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的位置空着,是留给知府本人的。右边坐的大多气度过人,有股子官味儿,想来都是官府中人。左边的坐着的都左右互相热烈地攀谈着,和气而热闹,这该是清河镇的大商人们了。
这一桌大多都已经就坐了,只是左右靠着正中的那两个位置都是空着的。林希瑾一想便知道这两个中间必有一个是她的,心知这样安排便是乔知府特意要为她长长面子了。
古代以右为贵,右边坐的又大多都是官员,林希瑾下意识便以为她应该坐在左边,不想乔木径直就把她带到了左边的位置。林希瑾虽然觉得有些招摇,但既然是乔知府的好意,乔木为她拉开了椅子之后,她微笑着向乔木点了点头表示感谢也就坐下了。
这些天林希瑾在林正君的提醒之下,空闲的时候经常到林箴的书房中去坐坐。读了不少林箴的手札与书信之后林希瑾本来因为乔知府的保证而升起的安全感慢慢地消失,她在这些书信中透露的蛛丝马迹中嗅到了淡淡的危险的味道。
林箴收下的亲传弟子只有三个,但无一不在大魏朝身居高位。大弟子名叫陈瑞,出身寒门,现为储秀宫学士。二弟子名叫王从思,是王漓的远房侄女,现为守卫北疆的大将军。小弟子极为神秘,林箴提起她甚少,但每次提起口吻都极为自豪,甚至有点传承她的师承者必为小弟子的感觉。而这个小弟子只有一个单字叫,羽。
相比之下,身为知府的乔宁作为记名弟子官位倒是最低的。林希瑾通过林箴的手札才知道林箴并没有真的收下乔宁为弟子,只不过两人有师生之实,便记了名罢了。最重要的是,林箴为了保下乔宁曾付出过极大的代价,在朝堂上作出了重大的让步,书信中虽然没有详细的记载,但就凭着只言片语,林希瑾就靠着看过无数小说的敏感心思看出了问题,乔宁此人的身份极为令人琢磨。林希瑾以前不清楚古代的地理知识,所以并不觉得奇怪。通过书信她才发现,乔宁虽然是知府,这官府衙门却在小小的一县这是多么的不合情理。
还有林箴作为户部尚书,只因为有一个谋反的亲家就仓惶的在新帝上位之前辞官回家,回家之后更是不久便辞世,这一点也让林希瑾闻到了迫害的味道。
这一切的古怪都只让林希瑾心惊肉跳地得出一个结论,林箴本身手中掌握着一股极大的力量,乔宁对她的客气固然大部分是林箴对她的恩情,但也必然有一小部分是因为这股势力。虽然不知林箴代表着哪一方的势力或者是独成一派,但种种迹象都表明林箴一定是卷入了皇位之争当中。而皇位之争,又岂是好参合的?
林希瑾不由再次联系到林箴临终前对她说的话,林箴必然不会害自己的女儿,而她唯一提到的东西就是后花园的银子,那么那里必然有关于这些的交待。同时这也让林希瑾感觉到,原来的林希瑾必然已经在林箴的势力中参合到某种程度了,她不得不担心会不会因为她的不作为已经为林家带来了麻烦。
林希瑾回到自己的院子再次细细地搜查了那个盒子后,从夹层里找出了一封林箴留给她的绝笔信。看完之后林希瑾微微松了一口气,原来那个石桌还另有玄机,在取出了盒子之后的空巢里还有个按钮,按下之后就可以打开一个石凳的机关。而林箴,就是让林希瑾把其中藏着的东西交给乔宁,也就是乔知府。
即是如此,林希瑾再次夜探后花园,取出另一个木盒打算按林箴的意思照办的东西也联想到了许多的东西。据说林希瑾在回来的时候因为陈烟言而和林箴大吵了一架,之后被林箴罚跪一夜感染风寒。原来林希瑾还是相信的,此时就不由怀疑了,林希瑾和林箴吵架真的是因为陈烟言吗?
不过这些林希瑾也没有办法再知道了,逝者已逝,真相自然也就灰飞烟灭。林希瑾此时只恨掌握的信息太少,也没有什么探知信息的渠道,无法对某些危机早做防备。
手中的东西自然是一定要交给乔宁的,林希瑾有着感觉,手中的这东西是个烫手山芋,以前没有人来找她们的麻烦应该是林箴早有防范,但时间越久,那些措施的效力总会消失。既然此时的她没有办法驾驭,那么就一定要大张声势的让别人都知道这个东西已经到了乔宁的手上,此次的寿宴自然就是最好的机会。
虽然这样将危机转移有些不太厚道,但林希瑾相信此物对乔宁定然是有好处的。林希瑾怀疑那东西就是林箴的信物,转给乔宁就是权力的交接,而林希瑾原来和林箴吵架就是因为林希瑾觉得她自己应该承担起这份责任,而林箴却宁愿信任别人。这种可能性极大,也只有这样才解释得通林希瑾所知道的这些事实。
而要验证的话,就要看乔宁今晚的反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被N个人说发展得太慢了之后,慕黎痛定思痛,觉得的确是有点。好吧,节奏加快其实也没那么难,接下来会是阴谋和事业的双向发展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