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催人心魄的警笛的鸣响下,一队警车飞速地向酒吧驶来。到了停车场,警察们发现海滩上有枪战,没有停留,立刻把车直接开向了这里。船上的克里斯血流如注,已经虚弱得不能使力了,苏琋终于把汽艇发动了起来,但她必须把位于船尾的船锚收起来,在敌人的火力覆盖下,这是件极为危险的事情,苏琋稍微探出头来观察一下,就有一排子弹打过来,她极为后悔当时为什么不先起锚,那样的话,即使船飘出去一些也好过这样被困住。她换了一个位置,探出头看了一眼状况,发现敌人已经都站起身来,一边开枪射击一边向游艇逼近,其中两个跑得稍快,已经到了浅水区,离着游艇也就二十多米了,而远处的警车也向这边逼近,但是桑切斯他们好像根本视若无睹,还是一门心思要把他们干掉再说,这也使苏琋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乔恩对这些墨西哥人这么重要,值得他们拼了命也要报仇。其实,桑切斯哪里是在为乔恩报仇,他是想为自己的表弟报仇。
这时,警车已经冲到了近前,车上的警察们纷纷跳下了车子,以车为掩护把枪口对准了桑切斯的人,其中一个用扩音器大喊道:‘我们是迈阿密警察,我命令你们立刻放下手中的武器,趴在地上,把双手放在脑后!’在黑洞洞的枪口的威胁下,桑切斯等人的枪声终于停了下来,这给了苏琋一个极好的机会,她抓住这个稍纵即逝的空隙猛地探出身体,双手抓住系住船锚的粗绳用力一启,感觉船锚已经脱离了海底后合身向船舱内仰倒,以借助这后倒之力把那船锚迅速拉起,也可以使自己以最快的速度脱离危险的地带。这个机会抓得很好,当警察发现了船上有人在拉起船锚的时候,他们这才把枪口对准了游艇,但已经晚了,苏琋躺在里面飞快地把船锚拉起,然后象个偷东西的猫似的把身体隐在船舷下爬到了驾驶舱,游艇开足马力全速驶离了浅水区,在咬牙切齿的桑切斯和满脸懊丧的警察的注视下扬长而去,气得桑切斯大骂道:‘你们这些饭桶警察,你们看看你们尽干了些什么,昂!他们才是凶手,是凶手!一群蠢货,蠢货!’然后,他又恶狠狠地看着游艇说道:‘哼,别以为就这么可以跑掉了!’
桑切斯他们被带到警局后,没过多久就被律师带了出来,桑切斯一上车就抄起电话打给加西亚:‘头儿,乔恩死了,被人打死了,和他的保镖一起,。。。。。。对,两个人,一男一女,身手都不错, 我们几个弟兄也被打死了,蒂亚戈也死了,他们跑了,从海上,对。。。。。。我看请巫师出来吧,帮帮我们,不然这口气怎么咽下去啊!。。。。。。好,好,我等着。’
晚上十点的时候,高明终于等到了苏琋的电话,他急忙问道:‘苏琋,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苏琋答道:‘不,我没有受伤,谢谢你,迈克。你现在方便出来吗?’高明说:‘好的,在哪里?’‘布里克尔海滨大道那里有个圣犹德教堂,在教堂的后面有个临海的露天酒吧,我在那里等你。’‘好的,我很快就到。’高明放下电话,嘱咐辛迪不要出门,就跳上车向布里克尔大道开去。
苏琋正坐在靠着栏杆的一个位子,面向大海,喝着一杯龙舌兰酒,她已经换了身白色的连衣裙,头上还带着一顶白色的小帽。她的神色有些飘忽,娇俏的鼻尖微微向上翘起,漂亮的大眼睛看着远处海面上的几艘船舶的夜灯,似是在思考着什么,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丁香’一样的淡淡的忧郁,又夹杂着一份疲惫。夜色阑珊,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复杂的东西,欲望,渴求,挣扎,仇恨,酒吧的歌手弹着吉他,唱着些略带忧伤的蓝调歌曲,更为夜色增添了些让人着迷的气氛,阵阵海风轻轻吹动着苏琋的衣襟,让人觉得只有这么有味道的妙人儿才配得上这么美的夜色。
‘如果我是那只酒杯就好了,你已经把它放在唇边很久了,这让我有些嫉妒!’高明微笑着拉开苏琋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你还好吗,苏琋,今晚你真的很迷人,你的嘴唇还是那么性感!’苏琋浅笑着说道:‘谢谢,迈克,很高兴你能来。’高明说道:‘是啊,这么美的夜色,一个人喝闷酒岂不是可惜了吗,而且,看来我们的美人鱼好像不太开心啊,你的朋友安顿好了吗?’苏琋点点头说:‘嗯,是的,已经安顿好了,他已经上了去古巴的船,估计现在已经到了。’高明也叫了一杯龙舌兰酒,转过头问道:‘那么你还有什么不开心呢,他不是安全了吗?’苏琋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酒杯,纤长的手指灵巧地在玻璃上抚弄着,然后叹了口气说道:‘唉,迈克,你说得很对,我们真的不该和科威特开战,现在我们。。。。。。’高明说道:‘都已经这样了,就不用再后悔了,还是想想以后吧,只要励精图治,伊拉克还是可以再重新站起来的。’苏琋摇摇头说道:‘如果事情是这么简单就好了,我们没办法说服他们,过去是,现在还是,我真的有些恢心啊!’高明问道:‘马吉德好吗?’苏琋说:‘还是那样,他非常感谢你当初的提醒,只可惜我们。。。。。。不说这个了,对了,马吉德很想再和你见见面呢。’高明笑道:‘怎么,他又有钱了?’苏琋微笑着说:‘不知道,他的事我无权过问,只是给你传个口信,如果哪天你路过那里,他希望可以拜访一下你这个神仙。’高明说:‘什么时候我成了仙了?怎么我自己都不知道?’苏琋眉毛轻轻挑起,巧笑倩兮地看着他说:‘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高明说:‘我像是装的吗?’苏琋从靠背上直起身来,慢慢地把脸向前凑过来,伸出右手轻轻地托住了高明的下巴,然后似嗔似怨地轻声问道:‘好吧,先不谈这个,说说你做的事吧,酒吧里那个花朵般的小姑娘,她是谁?你什么时候上的她?我该怎么惩罚你呢,我的大情圣?’
高明马上觉得她的眼神变得极为风骚曼妙,电力十足,好像看一眼就拔不出来似的,她嘴里说的是要惩罚他,但那迷死人不偿命的样子哪有半点惩罚的意思?如果这就是惩罚,那么恐怕任谁都要永远地做错事了。高明被她电得心里打了个突,她的兰花指轻轻地附在他的下巴上,上面传来一丝若有若无的幽香,让人心猿意马。高明喉咙里有些发硬,他咽了口吐沫,清了清嗓子说的:‘咳,亲爱的,你这样放电会要了我的命的,我的魂都被你看没了!’苏琋得意地轻笑着说:‘那样才好,我要是巫师就好了,就把你的魂勾走,让你除了我以为看任何女人都跟看石头一样。’高明抬起手来,把她的小手握在手里说的:‘你就是巫师,宝贝儿,你的法力已经让我走不动路了,我的心都要撞破胸腔了,不信你摸摸!’说着拉着她的手把它放在自己的心脏的位置上。
苏琋的手被他有力的大手握住,在他的胸前感觉到了他强有力的心跳,心里一阵激动。这时,那酒吧的歌手正在演唱着一首《你是我最美的错》:
没想到这一步是那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