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秘方这种玩意是每家每户的根基，多少人家是靠此发家，靠此传承，如豆制品还是低层次的，而酿酒……利益就比较大了。</p>
在后世，金钱是底气，是硬通货，但在这个时代，门第、名望以及能力才是硬通货，才是底气。</p>
李善能名扬长安，靠的也不是他能赚钱……对此，他心里很清楚。</p>
吃完饭，李善带上周氏早就准备好，检查了无数遍的书箱，带着四名亲卫骑马驰向长安城。</p>
一直送到村口的朱玮看了眼面带忧色的朱氏，劝道：“勿犹，大郎必能高中。”</p>
“再说了，大郎名扬山东，即使未能上榜，也必能出仕。”</p>
朱玮的话说的不错，隋朝始行科举检才，但只是捡漏补缺，流行的还是得人举荐出仕，李善名声在外，与诸多门阀名士来往，想出仕其实并不难。</p>
马周和凌敬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没吭声，但都心里有数……李善不希望直接投入秦王麾下，只能选择科举入仕，很大程度还是因为李德武的存在，以避免日后可能成为秦王、太子夺嫡的牺牲品。</p>
马周想的更多一些，他和李善相处了一年多了，从往日的言谈举止中，他能感觉得到李善对门阀的隐隐排斥……不想因举荐出仕，或许也有这方面的原因。</p>
朱氏叹道：“若是明经、明算……但是进士科……”</p>
“必能上榜。”凌敬淡然道：“怀仁其人，言出必中，若是无望，必会再等一科，既然赴考，必有把握。”</p>
马周补充道：“那人上任长安县尉大半年了，怀仁如何不会提防……嘿，只怕正中怀仁下怀呢。”</p>
这想法就比较脏了……已经抵达皇城外的李善可以发誓，自己真的没这打算！</p>
都是李德武逼我抄袭的！</p>
说曹操，曹操到，李善环顾四周，看见了李乾佑，也看到了后面的李德武。</p>
“拜见叔父。”李善笑着行了一礼。</p>
“初春尚带寒意，也不多穿两件。”李乾佑皱眉。</p>
“不碍事……”李善侧头看见了李迁和另一个身材挺拔的青年。</p>
李乾佑介绍道：“安邑房李迁，怀仁之前见过。”</p>
“便在吏部外长廊，怀仁穿的少了。”李迁和李楷交好，这一科选的是明算科，所以对李善颇有好感。</p>
李善呃了声，虽然唐初科考人数少，虽然科举制度刚刚开始，但这考场也太过了吧？</p>
就算没有专门的考场，难道不能在礼部贡院？</p>
再不济去国子监借个场所啊！</p>
至于只在吏部外长廊考试吗？</p>
这也太寒酸了吧！</p>
一旁的青年侧头低语几句，有仆役递来一件厚衣。</p>
李迁介绍道：“这位是姑臧房李义琰，少有才名，善诗赋、音律，这一科是怀仁的对手呢，也选的是进士科。”</p>
李善接过厚衣，行了一礼，“谢过李兄。”</p>
“勿需相谢。”李义琰声音清亮，不急不缓，“久闻李怀仁之名，日后还要多多唠扰。”</p>
寒暄了一阵后，李善在脑海中找了又找，也没想起历史上有没有这个名人……他毕竟不是历史专业，更不是专研唐史的，自然不知道。</p>
李义琰，陇西李氏姑臧房子弟，在唐高宗执政时期出任宰辅，爵封国公。</p>
时辰差不多了，有吏员点名查看文书，考生排列成队，李善转头看了眼已经看不真切的李德武……等着吧，是你逼我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