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平民一边哭泣,一边想到。
可是朝廷没有说出赞普死因,他们也不敢私下说。
毕竟这是朝廷的机密,乱说要被砍头的。
哥及一边走,一边听这些平民哭泣什么。
原来他们在一边念着赞普的好处,一边哭泣,仿佛比死去父母还要伤心。
“打胡人,难道老子没有上场,老子出的兵马比赞普出的兵马还多,伤亡比赞普兵马还多。你们这些人只是想到赞普的努力,没有看到我们这些大臣的努力。”大论一边愤恨不平念道,一边从通道向着王宫走去。
可是这些平民根本没有听到他念什么,一个又一个一边磕头,一边伤心哭泣不已。
即使他们知道大论努力了,但是也认为这是应该的,功劳应该记在赞普一人的身上。
毕竟,赞普才是整个吐蕃的王,而大论算什么,只是赞普的手下而已。
哥及听到平民的哭泣声音,心里愤恨不平想到:“赞普死了你们如此伤心,如果老子死了,你们还有这么伤心不?”
他非常想把此话说出,可是一想马上就要进入王宫,强行把此话吞了进去。
此时,他已经看到王宫的幕僚李阳出来,正在迎接他的到来。
“大论,小人有负重托,没有教化好赞普,竟然夭折。”李阳两眼又红又肿,声音哽咽,双腿跪下迎接。
李阳是松于的夫子兼幕僚,而且还是哥及这个大论与拉加这个元帅一起找到。
哥及本来还有一丝怀疑松于未死,现在不但看到上千的平民前来哀悼,还有李阳红肿的眼睛,终于有些相信了。
不过他还是有些犹豫不定,是进入王宫还是不进入王宫?
此时,里面喇嘛整整齐齐念经声音传了出来。
不但如此,大门有一位大喇嘛在守候,正在念经。
大喇嘛在这里守护,是为了防止灵魂走入歧途,超度亡灵。
看到这里,哥及终于相信了,松于终于死了,开始迈步进入王宫。
来到松于的卧室,哥及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虽然有喇嘛在念经,但是并没有看见他们悲伤的样子。
更关键的是他没有看见白布,松于身上还是皮衣。
吐蕃人的风俗,要求解下皮衣兽衣,换成白衣或者白麻衣。
如果没有白布,那么下辈子就要变成兽类。
松于的尸体没有换成白布,难道他下辈子想变成兽类。
正在此时,松于的尸体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哥及不禁大吃一惊,望着松于尸体目瞪口呆喊道:“尸变,尸变。”
“原来大论害怕孤没有死。”那个“尸体”突然开口说话。
哥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光,揉了揉自己眼睛,战战兢兢打量着围着床前的喇嘛。
他指着喇嘛,上上下下的牙齿互相敲击着问道:“赞普,赞..普,这是怎么回事?”
“专门为你准备的,撤了吧。”松于此时一挥手,床边四周的喇嘛向着松于躬身一礼,随后离开。
看到喇嘛离开之后,哥及相信这个事实,就是松于并没有死。
他一边拔出弯刀,一边向着床上的松于扑去。
不但哥及如此,就是百夫长泥乐同样拔出弯刀,一起向着床上松于拼命砍去。
砰砰两声,哥及与他的百夫长突然倒在地板上面。
哥及额头撞到地板,马上长了几个包包,血液从包包开始冒出。
不但如此,他的门牙也被地板撞两颗,鲜血从嘴巴流出。
泥乐也比他好不了多少,一样狼狈不堪。
原来千夫长黑轩、龙陈、林芝看见两人要动手,急忙提出右脚,巧妙一勾。
两人站立不稳,顿时来了一个饿狗抢屎。
哥及与泥乐还要挣扎起来,却被躲在其它房间的宫卫一涌而上,不但缴械,还被双手捆着。
哥及呸呸吐出两人颗碎牙,眼里全部都是红色。
他带着漏风的声音,一边挣扎,一边望着松于厉声问道:“赞普,老夫与你无冤无仇,好好的傀儡不做,为何要与老夫作对?”
“非常简单,吐蕃的赞普是孤,不是你这个大论。孤是雄鹰,不是小鸟。雄鹰翅膀硬了,就应该飞上蓝天。”
哥及依然一边挣扎,一边吼道:“老夫不相信,如此多的毒药,竟然不能毒死你这个竖子。”
“oo哈哈~。”松于恨恨地打量哥及,冷冷说道,“即使孤要死,也要死在你的后面。”
他的意思就是,你想我先死,我偏偏就让你不如意。
什么是先死,就是你的头部被我砍下来做酒碗,或者你被剥皮来做药方。
“赞普,你脸色又青又紫,毒药已经进入你的五脏六腑,命果然不长了,虽然能够躲过今天,也没有多少好日子可以活。”说到这里,他仔细打量松于脸部,哈哈大笑。
松于突然眉头一皱,向着宫卫招了招手,立即有宫卫在床边加了一个椅子。
松于此时已经开始喘气,有了椅子作为靠背,他才感觉舒服一些。
哥及看到眼前情景,一边继续挣扎,一边哈哈大笑,“赞普,看来你这个样子,果然是没有几天可以活了。”
反正都要死,哥及现在也拼了出去了。
松于没有理他,而是向着另外一个房间拱手一礼,大声喊道:“伽罗岳父,请可以出来看看这个大论,现在还想害死孤。”
咚咚,咚咚,随着沉重的脚步声音,从隔壁的房间走出一个穿着红衣大喇嘛,年齿大约五十左右,一脸长须。
他虽然一脸的慈善,但是鹫目鹰鼻却破坏这种和谐。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平章政事沙门钵阐布伽罗,也是赞普的岳父。
伽罗看到一脸狼狈不堪的哥及与部下,冷冷打量两眼。
哥及看到伽罗,丝毫不畏惧,反而把胸膛挺了起来。
他乃是大论,即使处于下风,他也不能弱了自己的威风。
虽然他自己觉得样子威武,但是他额头与嘴巴的血迹,反而让人觉得非常可笑。
一些宫卫看见平时威风凛凛的大论,如今变成这个样子,不由得发出噗嗤笑声。
“天作孽,犹可活,人作孽,不可活。”丢下这两句,对赞普说了保重身体之类,他就离开王宫。
吐蕃僧俗一直相斗不停,为的是什么,乃是吐蕃手里的权力而已。
现在看来,代表贵族一方的哥及明显点了下风。
不过现在对于喇嘛而言,这是最好的结果。
不但代表贵族的大论被赞普设计逮捕,就是作为世俗最高的赞普也中毒严重,没有多少日子可以活下去了。
不过对于赞普与贵族之间斗争,伽罗这个沙门钵阐布根本不想参与,所以他慰问赞普一声,就匆匆离开。
哥及看着伽罗匆匆离开,突然灵机一动,忍不住长长叹气:“赞普,汝与吾蚌鹤相争,却让喇嘛这个渔翁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