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人走上前。
风险与收获从来都是相伴相随。
简简单单就变强的方法从来就没有———那只一直吃着睡着变强的虫子不算。
更何况比起所谓仙草更加完整的进化，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机会。
“我愿意承担风险。”
雪帝都舍得了那么多的万年冰髓，求都求不得，海人怎么可能会拒绝。
“这样啊。”海人的回答让雪帝很满意。
“等一下，既然已经决定了，就让这一次的进化再添点微不足道的东西吧。”
雪帝示意海人等人在原地等着，自己扛着三块万年冰髓爬上祭坛。
在众多巨大花纹的冰柱上，其顶端都有一个凹槽，而且在四方之位和八方奇点的冰柱上面的凹槽程不同形状，而且更加巨大。
但雪帝略过那几根特殊的冰柱，径直走向祭坛的中心，在中心处停下。
“哈！！！”雪帝猛地跺脚，与极致之冰铸成的白色柱子不同。
三根泛着略微银色光芒的柱子围绕着中心的白点升起，直到一人多高。
不知名材质的柱子上方不只是简单的凹槽，而是一个盛放东西的容器，花纹沿着容器蔓延而下，连接着祭坛直至中心的白点。
嚓～
三块万年冰髓被雪帝垫着脚分别放入三根柱子的容器上。
嗡～
万年冰髓发着淡淡的光芒，像是能量条一样，花纹被点亮，能量沿着花纹蔓延，从柱子开始，直至白点，再从中心出发蔓延到整个祭坛。
嗡～！
巨大的祭坛好像获得了动力，开始“活”过来了！
但雪帝还没有停下来。
唰！一把比起柱子泛着更多银色光辉，甚至是完全的银色光辉，一把小巧的匕首出现在雪帝手中。
站到整个祭坛的中心，雪帝伸出右手。
“雪之精灵，圣洁之白芒将笼罩其身，赐予其肉身不染，于其骨血不屈，于其灵魂不灭。”
雪帝念着，语气缓慢，悠远。
像是在无数个时光前，她曾经为某人做个同样的仪式一样，眼神中带着些许追忆的神色。
擦！
左手一闪而过，银色匕首划过右手。
嘀嗒！
一滴纯白的液体顺着指尖落下，滴在祭坛的中间。
雪帝，一个七十万年年限的雪女，接近神袛的存在。
人类的历史上没有任何祂负伤的记录。
如今海人却见到了祂的血液，滴落在自己即将要进化武魂的祭坛上。
翼睁大了眼睛，今天发生的事情冲击了她所有的认知。
全天下的魂兽都愿意为祂付出一切，祭献还是魂骨，他们都愿意。
为什么雪帝大人亲自为海人的进化而受伤！？
飒～
风声响起，风旋环绕着祭坛旋转着，呜呜的响声，似乎整个极北之地都在为雪帝的举动感到心疼。
嘀嗒！
血液滴落的声音透彻，穿过风声，穿过距离，从海人耳边传过直至这片雪地的尽头。
没人懂雪帝为什么要这样做，海人只能在原地看着。
干枯的祭坛中心被一滴滴纯白的血液浸润，中心的每一个地方都被遍布血液后，雪帝才缓慢的收回了手。
“咿呀，果然会这样啊，每次跟人类呆久之后。”
雪帝扭头回来带着些尴尬的笑容。
“不过，这样子一切的准备就完成了，青眼白龙的少年，不。海人，我相信你。”
雪帝伸出手，“你能让我相信吗？”
相信什么，海人并不明白雪帝的意思。
只是，看着雪帝伸出的手，海人想牵着它。
信任？海人没有自大到让堂堂雪帝信任自己的地步。
只是单纯的想牵着它罢了。
感觉就像是在无数的时空之前，雪帝与某个人也这样做过。
而如今的海人，更多意义上只是被代替罢了。
除了翼的试炼者外，一个暂时重合的雪帝眼中的影子。
“我可以尝试。”
隔着诺大的祭坛，海人对雪帝同样伸出手。
瞬！
两个人的身形互换，海人突兀的出现在祭坛中间，而雪帝已经出现在海人原本的位置上。