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砰砰,砰砰,官府的大鼓敲响了。
听到这个声音,几人脸色大变。
这个大鼓设立以为,还没有人敲响。
黄东立即放下手里的茶杯及食物,急匆匆顺着石梯下去。
张和德一边敲着大鼓,一边是绝望之极的表情,这是他最后的希望。
他大约四十左右,有些儒雅,此时双手拼命擂动大鼓。
他的妻子站在一边,大声抽泣,已经几乎发不出声音。
她的妻子大约三十六七,一双眼睛已经变成水蜜桃。
此时她气得到了极点,摇摇欲坠,幸好有一个少年扶持着。
少年大约十四五岁,相貌与张和德想像,看样子应该是他的儿子。
他一双眼睛泪水也流着不停,身子也摇摇晃晃不停,不过坚持着,没有倒下。
他此时一手扶着母亲,一边不停擦拭眼泪,但是眼泪怎么也擦拭不完。
黄东气喘吁吁跑了下来,来到公房坐下。
他两边坐着两人,分别是胡泊与任黄河两个副亭长。
四个巡检拿着水火棍,一边敲响地面,一边叫喊:“威武。”
“禀告官爷,请救救小人的儿子。”张和德来到黄东案桌面前,拱手一礼,苦苦哀求。
黄东打量这一家人一眼,点点头。
随后他觉得有些不对,顿时脸色一板,惊堂木一拍,沉声问道:“汝的儿子发生什么事情?需要救救汝的儿子?”
他是第一次坐在审堂,觉得应该拿出威武的样子。
“禀告官爷,小人的儿子张望被人浸猪笼了。”张和德战战兢兢地说道。
黄东未置可否:“他为何被人浸猪笼?”
“小人的儿子喜欢一个女人,被浸猪笼。”张和德犹豫一会儿,才慢慢说了出来。
黄东有些不解,拍了拍惊堂木:“男欢女爱,乃是人之常情,为何被浸猪笼?”
“禀告官爷,小人的儿子,儿子,儿子,喜欢这个女人,乃是别人的儿息妇。”张和德脸色有些尴尬,吞吞吐吐终于说了出来。
“大胆,别人的家里有婚之妇,岂容你的儿子感染?”黄东拍了拍惊堂木,大声喝斥。“活该,退堂。”
你去偷已婚妇人,浸猪笼被打死,那是活该。
“禀告官爷,那个女人乃是寡妇。”张和德脸色变成了猪肝色,心脏差点跳了出来,硬着头皮说道。
黄东又是拍了拍惊堂木,口里喝斥:“既然已经是寡妇,回家再嫁也不是难题。”
“禀告官爷,那个妇人的夫家非常要她守节,不许她回到娘家,更不许她再嫁。”张和德松了口气,把事情原委说了出来。
“岂有此理,易安居士(李清照)都可以再嫁,此女为何还能再嫁?”黄东又是惊堂木一拍。
张和德大喜,拱手一礼,小心翼翼地问道,“官爷,小人儿子喜欢那个妇人,没有违法吧?请这官爷为小人儿子作主。”
“是哪家的儿媳妇,汝说来听听,本亭长为汝作主?”黄东觉得对方有理,决定大包大揽。
张和德高兴到了极点,拱手一礼说道,小心翼翼地说道:“禀告官爷,是谢家庄儿息妇。”
“是哪家,汝说明白,不要吞吞吐吐。”黄东又是拍了拍惊堂木,厉声问道。
张和德犹豫几下,才拱手一礼说道:“禀告官爷,是谢家庄副族长谢德书的儿息妇谢贺氏。”
难怪他吞吞吐吐,对方来头不少,乃是谢家庄的副族长。
不过黄东既然答应下来,就一插到底。
“他们现在在哪里,把这些说清楚。”黄东眉头一皱,拍了拍惊堂木问道。
张和德此时没有丝毫犹豫,拱手一礼说道:“禀告官爷,小人儿子张望与谢贺氏都在谢家庄后面一个水潭,请官爷施以援手。”
“官爷,请救救老身的儿子,晚了人就没有了。”张和德的妻子,顾不得施礼,仰天号啕大哭。
如果不是她的儿子扶住她,她此时可能已经倒在地下。
“子水,汝守在官爷,吾带人去救人。”黄东没有一丝犹豫,对着一群手下吩咐,“马上行动。”
谢贺氏今年不过十八,正是人生最美丽的年华。
她皮肤白皙,瓜子脸,柳叶眉。
此时,她一边拼命挣扎,一边大声叫喊:“放开奴家,放开奴家。奴家不想死。奴家不想死。”
但是她的挣扎与叫喊完全没有作用,被护院绳子捆住双手,然后强制装进长形猪笼里面。
她对面是一个弱冠少年,一个文士打扮。
少年五官突出,脸型修长,眉毛修长,身材修长。
“救命,救命,救命。”他此时拼命挣扎,大声叫喊叫喊。
他虽然挣扎得厉害,但是几个护院更加厉害。
他们把他按在地面,另外一人拿着绳子,很快就把手脚捆得死死的,最后塞进长形猪笼里面。
此时,另外几个护院找来一块巨石,绑在两人的猪笼下面。
在两人不远的地方,有一张案几。
案几坐着一人,脸色阴沉仿佛能够滴水。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谢家庄的副族长谢德书。
谢德书此时一拍手里的木板,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大声叫喊:“把奸夫淫妇沉入水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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