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云嫣帮助两个小厮把莱清竹的身上擦洗干净,然后她坐在床边,握着莱清竹的手,道:“清竹,你别怕,我在这里陪着你。”
“不,妻主,奴家不要刮宫,如果再也不能为妻主生孩子,奴家即使活下来还有什么意思?”莱清竹虚弱地推拒着。
又一个小厮端来一碗麻药,程无双捏着莱清竹的鼻子把麻药灌了下去,易云嫣别过脸不忍心看。
莱清竹终于安静地睡了过去,程无双拿起一把刀子,擦上白酒,然后在蜡烛的火焰上烧……
叶赫千琪被花弄影拉到门外,再也不肯挪动一步,他两眼直直地盯着被程无双关上的那扇门,似乎感觉这一刻他被关到了嫣儿的心房外。
花弄影无奈,只好静静地站在叶赫千琪的身边陪着他。
花弄影在心里暗暗祈祷,他希望莱清竹平安,希望妻主和四皇子的婚事顺利,因为他希望看到妻主的笑脸。
几个时辰过去了,夜幕降临。
月色冰凉,花弄影仰头看着冷清的月亮,移花宫主已经传令,要他和姚家姐妹在两个月之内把少宫主和她爹爹带回移花宫。
他和姚家姐妹商量过此事该如何向易云嫣开口,宫主自己家庭不和,女儿不认她,夫郎再嫁人,却来为难她们这些下人,两个月之内不能把易云嫣带回移花宫就要她们提着自己的人头回去。
半夜时分,寒意渐重,淡白色的月光朦朦胧胧仿佛蒙着一层迷雾。
花弄影感觉一股凉意袭来,他看了看叶赫千琪,他冷萧的身影立在门前,夜风轻拂着他的长发和衣衫,让这夜寒又多了几分凉意。
叶赫千琪微低头着,木然地看着一处地面,如雕像般一动不动,这侧影都寂寥得让人揪心。
花弄影叹了口气,黑眸闪烁了一下,若是让他在这里站一夜,明天妻主知道恐怕又要心疼不已。
叶赫千琪苍白的面色映在月色下有些凄凉,他的心里比身上更冷,看着紧闭的门,轻轻地喃喃自语一句:“嫣儿,你真的在乎我么?”
“当然,妻主当然在乎你。这么多年你一直霸占着她的心。”花弄影定定地看着叶赫千琪直言不讳道,“四殿下,你不知道奴家有多羡慕你,同时也很钦佩你。”
“钦佩我什么?”叶赫千琪抬起头,望向花弄影,冷冷清清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
花弄影话锋一转,语气里夹带着嘲讽,接着道:“奴家钦佩四殿下闺房之术厉害,那日奴家站在四殿下的窗外听到四殿下那销魂的叫声,让奴家禁不住浮想联翩四殿下在妻主的身下是如何的娇艳欲滴。四殿下和妻主在房内那种压抑着痛苦与快乐交织着的声音,让奴家心跳加速,羞红了脸。”
叶赫千琪错开视线,不敢看花弄影的眼,略为苍白的面颊却泛起一抹潮红,他没有想到花弄影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毕竟还没有出阁,如此这般就属于了。
“只是奴家想不通柳大人在四殿下的床上时,四殿下是否也是这般妖媚惑人呢?”
叶赫千琪瞬间脸色苍白,右手不自觉地抚上腰间的软剑,一双美丽的凤目变得阴冷,咬牙切齿道:“花弄影,你什么意思?”
花弄影抬头,烟波浩渺的眼眸里平淡如水,不卑不亢地对视着叶赫千琪要把他凌迟的眼神,淡然笑道:“妻主是打算娶四殿下为正夫的,为人夫侍,理应端庄贤淑,可是四殿下做的事却是在世人眼中有失端庄淑良,为人不耻,与青楼男子一般放荡的行为。奴家不知道如果妻主知晓你和柳大人已经也走到了那一步她该有何感想?”
叶赫千琪的眸子里流露出一抹狠绝,随即又转过淡漠,他的视线留驻在花弄影如花一般艳丽的脸上,过了好一会儿才幽幽的道:“花侍郎,我没有对不起嫣儿,真的。柳叶只是在我的床上睡了一夜,我们什么也没有做。”
“是吗?四殿下?你觉得你跟妻主这么说她会相信你吗?”花弄影微微一笑,斜睨着叶赫千琪俊美无瑕的脸。叶赫千琪美得邪魅,他有这个资本紧抓着妻主的心,如画的眉眼,挺直地鼻梁,多一分则厚少一分则薄的红唇无一不完美地结合,下垂的睫毛,掩去他眼眸里的寒意,闪着妖邪的光芒。
叶赫千琪听到花弄影的话,呼吸明显一窒,内心风起云涌,远不如他表面这样平静,他其实真的很怕,怕易云嫣知道这件事,那一夜倘若不是柳叶躺在他的床上,易云嫣和花弄影夜探他的寝宫时,他就已经和易云嫣相认了。
“花弄影,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以为破坏了我和嫣儿,你就能取代我的位置吗?”叶赫千琪周身弥漫出一股寒气,咬牙启齿地瞥了一眼花弄影,确又闪避开,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受人威胁。<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