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随后做出另一组手势回应,不能!上头有特别交代,不得靠近目标百米以内。
于是,两人继续盯紧周桐。许久之后,耐性较弱的那个人再次忍不住以手势向同伴‘发问’,他到底要坐在那里到什么时候?
蠢货!我怎么会知道?像你这样的性格实在不适合来做这个。另一个人非常寡情地下结论道。
‘发问’的那个人这才意识到自己触犯了禁忌,露在蒙布外边的双眼中掠过一丝惊慌,急忙做了一个道歉的手语后,老老实实地保持原姿势继续监视周桐的一举一动。
他们小心隐匿在浓密的树林中,专注而谨慎地观察着目标以及周围的一切动静,殊不知,任由他们再怎么小心,总会被有心人士提前发觉的,比如是被他们正在监视的对象察觉。
周桐远远地打量起这两名不速之客,就这样从背后望着别人监视自己,真是一种非常奇怪的亲身体验,乍然一想,这就出现了逻辑上的混乱,一个人怎么可能在别人的四目睽睽之下,躲在远处去打量偷窥自己的人呢?
若是其他人可不敢断言,但是周桐他自己就可以中气十足地拍打着胸膛说,这有何难?这种情况已经不是他的初体验了,偏偏很巧的是,他无意识出现这种玄妙状态的时候,总要撞见一些人的不轨意图,真不知道该说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不管怎么样,姑且算得是一件好事吧!
周桐的感知现在完全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留在被人监视的躯壳内,另一部分则化作一缕虚无的气流游窜在这附近。
太阳落山,月亮升起。双方都没有采取进一步的行动,秉持着‘敌不动,我不动’的策略。又过了半个时辰,两名偷窥者渐渐感觉到这种现象有些反常,经过手语的短暂交流,透过微弱的月光瞧见他们其中一人从袖口内掏出一节油亮的竹筒,拔出口上的布塞,将竹筒底部稍稍提高了几分,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东西从里头钻出来……
嗡!一阵翅膀振动发出的细微声响传来,一只不知名又不起眼的小昆虫飞快地窜出竹筒,左摇右晃地朝着端坐在地上的周桐靠近。当它快要进入周桐身际的半米范围内时,突然改变了直线飞行轨迹,转为不规则曲线侧袭。
随后,它瞅准时机猛然加速降落到周桐的身上,先是静止不动地停伏了一小会儿,才缓缓地在衣服上爬行,沿着长长的衣袖爬到领口又停了下来,试探性地伸出一对细小的前足轻轻搭在周桐的皮肤上,意识到目标一直没有出现抗拒的迹象才敢大胆地完全爬到脖子上停驻,接着,它又不紧不慢地爬到周桐鼻尖以下的人中部位,并利用头上的一对长须去撩拨鼻孔的敏感区,持续了一分多钟,周桐仍无半点反应。<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