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啰,咱们的元大署长,吃过午饭了吗?”
保镖正要上前,便被元卿伸手示意给拦了下来。
元卿淡淡地看了一眼车里的荣紫衣,回以一笑,“紫衣啊,你可是比我想象中的来得晚。”
他本以为,送出那个别致的“礼物”后,荣紫衣最迟撑不过两天就会来找他,这都一个星期了,呵,倒是能沉得住气。他转头吩咐秘书把他的车开回去,然后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上了荣紫衣开过来的车。
拉风跑车马达轰轰几声,车便绝尘而去了。
几个外交部的行政秘书交头接耳:哟嚯,好基情。
然后被时俊板着脸教训了一句无组织无纪律。
“你们的会议新闻我看了一下,话说你的做派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坚挺,赞一个。”荣紫衣把车上的行动电话显示屏拉了下来,随便划拉了几下触控屏,问:“下面亲你说,咱们是吃中式还是西式来着?”
元卿一脸不解,“你还真打算请我吃饭来着?”都到这一步了,他实在想不通他和他之间还能心平气和,粉饰太平地坐下吃饭?
“当然,鸟为财死,人为食亡您没听过吗?”荣紫衣目不转睛地盯着显示屏上推荐的万国和蓝鲸今日的新菜品,表情不甚满意,“不吃这个不吃这个,最近布列塔尼群岛那块儿有条油轮出了事故,附近的海鲜全污了,一看到他们的虾我就觉得有股化工苯味儿。你这么刻板的人,肯定也吃不惯法国菜吧?”
元卿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鹅肝酱还不错。”事实上最近因为工作关系,他确实常常吃法国菜,有点腻。
荣紫衣叹了口气,“就你这品味,跟胡悦宁那个小土妞倒也是很搭。”
“从你口里听到这句话,很令我意外,当然,我也很高兴。”任是谁说他与胡悦宁两人很登对,他都会高兴。特别这个人还是他比较在意地对手。
“话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并不看好你们?”
“不然?”
荣紫衣的手微顿,把显示屏推了上去,默默看向窗外,摩挲着手上的订婚戒指。“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的性向变了,也千万不要就以为可以高枕无忧了,我比你更适合她。”
荣紫衣这几年来一直是如此想着,虽然,这样的假设非常苍白,几乎没有成立的可能性。“我只是本能地排斥她身边比我们更为亲近的男人,不是出于爱情,只是男人的占有欲。所以,我不是不看好你们,只是排斥你这个人而已。”
元卿听了也并不恼,“那么,我还要感谢紫衣你的高抬贵手了。”
荣紫衣微微勾了勾唇角,片刻后,笑容尽敛,眼底的光亮也越来越黯,“真心爱一个人是件非常累的事,我很清楚……那个傻女人为你累了那么久,如果你没做好为她累的准备,就放手吧。”
他转向元卿,口吻轻佻又挑衅,“不妨告诉你,其实在初初去英国的时候,我就一直为老爷子出事出过力的几家标上了记号,你们元家自然也在上面。当然出力程度不同,要换得的代表也不同。”
“我以为你是恨你家老爷子的。”元卿听了他这么一话,却是没有太大的情绪,只是淡淡地指了出来。
“是,我不否认!就因为此,我才会与你们哥几个结识!”荣紫衣笑了起来,那时初初被带入帝都,他的心里对荣士成只有满满地怨恨,可是那毕竟是他的老子,亲老子,他可以说他不好,他可以下狠心去唱反调去对付他,却也容不得别人伤他分毫!
“可他也是我亲生老子!一笔写不出两个‘荣’字!”
元卿听了他这话,才颇为意外地正视过来。
“所以,我想要简单粗暴的方法掏空翟家和其他几家‘老狐狸’地家底,至于是哪几家,相信你也有数。而对于元家,这些年来,你以为我为什么一直做这些不痛不痒的小把戏?如果你不是胡悦宁的丈夫,我也不至于忍你们那么久。在胡悦宁出车祸后,我暗示过你,要你看清楚局势,那时候我就暗下决心,只要你辜负她的期望,我就绝不会对元家再留情面。”
所以,原陌开批判他的那些,他全都认罪,唯独利用胡悦宁的这一点,他无法做到毫无所谓。他不是利用她,只是终于能够把她对他的影响搁下而已,而且,他不觉得让她离开,是什么错误的决定。
元卿丝毫不诧异,他知道这个男人不是空口说白话,荣紫衣既然说得出,自然也做得到,可惜……“其实我本来想和你说不需要对元家留情面,因为元家的事,与我无关。但是……似乎你刚刚的话触动了我,一笔写不出两个荣字,同样也写不出两个元字!”他眯了眯眼,“原陌开转告你的话,我知道威胁不了你,就像你也知道,你说的这些同样威胁不了我。能威胁到我的因素,现在只有胡悦宁一个,能威胁到你的因素,也只有原陌开一个。所以,现在我们可以谈交易的条件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