为什么那白衣女子再也没有出现过?”
所有的为什么,云若飞不懂,唯有看着那七星手环,懊恼那日被笛音所扰,看不全那全部的记忆,让如此珍贵的浮生忘被辜负,也落得如今一知半解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