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姬小天将西京各势力的贺贴兜交由杨道声去打点,他趁着空闲与萧宝山这人接触了下,萧宝山本人,显得并不是五大三粗,他削尖脸,中等身子,个子高挑,长耸着肩胛,一口北方口音,嗓子显得很沉,说话带点沙哑,眉毛粗粗的,样貌还算是端正,早年为讨生计,在部队上边呆过。
别看看有点呆,但心眼极细,性格柔和,善于鉴貌辨色,在部队的这几年也锻炼出来了些水平,身体也耐的住打,同时对人办事,都还不错,很有分寸,姬小天对他是比较的满意,在加上是萧团长的亲侄子,也是颇为的照顾。
但是姬小天初出茅庐,刚刚上了道,谁知差点就掀翻了人生的航船,而这个导火线恰恰正是由这个萧宝山引起的。
萧宝山年轻的时候再部队上染上了好赌,常在西京的各个赌场行走,在‘白夜华庭’装修的时候,他一时忍不住手,再加上平时随意惯了,独自跑去西京老城区一带的赌场去耍,当时他‘摆摊’的地点正是老城一代的阎九川的场子。
老板阎九川早年子承父业,是西京屈指可算的大亨之一,他的权势不逊于在西京新都的孔卿。阎九川的赌场规模也不小。赌局有轮盘、牌九、摇摊三等老式的赌法子,也有不少上流的富商阔少学,在桌上摸同花顺赌输赢;其中档次最次的则是摇摊,摇摊,俗名又叫掷骰子。赌桌上放口摇缸,盛三枚骰子,下注猜点子。这种赌法简单,开缸便见颜色,直截了当,部队里边都是这种简单明了的赌法,萧宝山早年也喜爱这种玩意,他常为座上客。
不过这夜,萧宝山赌风不顺,加下几注都败北,输得他脸上直冒汗,几番下来,早已输红了眼,失了分寸,粗话连篇:“草,老子手气不灵,还是骰子里有毛病?”
赌场明着是最忌作弊,常常会招致客源不多,这是大忌,萧宝山说这话,却是有碍阎九川的新誉,在座的庄家见萧宝山出言不逊,连连冷笑:“你先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谁的场子,说闲话放明些。”说罢,坐庄的便要收摇缸了。
“慢!”听到要收,萧宝山这才急了,伸手一拦他,大概的点了下所剩的筹码,将他面前的所有筹码,一下子梭了,妄图要孤注一掷“压三点”。
此时因为是夜间,晚上赌场的人数不是太多,但是这笔筹码实在是大数目,由于赌注下得大,赌场上的气氛非常紧张,桌台上的赌客都乍舌不语,默默地退到一边。一瞬间,场面上敛息屏气,肃静寂声,只听得摇骰子声。“哗啦”一下,坐庄的喊声:“开!”
摇缸盖揭开,早赌场内一旁观战的赌客都伸长脖子凑过去看。缸里三颗骰子,两个四,一颗二点―――“二”,坐庄的统吃,萧宝山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顿时傻了眼。
事情就出现在下面,赌场有个规矩,一局揭晓,要等桌面下的输赢全部结清收支两清,方可盖缸。随后摇几下,换掉旧的,这叫做“洗缸”。然后庄家再请赌客下注,再猜赌缸里骰子的点数。
谁也没有料到,就在萧宝山最后赌本就要被吃掉的时候,代表赌场的赌桌庄家现在虽赌赢了,还是心有余悸。他这是挥了一把冷汗,顺手盖上摇缸,又摇了几下,随后伸手来拢筹码。此刻的萧宝山赌本全被吃,正处在懊悔、愤恨之时,无意中他发现了这一幕。
“慢着!”萧宝山冷不防喝道,这时他急中生智,使了乖巧,他见庄家先盖缸,后结账,正犯了赌场三大忌。此时,他惊跳起来,笑嘻嘻地说:“老兄,缸里的是三点,你睁开眼珠儿看看。”
庄家往桌面上一瞧,吓了一跳,连连跺脚,暗骂自己糊涂,此刻萧宝山容不得对方犹豫,抢先招呼一声看客:“诸位朋友可作证,明明是三点。庄家该你赔我了!”
“点子还摆在缸里,你押的是三,摇出来的是二。”众多赌客中有的还是阎九川的人,当然照实了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