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把客厅砸得稀巴烂之后,为了躲避上来围追堵截的瞿岚田园,慌不择路中他一股脑地闯进了琴房。开始摔了几件摆设掀翻了几个柜子,接着又把钢琴前的实木皮椅一抬手丢出了窗外,随着一声巨响玻璃窗连带窗框全都不复形骸。但他还是不解气。在喘了两口粗气之后,索性一发狠一卯劲儿把一架好几百斤的施坦威三角钢琴,也扛了起来,然后双背一发力,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掀翻在地。重创的钢琴,琴弦和金属部件的碰撞发出杂乱无章的悲鸣。惊起一阵粉尘随着悲鸣声冉冉升起。
或许是因为将这么个庞然大物瞬间ko确实消耗了他不少hp,之后康乐乐没有再急不可待地去寻找下一个猎物。犹如沉浸在驯服的喜悦中,怔怔地凝望钢琴庞大的尸骸。任凭眼中猩红血丝越来越盘根错节。这一刻空气都好像凝固了一样,除了慢慢散开的灰尘,和琴身内钢丝弦鸣金属部件碰撞下的渐渐熄灭的回声。
‘为什么不是手,不是脚,不是我身上的任何一样东西?偏偏是我的听觉?’他依旧重复着同样的质问。静谧的空气中无声的语言搅动不起一丝微弱的涟漪。‘既然这个世界铁了心不愿发出一点声音,那么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说罢捡起地上铜质的节拍器手起刀落重重地砸在钢琴已经伤重不治的庞大尸骸上。
‘康乐乐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当钢琴庞大的尸骸在废墟中激起的最后一颗尘埃也已经落定的时候,房间里方才响起说话的声音。‘你眼前的这堆废铜烂铁是钢琴!你知道吗?’这个明知故问的问题瞿岚却说得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