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倾国
领着宾客走进大厅落座,乔知府和李逍分坐两个单人沙发,林希瑾在李逍边上加了一个折叠椅,坐在李逍的边上,林希璃和林希钰挨在一起,坐在林希瑾旁边的长条沙发上。
李逍附耳在林希瑾边上小声说:“林姐,我突然发现跟着你混真的很有前途,你的点子多,效果还挺不错!”
“你才知道啊。”林希瑾白了她一眼,得意地说,“跟着姐,有肉吃!”
林希钰点点头,肉丸子似的脸板着,努力做出严肃的表情:“正是正是,大姐给肉,很好吃!”她想起了林希瑾让执玉给她送去的五香牛肉干,咝,想流口水了。
“咚!”
一声鼓响震下了众人的笑声,似直击灵魂一般,让人心魂一荡。本来还嘈杂地各自讨论着的宾客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大厅里鸦雀无声。
“咚,咚咚。”
一声急促的鼓声之后紧跟着两声急敲,高台上突然就升腾起白烟,盖住了台子的原状,众人闷声惊呼,感慨声却又似乎被掐住了脖子一般咽在了喉头。
从高台下面缓缓升起的四名低着头男子一色的穿着水红色柔绢曳地长裙,腰间用白色的腰带束着,腰带中间还有一根红色的丝线打成蝴蝶结,长长地直到裙摆。袖子是白色掐银的广袖,手中举着一副大红色的纱旗。头发用红色的丝线编成的发带分别在耳上两边系一个虚环,长长的发带随着垂下的发丝一起在胸前摇曳,身后的长发取一半束在一边结成流苏髻,显得柔美而飘逸。四人站在白烟之中,晃晃乎,如仙人驾临。
“叮,叮叮,叮……”
随着一阵摇铃响,四名舞者猛地抬头,显露出四张一模一样的清秀脸庞,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摇动细腰,左腿向后退,右手向左挥动,手中的纱旗随之在空中飘起,像一片燃烧起来的火烧云晃动了众人的目光。
“咚……咚……”
鼓声不急不缓地响起,四名舞者也踩着节奏,一起匍匐拜倒,手中的纱旗是花蕊,四人的身上的粉色衣裙是花瓣,在烟雾中氤氲成一朵清雅的花儿。然后纱旗分别向四个方向绘出四条红色的印迹,四人随之向后仰动,本来贴在地上的花朵变成了盛开了的立体模样,刹那间如百花绽放,绚丽灿烂。
“咚……咚……咚咚……”
随着一个旋转,四人缓缓地站立起来,手中的纱旗也舞动成了环绕着他们的一团热情的火焰。最后两声急促的鼓响,四人弯腰举着纱旗向左右分开,脚上的银链随之流泻“叮叮咚咚”的铃响,纱旗在空中飘荡,如同一个从远古传来的呼唤。
“北方有佳人。”
四人散开的同时,高台上显出了一个浅蓝色的身影。他侧对着台下,左臂压着右臂,回眸微笑。浅蓝色的百褶长裙上没有一丝的修饰,只有干干净净的一泓蓝色。微露左肩的衣领用深蓝色镶边,领口开得很低,露出里面的灿金绣花牡丹抹胸,掐腰收住的下裙分三褶,每褶的边缘都用深蓝色的线绣着花边,他曲腿身子微向右低,露出了褶皱里面的深蓝色内衬。袖子上的水袖极长,随着他微倾的身子在他身侧勾成深蓝色的幕,与他浅蓝色的裙摆遥相呼应。他的长发挽起,梳成流云髻,再戴水澹生烟冠,中嵌以一朵海棠珠花,两旁垂下长长紫玉璎珞至肩膀。额际坠着一弯玉月,淡扫蛾眉薄粉敷面,澄澈明净,皎花映月。他就像是在广寒宫中一锁千年的广寒仙子,散发着清寒迷离,令人心疼惋惜的气息。
在心荡神摇之际,许多人恍恍惚惚间脑中晃过一个念头——
他,是歌怜?
“遗世而独立。”
伴随着琵琶声和摇铃声,歌怜飘渺的歌声如从异空间传来一般,清冷寂寥,让人只想到了薄命红颜愁染黛眉的郁郁之状。歌怜缓缓地矮□子,长袖绕过头顶的水晶冠,随着流转的目光划过一道凄美的弧度。同时腰肢随之慢慢地绕过一个半圆,雪白的一点尖下巴在转动间勾动着人的心魄。
摇铃声散的时候歌怜左腿前躬,左手向上,玉指勾着的尖角折了深蓝与浅蓝的分界线。歌怜的目光追随着指尖,目光微露凄迷之色,大领口里露出一小片白皙的雪背和后颈,衬着浅蓝色的丝裙,肤若凝脂,只让人升起一股狠狠疼惜一番的欲|望。台下众人看得口干舌燥,只觉小腹一股热气上冲。
“一顾倾人城。”
微寒的歌声从精致小巧的嘴巴里吐出,歌怜的脚尖如蜻蜓点水般,带着身子向右倚动,双手在胸前和成一片深蓝又飘云一般向左右荡开,腰肢如水蛇一般踏着节奏摇动,摇曳出万种风情。同时水袖在空中挽出一朵深蓝色的妖花,随着他再一次地矮身缓缓坠地,勾动人的心魂。
“再顾倾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