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曾经,夏末如是那样的在乎伊晨风,而她的父亲,也把他当做亲子。()若不到万不得已,又有谁会忍心抛弃自己的亲人。但这一样,一旦松手,她就绝不会再拿起。
而来夏冠英的墓前,就是为了证明她的决心,不留一丝的退路。从今往后,伊晨风便只是伊晨风,宇国的将军,他的荣辱死活与她,再无任何关系。
一夜无月,微弱的光线也被卷进黑暗中,浩瀚穹宇,茫茫然不是哪里是边界。犹如pan古开天地之初,所有的事物都处于混沌中。不过,冗长的夜过之后,天际居然迎来了一道曙光,冬日里的光线暖阳阳的,一点一点的驱散着夜幕残留下的痕迹。
一清早,夏末如穿戴整齐,和以往差不多,浅色的衣裳,不加修饰的发饰,连支簪子都没有戴。不过淡雅的着装,更是凸显出她清丽脱俗的容颜来。清风徐来,吹拂在她平静的脸庞上,居然荡漾不起一丝的涟漪。她神情谦和、浅笑,恢复到所有人认识的那样。仿佛之前的一切,只不是一场梦魇。
不过,还是有些地方改变了。
夏府萧索的前院中,聚集起了一堆的人,不过,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热闹的气氛。每个人的脸上,都笼罩着一层或深,或浅的阴霾。虽然夏末如解释过与伊府只是一场误会,但那场杀戮却是真实的,短短的两天时间,想要释怀并非易事。而且,夏末如与伊晨风的关系到底怎么样,夏府中人心中,还是或多或少的有些疑惑。
“钟叔,府中的事,就有劳你多费心了。”夏末如眉宇舒展,对着夏钟交代。
什么是流言,就是当事人不坚定给以外人以遐想,然后不断的延伸与猜忌。而这时,想要阻断流言,并不是要拼命的去解释,而是要真真实实的做。做得真,做得找不到一点的瑕疵,那时,即使是谎话,也能以假乱真。而现在的夏末如,就是要做给别人看,她与伊晨风之间,仅仅只是误会。
“小姐放心,我会把剩下的事情都打点好。”夏钟心中虽有不舍,更是不忍心,但还是强把哀恸收敛起来,和平时送夏末如一样。然后转向馨儿、灵湘、夏风三人。“你们听好了,在伊府,也要好好照顾小姐。要是敢有一点偷懒,我绝饶不了你们。”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十里相送,也终有一别。夏末如在转身出府之前,有意的往自己的房间看了一眼,门窗紧闭,只有门前的几棵树在摇曳着。然后,回头,走出了夏府。
因为夏府与伊府的距离不长,夏末如懒得麻烦,所以一般情况下都是走路过去。而这次,她却一反常态的令人在门外准备了一顶大轿,八个着装一致的家仆,整齐的站立在轿子旁,很是有几分威严的气派。
夏末如仪态端庄的坐进轿子中,馨儿与其他的仆人相伴在其旁,然后数十人,速度不急不快的向着伊府的方向行去。
梁宇城中,轿子穿行于街市之中,乃太寻常不过的事情。而今日,一顶不算太奢华的轿子,却引来了众人的围观,只因为里面坐着的人,夏末如。一场纷争才刚刚平息,在这个节骨眼上,伊夏两家的动静,无形中成为百姓茶余饭后,最关心的话题。
原本还喧闹的街市,只因为夏府的一顶轿子,而瞬间平静了下来,不过细碎的交头接耳,议论之声却是不绝于耳。多数是在猜忌夏伊两家之前的矛盾,然后现在的关系。。。更有甚者,还放下手中的活,紧随随后,想要一看究竟。虽然夏家已经出面承认,前日的争斗只是一场误会,但不亲眼见到,谁能安心。
落轿,馨儿掀开轿帘,夏末如从里面走了出来。她没有看向四周渐渐聚集起来的人流,而是直接朝着伊府大门走去。只是想不到的是,第一个看到的居然是伊晨风。
“我不过回娘家小住几日,将军公务繁忙,又何须亲自出来相迎。。。”夏末如向着伊晨风走过去,与寻常的夫妻般,轻柔的声音甚是有些亲昵。
伊晨风认真的看着夏末如,他知道,她脸上的笑容是假的,一切只不过为了平息这场纷争的一场戏。戏吗?。。。伊晨风上前迎上去,两人却还是若有若无的保持着一段微小的距离。“夫人甚是体贴,但国之本家也,只怪为夫这几日忙着公务,没有亲自去夏府接夫人,夫人莫怨才是。”
“将军此话严重了,我又岂能和国事相提并论。。。能得将军记挂,已经是欣喜万分。”夏末如接着话继续说下去。只是她与伊晨风从来都不曾发现,他们两人的默契,是任何人也无法比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