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个星光号的剧烈摇摆中沉默良久,英格玛终于鼓起勇气爬向德诺芙。“德诺芙,一直以来我都是全心全意的爱着你……”
“我知道。”德诺芙打断了英格玛。同时凝望他的眼睛,真诚的说道:“对不起,我……”
“我知道。”这次换英格玛打断了德诺芙的说话。王子殿下再次沉默。“我们能成为朋友吗?”
“当然。我们一直是朋友。”德诺芙肯定的回答。
英格玛苦涩的笑了笑。不能得到她的爱情,得到她的友谊也算是一种安慰吧。“我会永远憎恨得到你的魔鬼。” 英格玛原本是要问一个愚蠢的问题的,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事实是不可以更改的,即便得到如果没有克姆斯的存在,德诺芙会不会爱上自己的答案,也只是自寻烦恼而已。既然不管答案的是与否都是烦恼,问出来还有什么意义。
“克姆斯会喜欢上你的。” 德诺芙笑了,很开心的笑。因英格玛的直率而暂时驱散了心中对安娜的歉疚与对未来的不安。
艾莉丝的眼睛微微开合了一下,谁也没有留意到那一闪即逝的迷茫与妒忌。也许,雏仙自己都不知道,她刚才的种种情绪究竟是为谁而发。
淡漠的仙终将完全丧失一切情感,艾莉丝并不介意这些扰乱她心志的无用情感。在还能感受的时候,任由它泛滥一下也许会是一件正确的决定。
星光号进入了蒙多里欧海,在这一片淡蓝色的世界,逆着风,航向有人类定居的卡萨布兰卡岛。
尾楼上,克姆斯抽出了短剑戒备着。安娜临走之前说过,天使部队会在十分种之后赶上他们。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天使部队仍然没有出现,克姆斯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担心。
不用猜也知道,天使部队一定是被安娜所阻,以至于现在仍未出现。克姆斯绝不会将此猜想告知德诺芙,一面加重她的心理负担。
“神其实跟普通人一样拥有感情啊!” 巴特诺将掌舵的任务又交回了布拉德手里,望着来时的方向感慨。“而且,神的感情趋向于美好,也更强烈。”
“神更象精灵。” 艾米莉突兀的插嘴。
“恩?”巴特诺表示了诧异,克姆斯也被艾米莉的话吸引了心神。
艾米莉向中年精灵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又把脸转向了甲板上正在挑衅阿洛琉斯的弗雷特。
巴特诺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完全无法理解艾米莉笑容背后要表达的东西。
“博爱啊!”布拉德忍住笑拍了拍老家伙的肩膀。
巴特诺瞬间反应过来,女儿是在奚落他!正当中年精灵想要苦笑的时候,克姆斯说了一句令他忘记羞恼的话。
“老家伙,你不觉得你的女儿变了吗?变回了从前那个快乐的小姑娘。” 克姆斯望着甲板上的弗雷特与目不转睛的艾米莉,眼神中射出金色的柔光,满带祝福与美好意愿。
“你说那个妖改变了她?” 巴特诺又领悟了过来。艾米莉确实变了,不再象巴特诺见着她时的满腹忧伤。这一切的改变好象就是从星光号遇上远洋号开始吧。巴特诺记起了半个小时之前的事,弗雷特强吻了艾米莉。
“红头发的家伙!我陪你玩一场!” 巴特诺跳下了尾楼,从一名就近的船员身上夺过刺剑扑向弗雷特。
“爸爸!”艾米莉慌张的叫喊。
“我不会伤了他的!哈哈哈……” 巴特诺回头对女儿做了一个放心的手势,却在同时被弗雷特抓住握剑的手一个肩摔扔了出去。
“喔!……”艾米莉捂上眼睛不忍再看。
“没关系,弗雷特不会真的伤人的。” 德诺芙从船长室里出来,同行的还有英格玛。王子殿下对克姆斯投以憎恨的目光,用行动告诉德诺芙他与魔鬼之间永远没完。
“克姆斯,这是英格玛。我的好朋友,也是你的朋友。” 德诺芙拉住克姆斯与英格玛的手,强迫两个爱自己的男人相互握手。
“我们是敌人。” 英格玛自然抱以恶意。
克姆斯从英格玛的神态与语气中察觉到了很多东西,之前对他的好感也立即荡然无存。“如你所愿。”爱是自私的,魔鬼也不例外。对于打德诺芙主意的人,克姆斯当然也是以牙还牙。灰色厉芒在眼睛中一闪既逝,却没有逃过德诺芙的注视。
“克姆斯,你的眼睛?”雏神惊讶的叫喊。因为雏魔的眼睛在凝视她时又变作了淡淡的金色。真是奇怪!
克姆斯也在德诺芙的提醒下注意到了自己的现状。不对!本源在对他做着截然相反的种种影响。这些,难道是混沌中混入了神、仙、妖的本源而产生的变化吗?它们在争夺主导权,在互相排斥……混沌难道不是一切的融合吗?为什么?……
“别打了!天使来了!” 布拉德第一个发现了后面天空追来的敌人,也打断了德诺芙的惊讶与克姆斯对己身现状的疑惑。
淡蓝的天空中,十二名天使飞舞其上。洁白的羽翼仿若浮云;金光闪闪的铠甲与燃烧着金色火焰的十字剑代表了正义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