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由于他进士这个护身符,最终还是难以逃脱秦桧之迫害。
赵平与主和派的谢方叔打文字官司,其实就是间接在帮助余玠。
赵平一心一意为余玠做事,余玠岂会不知。
开始余玠非常担心赵平,毕竟赵平年轻,又不是官场老手,没有想到赵平竟然还隐隐占上风。
虽然赵平只是隐隐占上风,但是缺乏关键一样物事,就是证据。
如果赵平真的找到效忠书这个对秦桧有着致命影响的证据,那么对主和派打击也是空前的。
有了证据,那可以证明,秦桧主和是假,投降才是真的。
只要找出这些证据,秦桧能够杀收复中原的岳飞、向金国称臣、割让土地、把大宋三成财政作为贡品给金国,就不难理解。
说明什么,说明秦桧此人不是为大宋好,而是彻彻底底削弱大宋的实力。
有了这个证据,让当今官家不得不对文人忠心产生疑惑。
从而更加依靠武将,特别是余玠这种文武双全的主帅,对余玠可以说是百利而无害。
赵平所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余玠。
可是这个事情匪夷所思,让余玠陷入沉思。
余玠围着茶几走了几圈,喝茶一口,慢慢放下茶杯:“平儿,这个为人刘昂如何?”
说完此话,余玠脸上露出夺目光芒。
这次赵平去奇珍楼寻找证据,就是刘昂耸捅结果。
如果他不怀好意,作为一个四川老大,官场上毁掉他还是很容易。
“平儿觉得,此人一心要身上爬,追求进步。昔日在昌元县与平儿有点小小恩怨,但是来到金堂之后,他老实得多了。这里对于他而言,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官场,做事倒也认真诚恳。平儿看到他认真的份上,让他由金堂县县丞升级为知县。”赵平如实回答他与刘昂交往过程。
赵平此人还是非常大度,虽然刘昂曾经一度为难他。
但是在绝对实力面前,刘昂也只有乖乖听赵平的话。
刘昂毕竟也是昌元县出来之人,与赵平也算是家乡之人,故赵平在舅舅上升之后,顺势提拔此人。
余玠欣慰看了赵平一眼,微笑点点头:“宰相肚里能撑船,其实成大事者,肚里都要能够撑船。”
余玠此时如果还看不出赵平是要做大事之人,那他在官场就白混几十年。
“平儿受教。”赵平在娘亲及岳父岳母等人面前,还是一副乖宝宝的样子。
余如孙一直在观察赵平,此时终于由刚才愤怒冷静下来。
赵平不但才华天敌,而且还为他们余家着想。
此时忍不住说道:“禀告父亲,平儿现在为了秦桧效忠书之事,已经与人私人有约,这个怎么办?”
他已经从翠竹及黄小牛看出,赵平身边红粉佳人不少。
作为一个岳父,他当然希望赵平只有他的女儿。
可是赵平如此出色,显然是不可能的。
父亲还没有对于赵平的身边小妾说什么,他这个做儿子又能够说什么。
仔细想来,赵平不是高攀他们余家,而是余家有可能高攀赵家。
不是吗?父亲一度北伐,可是还是被胡人打败了。
可是这个女婿如何,硬生生抗住胡人疯狂进攻。
如果他要是知道,赵平逼得胡人主动求和,他一定要惊掉下巴。
这种女婿,就是打着灯笼火把也找不着。
想到此处,他忍不住向父亲提问。
听到余如孙之话,娘亲与余柳氏、慕容浅浅互相看了一眼,先看了赵平一眼,又看了他后面两个眼睛红肿的黄小牛与翠竹,不禁摇摇头,随后目光一起投向余玠。
余玠一边喝茶,一边思考。
赵平感觉自己犹如芒刺在身,有些坐立不安。
虽然自己一心一意为大宋着想,也是为了余玠,可是间接让娘亲难堪。
余柳氏打量赵平母子一眼,微微一笑,淡淡而言:“官人,为了大宋而落入别人的陷井阴谋之中,只能说是好心办坏事。”
余玠站起来,看了赵平腰间的玉笛,围着案几走了几步。
“夫人说得对,平儿是突然掉入别人精心编织的陷井里面,而且是步步算计之中。”他深思一会儿,打量赵平一眼,“这个不是阴谋,而是堂堂正正的阳谋之中。”
赵平听到余玠的话,不禁陷入沉思之中,自己怎么就着道了呢?
