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用趁着月光,回到离县城有两三里路程工地小木屋。
这个是自己屋子,当然不用花钱,刚才剧烈运动,也一身疲惫不堪,倒下就呼呼大睡。
砰砰,砰砰,正在睡觉被谢之用这个声音惊醒。
“今天不是回去沐浴吗,为何还有有人在这里施工?”想到今天是沐浴日子,他干脆用被子捂住脑袋,呼呼大睡。
砰砰,砰砰,那个声音仿佛与他过不去似的。
他只好穿好衣物,出来一看,不禁目瞪口呆。
想到谢方白还在玉春青楼,饿着肚子跑到县城。
他胡乱吃了一顿早餐,还来不及抹嘴巴,就急忙跑到青楼。
此时谢之用看到主子气冲冲下来,急忙大声喊道:“胡人,胡人。”
“什么,胡人打来吗,赵平那个竖子不是派出在西县吗,怎么这么快就被胡人打了进来?”谢方白听到胡人两字,顿时大惊失色,“马匹,马匹呢?”
胡人已经打进灵泉县,再不跑就要被胡人砍头。
“掌柜,胡人没有攻打县城,还在工地哪里。”知道掌柜误解,谢之用急忙说道。
谢方白右手一伸,就想一个耳光给对方。
汝竟然不说清楚,害得老子丢了一个大丑。
他手刚刚抬起,看到对方衣衫不整,脸也没有清洗,显然对自己无比忠心。
想到这里,他心里叹了口气,帮助谢之用整理一下衣物。
他刚刚帮助对方整理衣物,突然感觉不对:“胡人进攻到工地来了吗?”
想到这里,他不禁浑身发抖,就是牙齿也上上下下敲击不停。
“掌柜,胡人是在工地,不过他们并没有兵器。”谢之用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他们好像在撬动轨道。”
“什么,胡人竟然撬动轨道,他们为何要撬动轨道?”谢方白不禁大吃一惊,胡人不攻打县城,为何要撬动他们驰道的轨道。
此时,青楼护院把谢方白的马匹牵来。
谢方白立即上马,狠狠地抽打马匹,向着城外工地跑去。
工地不远,离县城只有两三里路程,很快就到了。
叮叮当当,果然看到站着前面工地上面站着至少上千的人。
他们手里拿着铁锹、锄头、木棍,纷纷向着木制轨道撬动起来。
谢方白打量打量这一群人,才回头望着谢之用皱眉问道:“汝能够确实他们是胡人?”
“禀告掌柜,请仔细看看。他们应该不是汉人,他们大都是宽脸小眼。”谢之用指着眼前一群干得热火朝天的人说道,“关键的是,他们头顶前半边头发很少。如果偶尔一个人是这些不觉得奇怪,但是这些人都是这样,显然是一群胡人。”
“说得有理,他们虽然不像以前那么胡人前半边头部剃光,显然是在蓄发。奇怪,他们为何又要蓄发,为何又在这里呢?”谢方白一边看着,一边向着谢之用问道。
谢之用摇摇头:“这个小人就不知道了。”
“这些胡人为何不跑,还乖乖做事?”谢方白自己都不知道答案,谢之用岂能知道答案。
啪啪,啪啪,突然传过来马鞭的声音,让谢方白与谢之用不禁向着马鞭声音望去。
只见一个胡人手脚慢吞吞的,被另外一个胡人手里马鞭抽打起来。
那个胡人工头不但抽打胡人,还说一些谢之用无法听明白的叽里咕噜语言。
谢之用虽然无法听明白,但是谢方白却听了出来。
谢方白长期在大宋内外做生意,必须要会胡语。
他现在听得清清楚楚,这个正是正宗的胡语。
原来手里拿着马鞭的胡人,一边用马鞭抽打那个动作不快的胡人,一边训斥他不是勇士。
谢方白听到此话不禁好笑,这里是在工地干活,竟然也是勇士。
也许胡人语言太简陋,没有汉人语言那么多的词语,翻来覆去就是这些词儿。
听到此话,他终于完全肯定这些人就是胡人,只是他们为何要来这里撬动自己的轨道。
他想上前问一个清楚,可是一想这是胡人,最终还是按住自己的想法。
他虽然不想与对方说话,但是那个胡人小工头却看见了他。
那个胡人小工头看到谢方白有些畏惧,知道他害怕自己。
他急忙把马鞭捆在自己身上,来到谢方白两人面前。
他打量两人一下,谢之用与他一样穿的麻衣短袖,而谢方白穿着乃是员外服装,显然谢方白是管事的。
那个胡人小工头对着谢方白拱手一礼,竟然露出满满一口的黄牙。
看到对方满满一口的黄牙,还有嘴巴里面发出的恶臭味道,谢方白差点把昨夜的饭菜吐了出来。
可是对方乃是胡人,又是拱手一礼,他只好强制胃部严重不适,急忙还礼。
那个胡人小工头用不太纯正的汉话问道:“敢问官人可是这里掌柜?”
“老夫正是这里掌柜,敢问军爷是?”谢方白强忍心里难受,拱手一礼问道。
那个胡人小工头又是拱手一礼:“在下赵一平,不,这个姓名不能叫。在下赵一保,暂为这个工地的十夫长。”
“什么,军爷姓赵,又是这里十夫长?”听到对方这个正正宗宗胡人,竟然姓赵,而且还把姓名改来改去,谢方白感觉自己脑子里面,完全是一团浆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