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和时媚一样?”屈诗吟悠悠地轻问着。
“对,和她一样!”时媚是时俊的亲妹妹,而时俊也是和他从小玩到大的铁杆兄弟。
“那么,那个胡悦宁呢?那个为你生了儿子的女人呢?”屈诗吟话峰一转,犀利地问道。
“她不同,”元卿一怔,继而笑道,“她就是你口中那个折腾我的女人!”
虽然嘴上说着彻底死心了,可是这心境哪里可能是说变就能变得了的,一听元卿这话,屈诗吟纵是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准备,仍是一下子变了脸色。
可是元卿却好像没有注意到似的,又温言道:“诗吟,还真被你八卦准了,我现在可是水深火热的情况呀!”然后不顾屈诗吟的愕然与泫然欲泣,双手无奈的插着口袋向主屋走去。
“她不同,她就是你口中那个折腾我的女人!”杜娅茹对着胡悦宁咬着耳朵,阴阳怪气地学着元卿的话儿,纵是心里拼命地命令自己不要当真,要镇定!胡悦宁的脸上仍是熨热了起来,不用看,她也知道此时自己一定是红潮满面了。
屈诗吟一直咬着唇,没有出声,呆呆地忡怔了一会,大概是收拾好了情绪才蹒跚地转主屋而去。
一旁的杜娅茹看的极其投入,两眼直勾勾的发光。两个躲在树丛里的人见屈诗吟也进了屋子,刚打算站起来,结果双双栽进草丛里,呜咽道,“我的腿蹲麻了,站不起来了!”
好不容易,两个人掸掉身上的草屑,相互扶持,一瘸一拐的蹒跚进屋,所幸现在不是夏天,否则b型血的胡悦宁这么一折腾,基本上铁定是成“包老爷”的下场。现在最惨也只是两人腿脚不灵,脸上冻的冰凉罢了。
“哟,你这是打哪个犄角疙瘩里钻出来的,品味还真是独特啊!”时俊端着一杯鸡尾酒上下瞄了瞄颇为狼狈的杜娅茹,讥笑道。
倒不是胡悦宁身体素质要比杜娅茹来的好,只是一来她的鞋跟没有杜娅茹来的“陡峭”,二来刚刚她们藏身之处,她靠近树干,可以依着借力,所以现在也比杜娅茹情况要来得好些。
“瞧你那酸样!分明就是一副吃不着葡萄嫌葡萄酸的小样儿!得瑟个什么劲,男人没个男人样,专喜欢和女人过不去!”杜娅茹哪里是息事宁人的主,当下就给时公子一个“好看”。
胡悦宁无心听这两个人抬杠,又不想去看打牌,那玩意儿它认识她,她都不认识它!想了想,便去了饮料台端了一杯柠檬水回到后屋,继续研究那“梦幻勒曼湖”,其实也不是说她最喜欢鸡尾酒,只是一杯调好的梦幻勒曼湖,杯中呈现蓝色浓淡层次,让人觉得宁静而高雅,色泽十分独特。而品在口中,酸甜苦辣的个中滋味,如同人生,只有自己慢慢体味了。
酒文化实在是博大精深,一两句话实难穷尽,国人的酒文化实际上是喝酒时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西方的酒文化则是喝酒时人与酒的关系,胡悦宁无意考证品味这个词是否起源于鸡尾酒,但她相信,生活的快乐是一种瞬间的体验。
人生苦短,不若好好享受生活,这是胡悦宁在英国四年里懂得了一句哲语。作为一个会享受生活的人,当她对这个世界闭上眼睛时,便会醉去,当她还睁着眼时,她想她会好好地体会每一杯酒,包括血腥玛丽!
站在吧台里调酒的男人都会有一股不可捉摸的魅力,就像电影《鸡尾酒》里的汤姆克鲁斯一样。每一个调酒师都会具有一些你意想不到的品质,比如随手倒在杯中的酒,再倒出来,还是符合标准的一又四分之一盎司。再比如说,调酒师和客人沟通时总是那么温文尔雅,饱含禅机的笑容令人着迷。
“要不要再学一下血腥玛丽的调法?”小酒保又递过来一小杯胡悦宁要的血腥玛丽,笑着探头于她耳边低语,“那边那个男人,已经看了你好久了!”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请来的小酒保,居然连元大尾巴狼都不认识。胡悦宁约莫猜到小酒保口中的那个男人是谁了,只是她却是没有反应过来,那元大尾巴狼已“与世隔绝”了近四年,挥挥手,并不转头,“来喝一杯蓝色玛格丽特怎么样?”
然后就是元卿坐在面前,两手交叉托着下颌,似笑非笑的点点头,眼神里有她看不懂猜不透的阴暗,但是元卿就是元卿,如果她能猜的透他,那么她也不是胡悦宁了,当然,他也不是元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