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鹤冲剑鹤一摆手:“我与真鹤师弟炼的,都是炼体功法,恰好又同级,所以也颇有些见猎心喜。就让我先来如何?”
剑鹤表示无所谓:“可以,反正我只跟赢的那个打,谁先来都一样。”
“好,愚兄就来打个头阵,掂量一下真鹤师弟的成色。师弟,请!”
“师兄,请!”
秦诤与战鹤各自行礼,双方于十丈外对立站定,缓缓拉开架势。
看到这一幕,掌门真人就露出一个奸商似的微笑:“大家都下注了,下注了啊。本门十四代精英弟子对战,谁能独占鳌头?可谓是千年难得一遇的盛景啊,大家千万不要错过啊。”
话说五绝门以“清净通妙道,冲虚法自然。闲观松鹤舞,无为逍遥客。”二十字排辈,鹤字辈正好是第十四代。故而掌门才有此说。
赤松等人俱是心中腹诽,本门开派千余年,传到现在正好十四代,可不正好就是“千年难得一遇”么?还要你说?
心知这老狐狸怕是描上了一干师兄弟那点家私。遂都随意丢了些品质不上不下的的符箓、法器之类,随意投注,应付一下形式。免得这老狐狸暗中记上一笔,给自家穿小鞋。
唯有灵松道人,摸出一粒灵韵萃雅,卖相不凡的“金丹神胎”,在掌上抛了抛:“青松师弟,有没有兴趣玩玩?”
青松摸出一张线条神奥,笔意古朴的紫符,扣在指尖晃了晃:“好呀,师兄想怎么个玩法?”
掌门插话道:“三阶丹胎,三阶神宵符。如此豪奢的赌注,我这个穷庄家却是赔不起。要不这样,就作为他们三人间最终胜利者的奖励如何?”
赤松等人,不由暗自佩服,掌门就是掌门!如此一来,不但化去了青松和灵松隐隐针对之意,反倒慷他人之慨,变成了师长对优秀小辈的激励和认可。
青灵二松还在沉吟,赤松就助攻了一把:“掌门高明,反正无拘谁赢,都是自家小辈,肉都烂在了锅里面。二位师兄总不会是舍不得吧?”
“可!”
“善!”
话已至此,灵松与青松还有何话可说?自然是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视线转移到水镜,却说秦诤与战鹤对峙片刻,俱觉对方气足神完,气度森严,乃是自家的劲敌。
战鹤出身江湖,最爱单挑,率先耐不住,遂大喝一声,发起攻击。
只见他脚步一动,就已跨出十丈,来至秦诤身前。手上使了一个黑虎偷心的架势,对准秦诤的心口,一拳打将过来。
却是一时技痒,使出了他当年厮混江湖时,使得最惯熟的招式,以试试秦诤的拳脚功地。
话说这记黑虎掏心,虽是任一个习武之人的都会使的基础招式,但在战鹤手中使出,却有着化腐朽为神奇的意思,无论角度,力量,还是架子,都是无可挑剔。
秦诤只觉一股劲风扑鼻而来,虽是简单的一记直拳,却又隐藏着无数种变化,似有封住自家左右腾挪闪躲,逼自己硬接的意思。顿时立知对方武学修为实在自家之上。
虽是有些佩服对方的招数精妙,但他又何曾惧怕与人硬碰硬?
信手一记“灵蛇探首”打出,就已经后发先至的截住了对方的拳头。
“好蛇形!”
战鹤忍不住大声喝了一句采,同时,手上就是一变,瞬间就化为鹰爪,闪电般向着秦诤的手腕捉去,隐有些鹰击长空,俯身猎食的架势。
明知对方武学修为高过自家,秦诤如何会一直与对方拆招?于是略调动气血,身形微微膨胀,猛的又是一击灵蛇探首,将战鹤击退几步后。
放声喝道:“吾等炼骨修士,俱是气血充盈,体力无穷,若只是比拼世俗武技,怕是打上三天三夜也分不出胜负。师兄还是拿出些真本事来吧!”
“为兄出自江湖,拜入宗门后,已是不弹此调久矣,先前见师弟一手蛇形使得玄妙,一时技痒,就有些忘形。却是我的不是了。”,战鹤微微一怔,随即就是爽朗一笑。
“既然师弟不耐这些江湖把式,那接下来愚兄就要当真了,师弟且悠着点!”
秦诤见他说得耿直,也生不出气来,反颇有些欣赏。便笑道:“我倒也不是看不起江湖武技,而是除了曾习过些家传枪马弓箭之类的沙场杀伐之术外,实在是不会多少拳脚功夫,就擅长这一招灵蛇探首,却是拼不过师兄半辈子江湖打滚,厮混出来的武学经验。”
战鹤哈哈一笑:“原来如此,却是我误会师弟了。也罢,咱们就来比比玄功吧,以免胜之不武。”
“痛快,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秦诤也是哈哈一笑,猛的调动气血,使出拔骨拉筋,撑皮腾膜的功夫,瞬间就化为一个小巨人,猛然朝着对方,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