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正经仙门,就这点好。注重规矩,哪怕秦诤已成就元神,但还是得叫青松老道师尊,见着入门比他早的小修士,也还是得叫师兄。断不会出现以修为论辈分的情况。
那位弟子热情归热情,但到底还是有着仙道之士该有的风范,眼神间并无多少谄媚。
“师兄说笑了。小弟入门未久,还有许多仙道基本常识,未曾了解。一时念起,就想着过来看看,却是打扰师兄清净了。”
秦诤就笑道:“对了,还未请教师兄法号?”
“我名书鹤,忝为经房管事,乃是赤松老师第三弟子。师弟可记住了,咱们兄弟以后还得多亲近亲近。”
“原来是赤松师叔的高弟,都是自家人,这自是不消说。”
“就是这个理。师弟请!”
介绍后,那书鹤一边领着秦诤进门,一边笑道:“这经阁里都是些杂学,或者师长们游历时收集的功法、游记之类,俱是品阶不高,到先天为止。再上的就得去找传法长老了。师弟若是想找高阶功法,却是莫报指望?”
“小弟也不过是为了增长些常识罢了,就是要杂点才好。”
“这倒也是,那师弟就慢慢看,愚兄就先失陪了。”
秦诤心里一动,摸出剩下的几颗参茸壮骨丹,递过去:“劳烦师兄费心了,一点小小心意,师兄千万不要推辞。”
话说这书鹤虽是修为不高,才先天左右,但耐不住职业加成太大了。
图书馆管理员这个职业不要太神奇,出大佬的几率不要太高。总不过几颗丹药而已,秦诤就想随手投资一下。
万一看走眼也无所谓,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用处,千万别轻视小人物。
牛逼哄哄的大人物往往就栽在不起眼的小虾米手里。比如那位被司机拉到敌军阵营的国君,还有律香川,不就栽在一个连名字都木有的龙套手里么?
左右不过举手之劳的事罢了,惠而不贵,何乐不为?
书鹤浑没料到秦诤是在投资?
反而认为这位当红炸子鸡师弟是想挖宗门墙角,想抄功法为家族增加底蕴。
暗道这师弟不愧是豪族出身,如此人情练达,平易近人。他知道有时候适度的py交易,反而更能拉近关系,也不推拒,熟练的接过丹药,纳入袖中。
然后贴心的为秦诤关上大门,这才喜滋滋去了。心中已打定主意,秦师弟出来之前,绝不放人进来,只要他不蠢到直接偷原本,自家就当做不知道……
秦诤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投资被人误会成了py交易,自顾踱步来到书架前,随意取了几本,略微浏览,才发现书鹤所言,果是不虚。
这第一层都是些不入流的民间小术,比如这一门耳报神之术,须寻一颗年岁久远的老柳,取其木心,雕刻成人像,再觅一合用的横死之人,暗将其生辰八字写在柳木像上,于每日卯酉之时,秘密行法祭炼,七七四十九之后,这柳灵郎就能通灵,知晓休咎祸福,趋吉避凶。
再如金刀利剪,剪纸成兵,五鬼运财之类。大概和柳灵郎耳报法类似。就算不通道法的普通人依法祭炼,都能练成。
至于威力嘛,那就是呵呵了,任一个修道入了门的小修,都能随手破去。甚或身强力壮的普通人,只要胆大心细,也破之不难。
不过,虽是不入流,但抱着充实资料库的心思,他也一一翻阅了一遍。等全在外挂面板上商城一栏显示出来之后,方才迈步走上二楼。
二楼就要好一点了,比如掌心雷,压胜术、定根法,九龙水、祝由术之类,民间流传甚广的法术,虽是品阶依旧不高,但好歹算个正经法术,秦诤本着有杀错,木放过的心态,也都一一翻阅收录。
第三层就是真正的仙家道法了,俱是先天层次上下,秦诤就看了自家家传的的玄武功,赫然就在其中。还有些比如炼丹初解,炼器十要,某某道人学符手记,阵法心得之类。
还在一篇某位宗门前辈的云游手记中,看到了关于阴山十术的记载,虽是品阶依旧在先天,但所谓一脉相承,通过基础,也不难推导出后续的大概形状。也不知道那位前辈从那个倒霉的阴山弟子手中弄来的?
秦诤方才恍然,难怪以前云鹤把那瘦竹竿巫士克制得死死的,原来却是早把人家的老底子都摸清楚了。
话说这一层功夫,别看全是先天左右,但足够开创一个小修真家族出来,若是某代出个大天才,也未必就不能兴起。
所谓万丈高楼平地起,有时候,越是基础的东西,反倒越是能体现出本质。没说的,必须收录下来。
话说这外挂也无愧是外挂,没有辜负他十几年百般试验的辛苦,却是极为神异,无需秦铮一行一行的细读,而是像相机一样,只要眼光扫到,立马就能收录下来。
加上这藏经阁里的书本来就不是太多,三层加一起才百余本而已,所以秦诤才在藏经阁呆了个多时辰,就出来了。
见他这么快就出来,书鹤暗道这秦师弟行事还算有分寸,没令自己难做,以后却是可以继续结交,便迎了过来:“师弟怎么这么快?莫不是没找到合心的不成?”
他又那里会知道,秦某人有外挂这东西呢,现在藏经阁都已经姓秦了。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认为秦诤送他丹药是在贿赂他,倒也没错,恰歪打了个正着。
“藏经阁收藏丰富,小弟很满意。”
秦诤随意应付了两句,才在书鹤的殷勤相送之下,回到自家居住的小院。
过了两日之后,听说秀松师叔已经回到山门,秦诤就出门,去向这位师叔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