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大街上老远就能听见打台球的声音李*锋冷酷的脸上不透一丝笑意双手穴在两只西裤袋里大摇大摆地走进王大伯的台球室。
“哈哟这么早就开张哦!”李*锋瞟一眼球室内见有六个人分三张台子在打台球于是说“谁是这儿的老板呀?”
“你管得着吗你!”有个光头圆脸的撇撇嘴说还啐了他一口“呸!”
李*锋装做什么也听见也没看见一条腿站直一条腿放松悠悠地抖动着斜眼看里屋一眼然后又抬头看着棚顶装出一副挺牛的样子。
“兄弟你来了请……”王大伯拄着单杖走出来还未把话说完见李*锋丢给一个眼色他就噤若寒蝉。
“你是这儿的老板!”李*锋盯了王大伯一眼说旋即去看棚厅。
“我是!”
“我是!”
顿时有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抢答。
李*锋循着声音用眼睛捕捉到两个人一个就是王大伯另一个就是刚才打台球的六个人之中的一个不禁多打量他几眼。小样大热天还穿西服!
这是一个穿着西服但不打领带的人衬衫领子翻在外面一部长长微卷的有些黄色的头脸上不平整坑坑洼洼的陷眼高鼻像外国人也像新疆人。右手长有六个指头人称阿六指说话有些口吃。
“我记得我们在上中学时老板就是这位!”李*锋跑过去亲切地拍拍王大伯的肩膀然后走到阿六指面前冷冷地问“怎么会是你呢?”
李*锋本来想骂他:怎么会是你这个狗杂种。
“过去是现在不是不!过去不是现在是。反正我是这儿的老板!”阿六指看了李*锋盯他时的冷冷目光不寒而粟心慌意乱显得语无论次越地结巴了。
“好、好、好你说说怎么变成是你的了?”李*锋先返身阻止正要说下去的王大伯再回过头来想听听阿六指是怎么解释的。
“总而一句话我承包了!”阿六指说。
“承包了?”李*锋轻描淡写地问不过他毫不给情面地追问下去“有承包合同吗?每年的租金是多少呀?分几期付清呀?每月在几号付钱呀?这些都有吗?”
“统统没有!”王大伯大起胆子大吼有我人高马壮的兄弟在我怕谁呀?
那些打台球的人全都涌了过来怒目而视好象要打王大伯的样子被阿六指拦住了对他们说:“你们先别冲动!”
“你是谁呀?”阿六指恶狠狠盯视着李*锋一句话说完就把他上下打量个遍。
“不用怕!我不是工商局的也不是检察院的更不是*安局的。我是李*锋!”李*锋看着他们说目光还是那么的冷酷。
“无名鼠辈你算老几呀?”那个光头圆脸站在李*锋面前凶巴巴地骂。然后又冲上去三个人要围攻李*锋。
李*锋斜眼看了看几双拉扯自己的衣服的手举起了手拍几下如掸灰尘一样令人一阵眼花缭乱四两拔千斤地把六只手全拂去了。“想打架是吧?好呀!”李*锋步到台球边轻轻一跃坐在上面面对着阿六指一帮人冷冷地笑说毕不慌不忙地掏出一只手机在小键上轻轻按了几个号码然后再按了下左上键脸上才露出几丝笑意说:“喂!阿定吗?你们救生队上午不是休息吗?给老子派几个弟兄过来!就这样!”
“你们这是干什么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阿六指先凶斥他一帮手下然后冷冷笑“李*锋老子念你也是一条好汉你想怎样?痛快点!”
“我要承包这个台球室!”
“你?”阿六指眼球往上一翻像死鱼的眼睛跷起有些许黄的胡子咬牙说“你懂不懂规矩!总有个先来后到吗?”
“嘿嘿先来后到?你们压根儿就没交吧!”李*锋坐在台球上两条腿悠闲地踢来踢去两条胳膊撑在台球边上然后举起一手摸摸脑袋眼睛瞟向远上方。
“没交?”阿六指没底气地问了一句然后转头对王大伯凶“死老头你说说!”
“刚开始是收什么场地费、保护费什么的乱七八糟说也说不清楚后来干脆自行收费了有时给有时不给高兴给我几块不高兴就不给。说重了还拳打脚踢打得鼻青脸肿的……”王大伯诉说着说着说着还抹抹眼睛。
“你胡说!”
“你胡说八道老子割了你的舌头。”
“打你满地找牙你信不信!”
“好了好了弟兄们!”阿六指像母鸡一样张起两条手臂又往下按了按气闲神定地说“真金不怕火炼!老头我尊称你一声王老伯你们这么严重的问题你为什么不去告呀?啊?”
“对!”
“对!”
“为什么呀?”
李*锋冷凌的脸倏地温和起来露出孩子般天真灿烂的笑容眼光满是鼓励地看着王大伯默不作声。
“唉——告有什么用啊!”王大伯烦恼地垂下了脑袋。
“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
笑声得意而狂像是原野上的尽凶极恶狼的叫声。
“噢!原来是这样。”李*锋极有耐心等把他们狂笑完好象恍然大悟地说然后摸摸脑袋又摸摸鼻子“我知道了公检法也拿你们没有办法对不对?”不待回答又说“因为你们是台球室的常客是王大哥的上帝!不是来这儿敲诈勒索的也不是强抢的你们来这儿消费的。王大哥告你们又没有确凿的证据!对不对?自然告不倒你们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