“为何是阳谋,而不是阴谋?”余柳氏不解问道。
在她想来,此人一定在施展阴谋诡计,没有料到余玠竟然说是阳谋。
余玠看了一眼有些不安的赵平,暗暗叹了口气:“此人利用平儿一心一意想得到放忠书的心理,只稍稍在茶楼透露一点信息,平儿便迫不及待上门收购。”
说到这里,余玠停顿一下,扫视四周一眼。
“父亲说得有理。”余如孙点点头,同意余玠的说法。
余玠又看了赵平一眼,继续分析:“在收购过程之中,此人又知道平儿喜欢吹笛,故意在明显放置一个不卖的玉笛。”
说到这里,他又停顿一下,望着余柳氏。
“于是平儿不得不用编号为壹号的杀胡剑交换,从而完成了事实上定情信物交换。”说到这里,余柳氏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
余玠点点头,同意夫人的看法:“平儿虽然吹奏了许多新颖的乐曲,但是效忠书依然还在对方手里,最后只得用乐谱加三个条件与对方互相交换。”
说到这里,余玠又停顿下来,望着余如孙。
余如孙知道父亲在考验自己,想了想,接着父亲的话:“整个过程对方全部没有说话,只是派出一个小丫环就牢牢掌握主动权,可见对方还是一个谋略高手,步步都计算进去。”
想到这里,余如孙背上突然一身冷汗。
余如孙想了想,如果换成他,即使他年齿比赵平多了十多年的经历,同样难以逃脱对方的算计。
这个不为别的,只是对方有他们抓住秦桧效忠书的心里。
“幸好时方对平儿暂时无恶意,如果对方确实对平儿有意,老夫觉得,还是给她一个平妻的身份吧!”余玠在屋子走了一圈,又看了赵平腰间玉笛,扫视众人之后,望着余如孙说道。
他虽然是家长,但是余如孙毕竟是赵平的未来岳父,所以还是要征求他的意见。
余如孙想了想,看了慕容浅浅一眼,只见她点点头,同意了父亲说法。
娘亲心里松了口气,恨恨地瞪了赵平一眼:“孽子,还不谢谢岳翁翁及婆婆。”
“谢谢翁翁及婆婆。”赵平上前,恭恭敬敬向着余玠夫妇一礼,随后又向余如孙夫妇感谢。
这个确实有些尴尬,不过还好终于解决。
虽然这个事情解决了,但是还有一个事情没有解决。
赵平虽然订亲,但是连未来娘子的相貌都没有见着,有空就想从偷偷娘亲这里了解未来娘子的相貌。
“平儿如此着急,难道有了娘子忘记娘亲。”没有想到娘亲一边喝茶,一边淡淡回答。
此话让赵平更加尴尬,自己心太急了,娘亲年轻美丽,为了自己活活守寡。
可是如果不想知道对方相貌,心里觉得仿佛一千只蚂蚁在爬行。
赵平尴尬拉住娘亲的手臂,亲热用它擦拭自己的脸蛋,然后软语相求:“娘亲,娘亲,我的娘亲自然是儿子心中第一的美女,儿子岂能有了娘子忘记娘亲呢。”
“宜家宜室,知书达理。”在赵平再三保证之下,娘亲淡淡看了赵平一眼,然后淡淡回答。
对于对方的容貌,娘亲一直坚持丝毫也不透露。
赵平想了想,余玠家人个个都是俊男美女,有着强大的基因,料想未来的娘子应该不差。
看到赵平已经定下亲事,又要定下平妻,翠竹与黄小牛自然心酸不得了。
她们两人偷偷哭泣了几次,眼睛经常红红的,人也无精打采甚至丢三落四。
娘亲自然明白两人的心思,招呼翠竹与黄小牛进了她居住的屋子,一柱香时间出来之后两人就恢复了精神。
十天之后,赵平带着在娘亲帮助之下带着曲谱出发,准备去更换秦桧效忠书。
万万没有料到,他被一个人拉住出路。
准确地说,这个人年齿很小,与兰儿差不多大的粉妆玉琢小丫环出现在府邸曲径栏杆。
她看到赵平,有些紧张和结巴。
赵平觉得莫名其妙,这个小丫环为何要来找自己。
虽然赵平认不得此人,但是翠竹认得此人,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她看到翠竹瞪了她一眼,突然挺了挺胸膛,竟然瞪了回去。
赵平看着两人大眼瞪小眼,感觉更加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