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公子只瞄了那老女人一眼,却见她正双眼放光地盯着他,当时就唬得两眼一黑,从椅子上跌落,瘫软地上。
下了台后,彤公子哭喊着不从,被坊里的打手姐姐五花大绑,关在爹爹房中,听训斥。
蝶舞捧着脂粉盒子奉命去帮彤公子修补已哭花的妆容。
进房后他看到彤公子脸色煞白,眼中尽是凄苦绝望,潸然泪下,那原本温润如玉的脸上神色恍惚。
爹爹坐在椅子上捧着茶杯,冷冷道:“把眼泪擦干,补一下妆容,今天是大喜之日,你要注意自己的仪容,吴员外已经出高价买下了你的初夜,你是躲不过去的。”
彤公子默不作声,微微勾起好看的唇,似是讥讽而绝望的笑意,跟着忽然下颌一动,想是要咬舌自尽。
岂料爹爹的动作更快,大概平日里逢春坊里这等场面发生得多了,他一个闪电般扒开彤公子的嘴,接着塞进去一粒药丸,硬生生地强迫彤公子吞了下去。
彤公子当时便瘫软成一团,爹爹看了看他,叹口气道:“让蝶舞替你好好打扮一下,然后到隔壁去等候吴员外,你别怪爹爹心狠手辣,当年爹爹也是如此过来的。这软筋散会持续一夜,一会儿你眼睛一闭,一夜不就过去了,过了今夜,日后你自然习惯了。”
彤公子并不言语,双眸空洞无神,眼泪也已经流干,想是连话也无力说出了。
蝶舞为彤公子擦干净脸庞,重新着妆,他的心下凄然,也许不久之后,他也会是同样的境遇。
彤公子重新上完妆后,脸上显现出妖媚艳丽,爹爹满意地点头道:“来人,把彤儿抬到隔壁房里,我去叫吴员外。”
坊里的两个打手姐姐本来候在门外,听到命令立即推门进来,解开彤公子身上的绳子,抬起他,两人趁机上下其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又揉又搓,去了隔壁厢房。
爹爹随后对蝶舞道:“蝶舞,你知道今日为何唤你为彤儿补妆吗?你的年纪也不小了,爹爹是一直把你当头牌来培养的,今日之事只是让你明白,进了逢春坊,注定就是风尘里打滚的命,要明白自己是何等身份?”
“爹爹,蝶舞明白。”蝶舞低头躬身道。
随着登台mai身之日一天天临近,蝶舞的心一天天变冷,平日里来这楼里寻欢作乐的多是京城里的浮**子,无一人能让蝶舞敢于托付终身。
直到一日爹爹进了他的房间,顶着一脸的白粉,满脸堆笑道:“蝶舞,恭喜你,你大喜的日子来了。”
蝶舞大惊,吓得脸色煞白,惶然地跪倒在爹爹脚下:“爹爹,不是还有几个月才到奴家的开花宴吗?”
爹爹坐到椅子上,敲了敲桌子,一脸喜色,道:“蝶舞,爹爹平日里没白疼你,太女叶赫千寻高价买下你的初夜,所以你不用上开花宴了。”
“太女?”蝶舞心下一片茫然,抬眼看着爹爹。
爹爹瞥了一眼他,轻笑道:“蝶舞,起来吧,别跪着,委屈不了你。太女说要把你的初夜作为新科状元的恭贺之礼,你今晚要服侍的人是本次科举的新科状元易云嫣,才十三岁,才华横溢,文采风流,又这么年轻,你真是赚到了,这逢春坊里有几人有你这样的好命?”
傍晚,蝶舞在小厮的服侍下沐浴更衣完毕,坐在床边惴惴不安悬心吊胆地等候恩客的到来,她会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不久太女叶赫千寻熟门熟路地带着一个女子过来,蝶舞慌忙跪下迎接,他低垂眼眸不敢抬头。
“云嫣,人不风流枉少年,今日可是良辰,你这脚下跪的,可是逢春坊里的极品,云嫣你好生消受罢。”太女说完,嘿嘿一笑,负手离去。
听到太女关上房门的声音,蝶舞的心乱得不行,他依旧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一只手轻佻地挑起蝶舞尖润玉滑的下巴:“让本大人看看太女殿下赞不绝口的是怎样的一个美人?”
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有片刻的愣神。
那女子笑道:“果然是个美人,黛眉凤目,柔发如云,明眸善睐,本大人喜欢。”
蝶舞更是怔忡:“眼前的女子极年轻,生得娇俏美丽,眉目如画,比男子还要婀娜三分。”
生平首次见到这般美貌的女子,蝶舞心下一跳,在那一刻把自己的心赔了进去,他果真如此好命么?
“还傻傻地跪在那儿干什么?还不起来服侍本大人。”女子笑道。
蝶舞慌忙起身,面色潮红,对着他的恩客嫣然一笑,原本清雅温润的气质凭空多出一丝妖媚,伸出玉手为他的恩客解衣:“大人,让奴家服侍你歇息吧!”<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