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目看去,山峦起伏,道路崎岖,远近一片苍茫,前方更灰暗了,瞬时间,雾茫茫一片,山不见、路不见。
“要下雨了。”
冯宝宝闻言,撇了撇嘴,“国师爷出行,没有掐出风雨变幻么?”
再怎么能掐会算,也有算不赢老天的时候,何况是山中。南宫非加快马速,他可不想淋成一个落荡鸡。再说若真下起大雨,这崎岖的山路,要多危险就会有多危险。
山雾飘散在四周,越来越浓,十步开外已不见任何事物。
“马车不能继续前行了。”他可不想跑着跑着,新婚的二人坠入悬崖。南宫非勒住马,跃下马车,揭起车帘,“夫人在这里等会子。为夫到四处看看,有没有避雨的地方,再来接你。”
“这大的雾,你分得清方向么?”
可以说这是对他的关心么?他嘴角抹过一丝笑,“夫人放心,辨别方向是为夫在深山学艺的第一门学问,比这更大的雾为夫都见识过,不用担心?”
担心?她才不是担心他呢?她担心的是东吉国,是整个东吉国的百姓好不好?如果他失踪了,东吉国怎么办?东吉的百姓怎么办?
眼见女子又露出不屑的神情,他放下车帘,“夫人和马车只需呆在这里不要移动,不出半个时辰的时间,为夫一定会回来。”
“嗯!”
听到女子答应了一声,似吃了颗定心丸,南宫非已是一跃而出,消失在了白雾中。
冯宝宝颇为无奈的拿着内室一应吃的、喝的塞往红唇中。继而,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你很懂得享受。”至少,她在外时,从来不会考虑得这般周到,时有食不裹腹的情形发生,时有露宿野外不得不受冻的时候。
随着一声闷雷,冯宝宝手中的果子都被雷声惊得掉到地上,双手捂住了耳朵,脑中似有闪电划过,掺杂着各式的啸叫声齐涌进脑袋,头亦是痛了起来。
一时间,雨若瓢泼,马有些受惊了。
感觉得到马车的轻缓移动,冯宝宝颤抖着身子极力的平稳着自己,长吁一口气,从内室飞出,将马拉住。再看向四周,雾尽散去。但随着雨越来越大,亦分不清十步开外的情景了。
“可不要出什么事的好。”
正在想着呢,随着‘夫人’的一声呼唤,南宫非已是归来了。
他的轻功果然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她虽已入一流高手之列,却没有听到他的动静。他的资质,果然无人能敌?那么,他的师傅不传他武功是好是坏?难道他的师傅算定南宫非有朝一日必学另一套绝世武功而横空出世?
南宫非一把抓过冯宝宝手中的缰绳,将沉思中的她推进内室,“小心被雨水淋到了。”
没有顾及他自己是全身湿透,他端坐在前室,赶着马车,“夫人,我们右拐,约摸三里路程,有一山洞,我们可以先到那里暂避这大雨。”
看着浑身湿透的南宫非没有任何怨言的赶着马车,冯宝宝心间略过一丝感动:他一点也不娇生惯养!
一别她所看到的一些官家子弟,南宫非地位之尊贵可以说是无人能及,可他没有世家子弟的浮华纨绔,也没有酸弱书生的繁文缛节,更没有因为他是男子汉大丈夫而对她指挥气使。而是这般用心的以一个大男人照顾着一个小女子的姿态出现在她的面前,照顾着她这个‘京城首霸’。
偶尔,他会露出书生之态,之乎者也、诗词歌赋顺口拈来,让人相信他就是一介文质彬彬的书生。
可更多的,在她面前的他,展现得有些无赖之气。无赖的要睡在她的身边,无赖的要她和他假扮夫妻恩爱,无赖得有时她觉得他在占她的便宜,却偏让人摸不着痕迹。
无赖?
无赖正好配霸王!
想到这里,冯宝宝嘴角再次勾起,既而愕然。用手摸了摸自已的脸颊,确定在笑,确定她在笑。
为何,在他的面前,她越来越想笑?
是他引得她如此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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