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笑道:“你赢啦!”
说完,再也忍不住,脸上闪过一丝痛楚。()
胤禛终于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慌忙抓住她的手,急声道:“你怎么了?”
“我……”黛玉痛得牙齿都在打颤,却奇异地,在他握住她手的一瞬间,黛玉竟觉得疼痛感似微微减轻了一些。
“究竟怎么了?”胤禛将她的手抓紧,能感觉到,她手心里全是冷汗。
看来,应当是隐忍许久了,但,她怎地也不说?
竟是这般要强的女子……
胤禛看着她,眼神复杂。
“胃痛……”黛玉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痛得叫出声来。
说完,再也支撑不住,身子慢慢下滑。
“近朱近墨!”胤禛蓦地唤道。
“爷?”两人听见动静,忙从外头窜了进来。
一见黛玉脸色苍白的样子,顿时也是吓得不清。
却听胤禛一边将黛玉抱在怀里,一边沉声吩咐道:“不要找太医,去寻京里最好的大夫过来。”
近朱听了,忙点点头,留了近墨在这里伺候,便无声无息地窜了出去。
眼见黛玉眼角慢慢沁出一丝泪珠,贝齿紧紧咬着下唇,直要咬出血来,胤禛蓦地心中一痛,将她抱起,往房中走去。
她是这般骄傲倔强的女子,痛成这样,便是自幼习武的八旗女子,只怕也早已是大哭不休了,一则是难以忍受,二则便是为了展现柔弱的一面。
而她,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模样,不曾想,却是不肯轻易示弱服输。
却也——叫他更加刮目相看了。
眼见黛玉已经痛得晕厥,胤禛慢慢地将她放倒在床上,正要给她盖上锦被,忽地瞥见她那一身大红的嫁衣,略略皱眉,而后,便毫不迟疑地将之慢慢解开,脱下扔到一旁。
一想到这是她为别的男子而穿上的嫁衣,他便觉得格外刺目。
脱下嫁衣,穿在里头的是一件白色的中衣。原本旗人成亲,里头都要穿上十分破烂脏旧的棉袄,这是成亲的规矩之一,女方在嫁衣里头需穿上男方送来的聘礼中的旧棉袄,且越旧越好,只不过黛玉和水溶两人都是汉人,因此,倒也无须守这个规矩。
眼见黛玉洁白的脖颈下面,是一圈极瘦的锁骨,再往下,是她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胸脯。
刹那间,胤禛一阵口干舌燥,转过眼去不敢再看,只慌忙将锦被给黛玉盖好。
她的身材并不好,在女子当中来说,算是太过偏瘦了一些。和脸上一样的是,身上也是十分瘦弱,然而,他竟会移不开眼,且下腹还有了反应。
胤禛不禁有些暗自失笑:他是怎么了?她如今病成这个样子,他居然还对她的身子动了心。
真真是……
难道是因为许久没碰女人了么?
自那晚捡到了那盏孔明灯之后,他便一直都睡在书房,或是自己的卧房。
起先,不过是因为想起了早早过世的母妃。
到后来,却完全是因为“潇湘妃子”之故。彼时,他虽未见过她,连她长什么模样也不知道,却居然已经开始为她守身如玉了。
大手情不自禁地抚上黛玉的脸颊,因为疼痛的缘故,她睡得极不安稳,额上不停地冒着冷汗,他却是甚有耐心地,一遍遍地为她擦着。
过了一会儿,近墨的声音在门口轻轻地响起:“爷,十三爷来了。”
胤禛闻言,慢慢停下手中的动作,将手帕放到一边,而后,替黛玉将被角小心地掖好,这才轻声出去了。
到了外头,胤祥正在来回踱步。
听到脚步声,忙转过身来:“四哥……”
“轻点声!”胤禛皱皱眉,冷冷地道。
“哦。”胤祥反应过来,眼光朝房门口略瞧了瞧,因问道:“她怎么样了?”
“方才痛得厉害,此刻已经睡着了。”胤禛淡淡地道,连他自己都未发觉,在说起黛玉时,他已经不自觉地放低了声音,十分温柔。
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的胤祥一呆,而后,忽有所悟,轻声惊呼道:“四哥,你不会……真的看上她了吧?”
胤禛微微挑眉,理所当然地看着他:“有何不可?”
“……”胤祥无语地瞧着他。
听听,听听他这口气。
在好友的大婚之日,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抢了他的侧福晋,他竟然还那么坦然地问自己——有何不可?!
一时间,胤祥有些头痛地抚额,而后,走到胤祥一旁坐下,一脸认真地道:“四哥,普天之下,这么多的女子,你看上谁不好,却偏偏要是她呢!她……她可是明澈的人啊!”
“错了,她和明澈尚未礼成。而今,她谁的都不是,只能是我的人!”胤禛轻轻把玩着桌上的棋子,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