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赵平突然去了西县,刘昂感觉自己的天突然塌下。
毕竟,除了原来那个晋升在昌州通判的老上级,就只有赵平欣赏他。
赵平不但欣赏他,而且还让他成为金堂县的知县。
刘昂虽然只是金堂县的知县,但是这个县肥得流油。
这个人间天堂的大县,就是一些州县的通判甚至知府都在惦记着,恨不得与刘昂互相交换位置。
西县毕竟远离成都,而且还是千里的难于上青天的蜀道。
如果他知道赵平要去西县,必定要抱着赵平的马脚,阻止赵平去西县。
要知道,兴元府就是胡人的大本营,胡人进攻四川,每次就是通过兴元府发起进攻的。
而西县在什么地方,就在兴元府的眼皮子下。
赵平在西县与胡人作战一个多月,刘昂则在金堂县担惊受怕天人交战一个月。
他不停做噩梦,噩梦里面赵平亲自披挂上阵,浑身鲜血与胡人杀得你死我活。
刘昂到了晚上总是不停做了噩梦,白天自然有些萎靡不振。
他的手下不知知县最近怎么了,白天总是呵欠连天。
虽然手下不知,但是他的幕僚知道自己的主子原因。
其实不但刘昂担心赵平,就是他的幕僚也同样担心赵平不已。
如果失去了赵平的罩着,主子如果被人踢出金堂县,他这个幕僚自然跟着倒霉。
还好,金堂县赵平给铺的底子不错,三班七房正常运转。
只是刘昂担心就是,西县没有传过来关于赵平的消息。
“子集,西县没有小圣人的消息,如何是好?”刘昂放下手里公文,揉了揉额头,在案几四周不停走了几步,头也不回,直接问幕僚刘齐。
幕僚一直打量着刘昂,想了想说道:“大人,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对对对。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刘昂终于停止行走,回到案桌,拿起公文,仔细阅读。
其实刘昂也有这种想法,可是他觉得这只是自己错觉,需要别人证实而已。
现在听到赵平终于回到西县,松了口气的刘昂迫不急待来到赵家庄,拜访赵平。
看在刘昂认真给自己做事的份上,赵平倒也礼节有加。
刘昂看了桌子报纸,突然也猛烈抨击秦桧。
说他是一个大宋的汉奸、奸臣,误国、害国、残害忠良等,几乎将报纸罪名复制了一遍。
赵平微笑不语,心里想到既然你现在是我的人,当然应该说这些话。
刘昂说到这里,犹豫再三,眼睛闪烁不定。
看到刘昂表情,赵平觉得有些奇怪。
刘昂想了想,对着赵平拱手一礼:“小圣人,下官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赵平觉得刘昂有些奇怪,不知他为何说话吞吞吐吐。
刘昂咬了咬牙,断然说道:“大奸贼秦桧确实写了效忠书,才得以被金国被放了回来。”
“真的假的?”赵平与丞相谢方叔斗得难解难分,没有料到瞌睡来了枕头。
但是这个消息非同小可,必须证实清楚才行。
毕竟秦桧虽然被赵平被大奸贼,那个只是口称而已。
赵平推测秦桧可能写了效忠书,才能回到大宋。
虽然从逻辑人说得清,但是这个只是推测而已。
没有料到,现在竟然确实有这事事情。
赵平不禁大吃一惊,原来以为这是一个猜测,难道这是真的?
看到赵平吃惊的样子,刘昂也用一种难以相信的神情说道:“下官也是不相信这是真的。不久之前我到成都有差遣,在一家茶楼品茗时听说的。”
“难道只是一种传言?”赵平听了不禁一皱眉头,原来以为是事实,没有料到竟然只是一种传说。
“下官当时也不相信。”刘昂想了想,回忆前当时的情形,慢慢说道,“不过那些茶客说得有鼻子有眼睛,说效忠书就在成都宽巷子一家天府奇珍铺,下官也曾经去过天府奇珍铺购买过珍玩,至于有没有奸相的效忠书就不知道了。”
说完,刘昂平静地望着赵平。
赵平站起来,围着案几走了几步,深思一会儿。
如果只是民间传说,那个可信度不大。
现在不但有鼻子有眼,而且还有地址及店铺,那么可信度就相当高。
不过这只是传言,事情真假还要到现场证实才行。
赵平打量成都方向一眼,想了想,还是坐下喝茶说道:“既然能够传说在奇珍铺,那十之八九就是真的,也许是这家店铺放出来的风声也说不定。能够开得起珍玩店铺的人,非富即贵。他既然如此有钱,现在这个时候放出风声,究竟是图什么呢?”
说完,赵平望着刘昂,希望从他这里找到答案。
“禀告小圣人,这个下官就不知道。”刘昂摇摇头,一脸茫然的样子。
看到刘昂的表情,赵平摇摇头,刘昂能够提供这个非常有用的信息已经不错了。
如果刘昂知道对方图什么,显然是问道于盲。
“既然有这么一个机会,说什么也要去试试。”说完,赵平又喝了一口绿茶,然后把茶杯放在茶几上,毅然说道。
刘昂松了口气,拱手一礼,说道:“下官,愿意给小圣人带路。”
“子扬,多谢。”对方提供如此一个爆炸性信息,赵平急忙还礼。
听说赵平要去成都,娘亲高兴说道:“平儿,上次为娘被朝廷敕命安人,为娘还没有感谢余学士,正好余夫人邀请为娘,为娘与你一起去成都。”
娘亲,你不是说有极为重要的事情,非要我回来吗?
怎么,竟然是这种事情,这个事情不大呀。
赵平虽然惊讶,但是也是一个孝子,娘亲要去感谢余玠,自己当然得陪伴。
只是赵平仿佛觉得,娘亲看自己的眼神,决不是那么简单。
究竟是什么事情才是重要事情,赵平把脑袋想穿了,也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